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预知到未来?”意意问。
北鞠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不对,”意意皱眉,“你们既然知道那只丧尸那么危险,不应该避得远远的?完成任务得到的那点奖励,虽然丰厚,但并不值得你们去冒险。”
就因为知道秦湛能杀得了那只丧尸,就接了这次任务,未免也太冒险了。
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秦湛在杀死那只丧尸前,那只丧尸会提前把这兄弟俩给杀了吗?
北鞠:“因为我们注定会被那只丧尸给杀死,我们引导秦湛去杀丧尸,实际上是在救我们自己。”
意意不解地看向他们,这又是什么说法?
若是她,知道某个地方有只厉害的丧尸,很有可能会杀了她。
在她没有能力对付那只丧尸的时候,会选择直接避开。
打不过,她还躲不了吗?
铤而走险带人去对付那只丧尸,没准还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北鞠看出了意意在想什么,他说:“躲不了的,这是我们的命,我们必须提前解决它。”
然后,北鞠就跟意意和秦湛讲了这么一件事。
北鞠这个预知能力,不是在末世后才有的。
他在末世前,就有了这样的能力,他能在梦中窥见未来要发生的事情。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只能预知到跟自己有关的小事,比如说明天老师上课不点名,他可以打游戏到天明,然后安安稳稳的翘课在宿舍睡回笼觉。
到了后来,他能预知到的事情就多了,比如他亲近的人身上会发生的灾祸。
那一日,他梦到他的父亲去晨跑时,会被一辆大货车撞。
他就想方设法把父亲留在了家中,试图让父亲避开那一次灾祸。
可到了晚上,父亲深夜加班回来时,还是被那辆大货车给撞了,因为那货车司机疲劳驾驶。
北鞠也是在那个时候才醒悟过来,避开灾祸是没有用的,必须提前解决它。
按照老一辈的说话是,这是命中就有这么一劫,躲不了的。
他们要做的是,不是躲开劫难,而是提前解决劫难的源头。
源头消失不见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了危险。
他们能在这世道顺顺当当的活下去,多亏了北鞠有预知能力。
在雪灾前,北鞠就梦到了他们将死在那只精神系丧尸和它底下那群丧尸的手中,而它最先出现的地方就在那座小城镇里。
他们被那只丧尸杀死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那只丧尸已经变得强大无比,就连基地里的人都拿它没有办法,平时外出都避开那座小城镇。
北鞠想趁着那只丧尸没成长起来前,就把它给解决了。
可惜,那场下了三四个月的大雪,把他们困在了基地出不去。
他又梦到了在几年之后,秦湛仅靠自己一人,就把那只丧尸给解决了。
北鞠就趁着那三个月的空档期,把整座基地都走遍了,试图找到秦湛。
那个时候,秦湛远在几百里外,他们自然是一无所获了。
后来,下了几个月的大雪停了。
那些在大雪时被困在小城镇的人,回来时跟北敬和北鞠他们聊起,雪融化后,他们在出小城镇时,遇到了一只特别诡异的丧尸,忽视它的面容的话,无论是打扮还是姿态都和普通人无疑,身上还戴了很多珠宝首饰。
他们本来想顺手把那只丧尸给解决了,结果还没靠近它,小城镇里就冒出了许多丧尸,一个个都还有异能,他们暂时就歇了对付那只丧尸的心思,先回来了。
北鞠一听这描述,就知道这是那只会杀了他们兄弟俩的丧尸。
他们有过趁着那只丧尸暂时还不成气候的时候,就过去杀了那只丧尸的念头。
可想到在北鞠的梦中,那只丧尸那么的强大,他们不太确定,在这只丧尸刚开始成长时,以他们的能力,是否能把那只丧尸给顺利解决了。
所以他们暂时没有轻举妄动,只告诉了上面的基地,那只精神系丧尸很强大,必须趁早把它给解决了。
因为那小城镇的地理位置,对基地来说还蛮重要的,他们的提醒也算是引起了上头的重视,上头的人就在任务中心发布了猎杀那只丧尸的任务。
可几周过去了,领了任务的那几只小队死的死,伤的伤,大家都拿那只丧尸没有办法。
看样子,那只丧尸只有秦湛能对付的了了。
他们就起了心思,一定要找到秦湛这个人,引导他提前把那只丧尸给杀了。
只要秦湛彻底把那只丧尸给杀了,那只丧尸自然就不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任何威胁。
意意总算是明白了这兄弟俩为什么会对秦湛那么热情了,对这兄弟俩来说,秦湛无异于是他们的救世主了。
“所以这个任务,你们是特地为我们接的了。”
北敬点点头,“即使我们在任务大厅没有碰到你们,我们也会借其他契机说服你们,一起完成这个任务的。”
这一切都说开后,意意好奇地问北鞠:“那你知不知道,这末世什么时候会结束?”
北鞠苦笑地摇摇头,“我的预知能力没有那么强,不是每一件未来对我很重要的事情,我都能提前预知到,我当时连病毒爆发这件事都没有梦到过。”
不然,他就可以早早的囤积起物资了,在末世初期也不至于跟北敬过得那么艰难了,也就在这一年里,他预知自身福祸的能力变强了,有时候梦中还能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
他跟别人相处的久了,也会预知到别人的一些事情。
病毒刚爆发的时候,他和北敬两个人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能险恶到何种地步。
他们跟两个老同学一块儿在末世艰难的求生,轻易的就相信了他们的老同学。
北鞠预知了老同学将在几天后会有生命危险,就把自己能预知福祸这个秘密告诉了老同学,并帮助那个老同学顺利的避过了杀身之祸。
结果呢,有一次他们跟一帮恶汉起了冲突,其实他们正面搏一搏,未必打不过那帮恶汉。
可那两个同学怕死的很,没怎么抵抗就认输了不说。为了获取那帮恶汉们的信任与看重,毫不犹豫就把北鞠给出卖了,说他能预知身边人的福祸。
那帮恶人就把北鞠给抓了起来,将他当做了会预测福祸的奴隶看待。
因为北鞠在那帮恶人手里,北敬也不得不留下来替那帮恶人卖命。
那段日子非常的黑暗,黑暗到北鞠不愿意去回想。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意意让他坦白隐瞒了什么事的时候,他会那样的纠结。
他怕,他怕又被人冷不丁的捅刀子。
北鞠再次确认道:“你们会为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吧。”
“当然,”意意说,“答应过你们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她又道:“说起来,秦湛也算是救了你们一命。如果你有一天梦到了我们有危险,还请你们事先提醒我们一声。”
既然意意都知道他的秘密了,这件事对北鞠来说就是一件小事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能结个善缘,北鞠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他想了想,提醒了一句,“秦湛,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一个头发花白卷曲,穿着白大褂,打扮特别像科学怪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我建议你直接把他给杀了。”
秦湛一直在安静的听着,听到这话,他眉微挑起,“你看到了什么?”
意意更是皱起了眉,这个人是会对秦湛不利吗?
“根据我看到的画面,你那个时候就像个人形兵器,冷冰冰的,完全就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那个人就站在你旁边,他没有叫你的名字,称呼你为9号。他下了攻击那只丧尸的指令后,你就跟那只丧尸打了起来。看起来,你就像是被他控制了一样。”
就如同只会听别人指令的机器人。
“你在那个画面里,有没有看到意意?”男人问。
北鞠一怔,这是他要关注的重点吗?难道不应该问那个男人具体长什么样之类的问题吗?
他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别说意意了,我连熊大力和辛白都没有看到,”他说,“总之,你们以后要是遇到这个人了,一定不要对他客气。”
他预知的那些事情,只要不去阻止,十有八九是会发生的。
即便那个科学怪人暂时没有对秦湛做些什么,他也觉得先下手为强,是没有错的。
男人听完北鞠的话,那双眸子黑沉沉的,似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末了,他沉声道:“你以后知道了他在哪里,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一定一定。”
北鞠体会过被人控制,做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的感受,对这种人也是深恶痛绝。
北敬和北鞠兄弟俩给出了足够的诚意,秦湛按照说好的那样,去给了安茜看病。
……
刚到房间门口,意意就听到了安茜咒骂她和秦湛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听得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北敬的脸色有些难看,向秦湛告罪道:“安茜她太痛了,痛得开始说些胡话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湛面色沉静,“进去吧。”
北敬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高声道:“安茜,秦湛他来替你治病了!”
安茜若是还有几分理智,听到他的话,就不会再胡言乱语。
秦湛真的来了?这怎么可能?安茜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门口,还真看到了那个她日夜咒骂的男人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她是知道的,北敬和北鞠一大早就去请了秦湛。
她以为他不会来的,她看的出来,秦湛是想杀了她的,又怎么可能会救她。
他把她变成了这幅鬼样子,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骂两句过过瘾了。
结果他真的来了。
安茜太痛了,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现在能救她的就是秦湛。她立马就换了一张面孔,痛哭流涕道:“救救我,拜托你救救我吧,太痛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刚才都是我在说胡话,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也不知道北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把这冷面罗刹给请了过来。
安茜无比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被秦湛听到了,不知道秦湛会不会就改变主意,不医治她了。
意意望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短短一日,安茜被那伤口折磨的不成人形,整个人憔悴的厉害,刘辉正抱着安茜,柔声安慰着,他的手上都是些抓痕,牙印,应该是安茜痛苦难忍时在他手上留下的痕迹。
这一次,她算是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只是,安茜似乎没有从中吸取教训,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做错了什么,把错都怪在了别人身上。
幸好她有一个好队长,愿意为她的事情奔波。
安茜看到秦湛什么也没说,只视线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眉眼间的警告与不耐隐约可见,但没有走,看起来是愿意医治她的。
她立马就闭上了嘴巴,免得越说越错,招惹他厌烦,只眼含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快点把她医好,让她摆脱这难熬的痛苦。
只见秦湛随意的动了动手指,安茜就感觉到了抽筋扒皮般的痛,就像有什么东西藏在她的血肉中,在啃噬着她的躯体。
她忍不住大声哀嚎着:“好痛,好痛……”
她尖利的指甲刺入了刘辉的手臂,刘辉神情隐忍,毫无怨言的承受着。
安茜看向秦湛,“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拜托你放过我吧……”
北敬看到这一幕,也是非常的不赞同,“秦湛,你答应过我们的。”
“我正在做应允了你们的事情。”秦湛道。
北敬看着安茜痛苦的模样,对秦湛的话将信将疑。
意意倒是相信秦湛的话,对北敬他们道:“耐心点,阿湛会把她治好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水渐渐从安茜的伤口中脱离了出来,一暴露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秦湛看向身旁的意意:“走吧。”
“就这么好了吗?”意意问,这伤治得是不是太容易了些,这看病的时间一共加起来也没有两分钟。
秦湛:“余下的,交给医生来处理就行了。”
意意看安茜的神情不像之前那样痛苦,知道他应该是治的差不多了,“行,那走吧。”
随着水的消失,那股日夜折磨着安茜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伤口的那处痛跟那股疼痛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安茜欣喜若狂,抱住了身旁的刘辉,“刘哥,我好像真的好了,我不痛了……”
刘辉也很激动,想拥抱安茜,又怕触碰到她的伤口,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那股对秦湛的恨意,又涌上了安茜的心头。
说好的一刀又一刀,他却暗中动了手脚,她差点就要活生生的被痛死了。
她现在对秦湛是怕多于恨,是以她一点报复秦湛的念头都没有。
她压根就不是秦湛的对手,跟他斗,她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了。
她能做的就是早晚向菩萨上三炷香,祈祷秦湛能死于非命,最好死前能遭受她刚刚经历的痛苦。
等秦湛走出了房间,安茜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北鞠,感激地道:“幸好有你在,北鞠。”若不是他把秦湛给请来,她就要被活生生的给痛死了。
北鞠可没有忽略那藏在安茜眼底的恨意,态度冷淡:“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茜叫了北鞠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头。
她愣住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北鞠不是一向最看重队员的吗?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怎么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对她的态度那么的冷淡,似乎还有些厌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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