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该死的畜生,都疯了吗?!”怎么一直追着自己不放。吴建忠愤怒地唾骂,飞快地往前逃。他身后,是一堆穷追不舍的动物。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地下钻的,甚至还有水里游的,一条条鱼打着飞的在追他。
那些鸟都改吃素了吗?居然甘愿给鱼当出行工具,而不是扭头一口吞掉肥美的鱼肉饱餐一顿?
更何况,哪里还有鱼脱离了水还能活,并且还活得那么活蹦乱跳的?!
吴建忠只觉得,疯狂的不是那些违背生命规律的动物,疯的是他。真是见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动物都跟发疯了似的追着他不放。一个个的,看着他的眼睛里,还都冒着凶光。獠牙利爪的,牙齿也反射着寒光。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把他扑倒,然后你一口我一口,嚼吧嚼吧把他解决掉。
一想到这,吴建忠就浑身发寒,恨不得跑得再快些。但再怎么跑,这会,他却也清醒地知道,他再能跑也跑不过人家。两条腿哪比得过四条腿?更何况,哪怕运气好,侥幸跑赢了四条腿的,那也跑不过人家天上飞的。人腿或许能跟自行车比,但还能跟小汽车、高铁比,跟飞机比?
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就在吴建忠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对面有栋砖头屋。
吴建忠眼睛一亮,砖头屋好啊,砖头屋子结实,说不准能够抵挡住这群发疯的动物。
就是离得远了点。
砖头屋建在对面的草坡上,离他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有一个足球场那么远。平常吴建忠是不把这点距离放在眼里的,他一个大男人,这点路算什么。就是再远点,他也不怕。但这会,吴建忠已经被追得筋疲力尽了,随时都有可能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被动物群撕碎。
就在吴建忠担心的时候,一只飞行速度超级快的不知名小鸟,已经甩下小伙伴,抢先飞到了他上空。小鸟扇动着翅膀,一个俯冲,就给吴建忠的脑袋狠狠来了一口。
被小鸟这么一啄,头上的剧痛,反而激发了吴建忠的潜力。
他吃遍了山珍野味,又怎么能死在这群畜生嘴里?
吴建忠只觉得,自己发软的两条腿,又有了力气。他飞快地往前方的安全堡垒赶去。然而谁都知道,福无双至,祸却是绝对不会单行。眼看着砖房就近在眼前了,再跑两米就能推开门,顺利躲进去避难的时候,吴建忠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地上。
才要挣扎着爬起来,下一秒,吴建忠就绝望地发现,来不及了。
他这么一耽搁,鸟群已经追上了他。一群飞鸟就像是和他有仇似的,纷纷用尖喙利爪啄他抓他,还有强劲有力的翅膀扇他。
不仅如此,这些鸟下手的角度还很刁钻,专挑没被衣服覆盖住的地方重点招呼。尤其是脑袋,简直就是重中之重。
吴建忠被扇得睁不开眼,勉强用手护住脑袋,却也无济于事。就在吴建忠想顶着鸟类的攻击爬起来,趁着兽群的大部队还没赶来,抓紧时间进屋。然而他才一动,鸟群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攻击的力度都加大了许多。
“不,我的眼睛,眼睛!”一只鸟趁着吴建忠不备,从指缝里狠狠地对着他的眼睛啄了一口。鲜血流了出来,吴建忠只觉得眼前一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捂住眼,剧痛之下,吴建忠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敢松开护着脑袋的手,怕另一只眼睛也出事。于是只好伸出腿乱踹乱踩,企图驱赶鸟群的同时,也踩死一两只鸟为自己报仇:“都走开,滚!”
然而他不伸腿还好,一伸出来,鸟群背上的鱼纷纷一甩尾,跳下飞机。它们张开嘴,露出了满口尖尖利齿。然而吴建忠瞎了一只眼,什么都看不见。另一只能看见的,又被他自己捂住了。因此压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鱼儿们落到地上,不甘示弱地咬住了吴建忠的脚。吴建忠从脚面到小腿到大腿,乃至腿中间的那一物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鱼。
感受到下半身的重量,吴建忠心生不妙,下一秒,他的预感就成真了。两腿上的肉生生被什么东西噬咬了下来不说,更让吴建忠绝望的是,那东西,还咬下了他最重要的宝贝。
两腿间的剧痛,甚至都盖过了身上其他地方的疼痛。吴建忠的脑袋‘嗡’地一下,痛到当机。连瞎了一只眼也顾不上,他松开手就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毁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放下手,后面的动物大部队就已经赶到了。
动物们一拥而上,已经泄过一波愤的鸟群载上鱼飞高,给它们让出地方。
小型动物直接上嘴啃咬,大型的动物,打量了一回,发现吴建忠的小身板还不够他们一口吞以后,就只好委委屈屈地合上嘴,遗憾地改为拿蹄爪践踏。
还有老虎豹子这类力气大的,就连踩人,脚下都得控制着力量,免得一下子把人给踩死了。
“救……救命啊!”被一口一口地生撕活咬的吴建忠,痛的死去活来。每一秒他都觉得自己这就要死了,但是每一次,身上传来的剧痛都在无声地提醒他,他还没死:“谁来救救我?”
逃不掉,躲不开,打不过,还没人救。
虚弱和疲累,让吴建忠呼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过幸运的是,咬了一会,那群畜生似乎是吃腻了,或者是吃饱了,陆陆续续地,居然都松开了口。
就在吴建忠以为自己能死里逃生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噩梦,还远远不止于此。
把吴建忠啃到没多少肉以后,动物们也还不想放过他。这里除了一栋房子之外,附近别无他物。到处都是草坪,十分适合玩乐。一只老虎张口把吴建忠叼离房子,动物们在空旷的草坡上,玩起了踢足球。
作为球,吴建忠被踢得生不如死。尤其是动物们下手根本没个分寸,只要保证吴建忠不死,其他的就无所谓了。时不时在踢的过程里,有意无意地踩他一脚,挠他一爪子。反正怎么折腾怎么来,怎么难过怎么来。中间还会有鸟飞出来偷袭。苦不堪言。
“啊!”吴建忠从噩梦中惊醒,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还有空调打下来的凉风都在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他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出去。什么鸟啄鱼咬虎踢豹踹,什么草坡砖房,全都是假的。只是做噩梦而已,不是真的。
想到这,惊惧中醒来的吴建忠,躺在床上,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是真的就好。
不是真的,他的大宝贝就还在,他的眼睛就还没瞎。吴建忠伸手往被子里一摸,却只摸到了自己的腿。吓得他连忙爬了起来,掀开被子,但眼前看到的一切,却他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不仅是一直让他引以为傲的十八厘米不见了,就连他的腿,也变得细小伶仃?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一个热爱健身,而且会定期去山里打猎的成年男人,他不说肌肉壮硕,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子似的,肌肉萎靡,看起来皮包骨头。
甚至,吴建忠还发现,自己的腹肌也没了,手臂也瘦瘦小小的,跟个棍子似的。
他的肉都去哪儿了?
吴建忠不可抑止地想起了梦里发生的情景。
会不会,会不会是在梦里,被那些动物吃掉了?
想到这的时候,吴建忠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痛得不像话,就像是被一辆车来回碾压过似的。而且,更让他害怕的是,眼睛似乎也不对劲。
以前他的视野,似乎没有这么狭窄。
想到在梦里,他被鸟啄瞎了右眼。吴建忠恐惧地伸手去摸眼睛。右眼明明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摸索,却根本看不到手指的存在。吴建忠心如死灰,他以后就是个瞎子了吗?
开什么玩笑!
就只是做一个梦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后果。他一定是还在梦里,没真正地醒来。
想到这,原本还想爬起来去卫生间照照镜子的吴建忠,连忙躺了回去,盖上被子打算继续睡,等他睡醒了,一切肯定就恢复正常了。
然而令他绝望的是,事情并没有变好,只会变得更坏。醒来后一切没改变,甚至去医院,医院也束手无策。
“这只眼睛看不见有七八年了吧?以前医生给你开的什么药?病历带了吗,拿出来我看看。”慈眉善目的老医生在检查了他的眼睛之后,温和地问道。
吴建忠却只觉得,自己看见了恶魔。
要不然怎么会说他瞎了七八年。他明明昨天睡觉前都还好好的。
庸医!
吴建忠一把推开老医生跑了出去,疯了似的跑了好几家医院,全都是一个结果。
最后一次,他没再跑,留下来让医生给他治疗。
“耽搁得太久了,七八年了,这是不可逆伤害。如果才受伤的时候,你能及时来就医,或许还有恢复的可能。但是现在,”医生无奈地摇头,惋惜道:“现在就是最好的医院和医生,恐怕都没有办法。”
“你们不是还能换眼睛吗?换啊!”
“能换的是眼|角|膜,你这眼球都没了。”医生耐心地解释。病人这样的情况,就只能装个义眼,但义眼只有美容功能,并不能让人恢复视力。
吴建忠才不管这些,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力道之大,带到了椅子不说,甚至连带着他跟前的桌子,也被他撞离了原位。吴建忠一手揪住医生的白大褂,一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不管什么角|膜不角|膜,你倒是给我换啊!”
“要多少钱你说!”吴建忠掏出钱包摔到桌子上:“我有的是钱,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眼睛,让我能看见东西。你要什么你说,我什么都能给你!”眼睛能治好,那下面也就一样能治好。
吴建忠清醒过来的第一天,本来就想冲去医院治疗那里的。但是位置太尴尬,他走到医院科室门口排队,快排到他时,却又不敢进去看了。
他不想被人知道他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也害怕医生告诉他,他下面没办法治疗。于是吴建忠改去挂了眼科。
如果瞎了的眼能重见光明,说明这家医院很有本事,医生的医术也都很高,那就一定能治好他的隐疾。
但是现在,希望都破灭了。这群庸医,连眼睛都治不好,更何况其他。即使这样,绝望之下,最后吴建忠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鼓起勇气去看了下面。
“你这伤的太久,也太严重了。到现在都还没化脓,也没什么后遗症,已经是护理得好的结果。别再想其他了。”不管看了多少医生,医生们都是一脸的无能为力。那玩意断掉之后,即使是马上携带断掉的那部位来就医,医生都不一定能给重新接上。更何况是像眼前这个病人这样,一整个部位连根断了的,续接的技术难度更高不说,对方还弄不清断掉的东西去哪了。
没那玩意,他们怎么给接?
难道还能重新制造一个出来不成。再过几十年说不准会有这技术,但现在,没有。
没能治好自己,吴建忠遮遮掩掩地走出医院,一不小心,撞上了同样遮遮掩掩来医院看病的大排档老板。
前几天还在他店里吃野味的吴建忠,突然发现,之前还好好的大排挡老板,现在瘦了好几圈不说,还少了个耳朵。
吴建忠心里,萌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与此同时,大排档老板看到同样瘦骨伶仃,还瞎了一只眼的吴建忠时,心里也是同一个念头。
“你也做梦了?”
“梦里被动物追?”
难兄难弟一见面,相对无语泪千行,两人激动地握住对方的手。哭过后,发泄了一回,两人都恢复了理智。
既然不是一个人这样,那就不可能是怪病了。尤其是,梦里都是被动物追,被动物咬,这中间,会不会和动物有联系?再加上两人一个是野味店老板,一个经常吃野味,还经常自己进深山老林狩猎,都不是什么爱护动物的友好人士。
这会不会,是来自动物的报复?
一想到这,大排档老板连忙掏出手机联系食客,吴建忠也同样开始联系经常和他一起吃野味的朋友。果不其然,大家都一个症状。
一群人由此聚到了一起。
“你们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小心吃到了黄大仙白大仙的后代子孙,所以遭到了报复?”前几天才点了烤刺猬的女人说道。
“有可能。就算不是黄大仙白大仙,也是其他的什么仙。”除了那些大仙,谁还有这个本事,能让这么多人都变成现在这样?众人都觉得是这个原因。
“找术士吧!这种问题,医院是解决不了的。专业的事还得是找专业的人来解决。”
“你们谁知道哪里有术士?”以往都把这个当骗子,谁也没去了解过这行。连术士这个说法都是听说的,总不能随便上大街去拉个算命的来凑数。
病急也不能这样乱投医。
最后,有个年轻女人小声地说道:“要不然我们去顾家柴火灶试试?我听我一个姓宋的朋友说过,那家的小老板就是个术士,还是很有本事的那种。就是不知道真假。”
“顾不得那么多了,是真是假,我们去看不就知道了。”
“对,去试试看就知道了。是假的那就再说,只要是真的,那我们就是逼,也得逼他把我们给治好了!”吴建忠恶狠狠地说道:“我到时候多带几个能打的过去,你们也是。关键的时候能派的上用场!”
其他人虽然都觉得不太好,但都到这个地步了,谁也不想一辈子都像是具行走着的骨头架子,甚至还带着残疾。
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更何况,他们也不会把对方怎么样,只是要求治病而已。
这么一想,众人顿觉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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