虽然洛予森跟老师打过招呼了,但飞白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多关心关心非非,正好第二天没课,他就又去了康复中心。
这一回他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非非上课,他便很耐心地倚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背了会儿单词,等到门一开,便收起手机从一群孩子里寻找非非的身影。
小姑娘在教室里看见他之后便很快跑了出来,飞白正要蹲下跟她说话,忽然被后面的老师叫住了。
“又来看非非了?”老师和善地问。
飞白笑着点了点头。
老师沉吟了一下,咳嗽一声说:“您能跟我过来一下吗。”
飞白一愣,看了一眼非非又看了一眼老师。
老师摸了摸非非的头:“非非,在这儿等一会儿你哥哥行吗?”
非非点头说好。
飞白跟着老师走进教室,老师拿出一叠彩色小纸片摊在桌上:“今天我让小朋友写自己的理想职业,你看看。”
飞白一张张翻过去,无非是当医生、律师和明星之类的,接着老师又递给他一张:“这是你妹妹写的。”
飞白接过来,看到非非赫然写了两个字——“大盗”。
说实话这答案还挺符合小姑娘风格的。
但他看老师一副苦恼的样子,还是帮非非解释了几句:“她可能最近看了什么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之类的东西,这个年纪的孩子容易受影响。”
“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希望你还是能跟她好好说说这件事,什么大盗呀,搁现在不就是小偷吗,”老师又翻出一张推过去,“你看,这是她这次课的同桌写的,也比她靠谱多了。”
飞白看清上面的字之后有点想笑,但当着老师的面还是憋住了,正经地说:“好,我一会儿批评批评她。”
他出来之后牵着非非去了康复中心的室内小花园坐下,柔声问:“非非,我听老师说你想当大盗是吗?”
非非说对。
“为什么呢?”飞白想听听她的理由。
非非哇啦哇啦说了好多话,但跟飞白想的不太一样。他本来以为小姑娘是想当那种盗宝挖矿的大盗,没想到人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那一款。
“这还挺好的,”飞白不准备扼杀小姑娘的想象力,“不过你以后注意一下你同桌。”
“为什么?”非非问。
“他写的是他以后要当警察,你小心点儿,别被他抓了。”飞白笑了。
他以为小姑娘会不屑地撇撇嘴,没想到她竟然脸红了?
千真万确,非非居然还会脸红。
飞白觉得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状似无意地问:“对了,你同桌叫什么?”
非非一字一顿地说:“张、浩、浩。”
啧啧啧,比叫她哥哥还清楚。
飞白清了清嗓子:“男孩子?”
“嗯。”非非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
还有小秘密了,这孩子。
飞白想着小姑娘能在康复中心找到个合得来的玩伴也挺好,自己就不要过多地掺和了,便没再追问下去。
没想到小姑娘为了转移话题,倒先问起他问题了,问的是他小时候有没有理想。
飞白想了想说:“有啊,我小时候想的是长大了之后要出大名赚大钱。”
非非不太懂这些,问他实现了没有。
“实现了前一半,”飞白顿了顿,“我长大了。”
这次非非表现得还挺好,他走的时候也算放心,一回家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忙东忙西了。
虽说这学期他负担重,但关关难过关关过,最后那个自闭症儿童教育App的项目顺利地结了项,他也拿到了很漂亮的语言成绩,通过了交换的遴选,办好了一切相关手续。
夏天伴随着热风与蝉鸣一起到来,出发的日期逐渐临近,飞白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对新生活不是不期待,但也舍不得洛予森。
洛予森提前很多天就在提醒飞白收拾行李,而飞白一直没动手,好像只要箱子是空的,他就还有很多可以跟洛予森待在一起的时间。
飞白这么跟洛予森解释的时候,洛予森挑了一下眉毛:“这就是你找的借口?”
顿了顿,又揉揉飞白的头发:“别说得好像不回来了一样。”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默许了小孩儿的拖延行为,让那只行李箱一直空到了临行的前一天。
收拾东西不是飞白的强项,他从睡午觉起来一直整理到太阳西斜,箱子还是乱七八糟的。
洛予森下班回来,一打开门就看见小孩儿躺在地上,脸上盖了本书,脖子上搭着根数据线,四周散落着衣服和日常用品,要是再来点血,简直就像凶案现场。
他跨过地上的杂物,蹲下来拎起了盖在飞白脸上的书:“怎么躺下了?”
“我好累啊师兄。”飞白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洛予森用指腹点了点他的鼻尖,言简意赅地说:“我来。”
学计算机的人果然非常有条理,洛予森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整理好了飞白一下午都没捣鼓明白的行李,箱子的每一个缝隙都没有浪费。
他单膝跪在地上把箱子合起来,提着掂了掂,打量了一下小孩儿细细的手腕和脚踝,问道:“拿得动么?”
“拿不动也得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飞白说。
洛予森沉默几秒钟,放下了箱子:“对,所以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这句话不知道戳在了飞白心里的哪块地方,他放下手机,看着洛予森,轻轻叫了一声:“师兄……”
洛予森叹口气,对他勾了勾手:“过来。”
飞白听话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洛予森身边,被他一把按进了怀里。
洛予森将下巴抵在小孩儿的头顶蹭了蹭,一句话也没说。
飞白环住洛予森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衣服:“师兄,我舍不得走了。”
洛予森低沉的嗓音自他头顶响起:“这时候知道舍不得了?”
“早就知道了,”飞白小声说,语气很低落,“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外面。”
洛予森心头一软,伸手抬起小孩儿的脸:“找个人陪你去?”
飞白摇了摇头。
“那师兄也没办法了,”洛予森低头看他,用哄孩子的语气哄他,“怎么办。”
飞白的眼睛有一点红,他不说话,抬起两只手用力地拉住洛予森的领子,凑上去想吻他。
洛予森迁就地俯身,触碰到了飞白的嘴唇。
亲吻很快由柔和变得激烈,飞白整个人都挂在了洛予森身上,他能感觉到洛予森撩开了自己的T恤下摆。
“我想要你。”飞白贴在洛予森耳边说,呼吸很急促,也没有叫他师兄。
洛予森用带着占有欲的抚摸与吮咬回应他,飞白觉得自己像是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迫切地渴望洛予森的所有。
这个晚上太短暂,不够做别的事情,飞白紧紧抓住洛予森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听着耳边男人粗重的喘息,膝盖跪得发麻。
洛予森又凶又狠,像海浪要吞没月亮,将月光一寸寸揉碎在自己身体里面。
在某一个时间点,飞白闭上了眼睛,心想如果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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