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泼妇是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两人心里都清楚,那是她们自己。中年女人有些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年轻姑娘低头假装检查刚刚拿来拍人的包包,相对无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沉默了半晌,中年女人到底年纪大些,很快就缓了过来,温声道:“刚刚是我不对,那位置还是给你吧,就当是赔罪。我年纪大了,院子里冷,受不住冻,在屋里吃就好。”
“我也有错,后面不该动手砸人的。”听到中年女人的话,年轻女性也连忙道歉道。之前是拼命地争着那个位置,现在是互相谦让,看得农家乐老板满心无奈,只觉得这一桌的钱今天是赚不到了。
果然,没推辞多久,两个女人就全都拍板不要那位置,一致决定去屋里吃。刚刚还被你争我夺的位置,瞬间被两人弃如敝屣。看着她们和和气气地走进屋子,就差手挽手以示亲密友好了,在场的男人们,都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女人心,海底针。真是可怕,厮打过后还能笑盈盈地一起吃饭。
农家乐老板核算了损失,双方共同赔偿完以后,一场闹剧总算是彻底平息了下来。看到顾长生和姜时年,农家乐老板连忙迎了上来。办理了住宿,又简单地吃过晚饭。因为他们来得晚,也没有预约,农家乐里的房间全都已经被订空了,只剩下一间单间。两人只好住一起凑合一晚上。
彻底闲了下来,临睡前,看着在卫生间刷牙洗漱的祖师爷,顾长生忍不住想到之前被打断的那个问话。这会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门也锁得好好的,不会有人进来,不存在再被打断的可能。
要不要问?
顾长生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上,面对祖师爷,他总忍不住三番两次地退缩。直到姜时年都洗漱完,走出来了,顾长生还没纠结出结果。
“发什么呆?”看到顾长生迟迟没有去洗漱,姜时年边抽纸巾擦手上的水边问道。
被祖师爷这么一问,顾长生这才意识到祖师爷已经洗完出来了:“没发呆,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忍不住胡思乱想。”确实是胡思乱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
“没胡思乱想。”
“啊?”顾长生傻愣愣地看向祖师爷,有些不敢置信。
姜时年本来打算等再相处一段时间后,等顾长生更喜欢他一些了,再告白。不过看小徒孙这样子,显然心思都在这上面了,不弄清楚,他今天晚上说不准还会失眠。
把用过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姜时年认真地说道:“我是说,我喜欢你这件事,不是你胡思乱想出来的。是真的。”从下来以后,看到顾长生开始就喜欢了。要不然当初顾长生提到女娃的时候,他也不会特意解释自己没妻子,更没有女娃这个孩子。
即使他当时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却下意识地解释了。
姜时年说话的语速放得很慢,咬字清晰,根本不存在误听的可能。他说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化成实体,变成了一个个背着弓箭的光屁股小孩,小孩们手拉着手围绕在顾长生身边转圈。他们一边转圈,一边嘴里还欢快地唱着喜欢你。
小孩们又唱又跳,转得顾长生晕晕乎乎的,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啊。有丘比特什么事,祖师爷是华国的神明,要来也应该是月老或者红娘来才对。不过想象了一下一群月老手拉手转圈唱歌的样子,呲,伤眼。
听说月老都是老头子。
被这么一刺激,顾长生一下子醒过了神,问道:“那我们就是两情相悦?”
“对,两情相悦。”姜时年肯定地回答道。
幻想成真了,正当顾长生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里,犹如一尾游鱼拥抱大海,感觉拥有了全世界时,他突然听到祖师爷说道:“你会不会嫌弃我年纪太大?”
嫌弃祖师爷?
“怎么可能!”顾长生拼命摇头,生怕晚了祖师爷会误会。
“那就好,”姜时年当然知道顾长生不会嫌弃他年纪大,但还是按着攻略上写的那样,表现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又问道:“那你介意拥有一个比你大很多岁的男朋友吗?”
“当然不会。”简直梦寐以求好么!顾长生回答得飞快,生怕说晚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男朋友就会飞走,然后再也找不到。
那斩钉截铁的态度,让姜时年忍不住露出笑容。姜时年伸手揉了揉顾长生的脑袋:“小男朋友,你该去洗漱了。”这个天气可以不洗澡睡觉,但绝对不能不刷牙。
这突如其来的管教……
顾长生还来不及回味‘小男朋友’这个甜掉牙的称呼,就被一脸懵逼地赶进了卫生间。顾长生在卫生间里刷牙,姜时年坐到床沿边,给自己的信众发福利,避祸赐福,可以说是非常地滥用职权了。
天上的神仙没凡间这么多规规条条,就好像女娲和伏羲似的,一般看对眼了就在一起。还没成仙的时候,在部落里,他也一直独身。作为首领,平常部落里的公事就够多了,他哪有时间去关心下属和属民的感情生活。
从来没了解过这方面,以至于姜时年并不知道该怎么追求人,怎么告白。还是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以后,这才临时借鉴参考了信众们告白的方法,整合出了一份适用的攻略。除了信众,姜时年也没忘了顾长生的那个老同学,还有那些屡屡误会他和顾长生是情侣,每次都无意间助攻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些人家里全都有供奉灶王像,即使他们自己没有,他们家的老一辈也有,大大方便了姜时年。
等姜时年做完这一切以后,顾长生也刚好洗漱完出来。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距离近得一翻身就能碰到对方,甚至还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不是没同床共枕过。之前在家的时候,两人天天都睡在一起,但从来不会有其他感觉,更不会像今天这样脸红心跳。
祖师爷才下来的时候,自己本来要带他买床,但买着买着就搁置了。想到这,顾长生有些心虚地翻了个身,他该不会当时就想‘欺师灭祖’了吧?!
顾长生不但没为自己的大逆不道忏悔,反而还有些美滋滋又翻了一个身,正对祖师爷,睁大了眼在黑暗中描绘祖师爷的轮廓——他男朋友长得真好看!
“想什么呢,快睡。”这都几点了。姜时年把手盖到顾长生的眼睛上。
彻底看不见以后,顾长生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睡觉。他原本还以为才摆脱了单身汪身份,自己会激动到睡不着觉。谁知道眼睛被祖师爷一遮住,不到三分钟,他就彻底陷入了梦乡。速度之快,堪比吃了安眠药。
一觉到天亮,顾长生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听到了祖师爷在卫生间洗漱的动静。知道祖师爷已经起床了,顾长生一个翻滚,顺利地滚到了祖师爷才躺过的那半边床上。
就在顾长生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有吵闹的声音。
农家乐的隔音还算不错,不过前提是没有开窗。即使再冷,顾长生睡觉的时候也习惯半开着窗户,觉得这样比较通风透气。
现在可好,空气是流通了,但安宁却没了。
“老赵,她是你们店里的客人,这事你可得给我评评理,你说我这小本生意的容易吗?开个杂货店,居然还能碰上这种人。”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老人家,本来关上窗就能再睡觉,不过顾长生被引起了好奇心,这会也没了睡意,索性爬起来看个究竟。
动静是从院子里传来的,顾长生房间里的窗户,正好就正对着院子。走到窗户旁边,就能把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娘正死死地抓着昨天才见过的那个年轻女人不放,农家乐老板也在那,大娘情绪激动,对着农家乐老板说道:“老赵,能住得起你这的,都不是什么穷人。”
当初赵老板的农家乐才建起来的时候,他们这些邻居也好奇地问过,一晚上房费大概是多少,吃一顿饭是多少。原本是想有机会去尝尝鲜的,比如家里亲戚来了,懒得做饭,就全家来这里吃,又近又方便,还有面子。
不过最后有这想法的人全都打消了主意,农家乐里饭菜的价格,根本就不是他们这样普通的工薪族或者农民能消费得起的。
“你说她五六千一晚的房子住着,一两千一顿的饭吃着。这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好衣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也是好人家的闺女,怎么连几十块钱都不肯老老实实地掏?”大娘气愤不已:“占这点小便宜干嘛?”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大早才起来就遇上这事,赵老板十分头大。一边是自己的顾客,一边是同一个村子里的邻居,帮谁说话都是错。尤其是他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更不敢胡乱站位了。
见状,看出了赵老板的心思,大娘冷笑一声:“老赵,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店是只交押金,入住完离开的时候才付剩下的钱对不对?她连我那几十块小钱都贪,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赖账。就这你还和稀泥?”难道不该和她站同一个立场,一致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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