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宏带着程扬希停在大殿左侧末位。
吴王像是没有看到王祁宏和程扬希的到来似的,继续沉迷于陆贵妃的舞曲之中。
一直过了近一刻钟,随着陆贵妃一曲舞毕,走到吴王身边,坐在他的大腿上时,吴王才挥了挥手。
大殿之上,拉着绸缎的舞女和宫廷乐师才快步退了下去。
吴王这才一边享受着陆贵妃纤纤玉指捏着葡萄送到他嘴里,一边道:“王祁宏,你旁边的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绝世天才炼药师程扬希?”
王祁宏忙带着程扬希大殿中间,朝吴王行了一礼道:“是的,王上!”
吴王瞥了一眼躬身而立的王祁宏身旁,程扬希站得笔直,眉头顿时一蹙道:“你太医院的人,似乎不懂规矩?”
王祁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忙拉了下程扬希的衣袖,低声呵斥道:“快行礼!”
程扬希抱了抱拳,微微笑道:“见过王上!”
吴王很有些不爽道:“今天寡人高兴,否则,平日里,像你这样不知礼数,寡人必定让侍卫将你一通乱棍打出去!”
程扬希道:“王上,你胸襟像大海一样宽阔,怎么可能和我这种乡野小子计较?”
吴王哼了一声道:“程扬希,寡人不喜欢谄媚之人,你别妄想说点好话给寡人听,寡人就会重用。”
程扬希道:“绝对不会。王祁宏副院长说了,我是绝世天才。作为绝世天才,能够来到王宫,自然是想凭借着真才实学得到王上的赏识了!”
陆贵妃轻笑了一声。
吴王疑惑地看了过去道:“爱妃,为何发笑?”
陆贵妃道:“王上,这个炼药师胆大脸皮厚狂妄,臣妾还是第一次见。所谓的绝世天才,从来只有别人夸的,就像我们国宗清风听雨阁的少宗主孙瑜,那是公认的年轻一代第一人。可是,臣妾从未听他说过他自己是第一人。而这个炼药师——”
陆贵妃没有说下去,只是在那里掩嘴直笑。
吴王看得痴迷。
好一会儿,才猛然清醒,咳嗽了数声,对程扬希道:“对,贵妃说得对,绝世天才从来只有别人夸赞的,哪有自卖自夸的?”
程扬希坦然道:“若我不是绝世天才,王上又怎么会召唤我相见?”
吴王愕然。
陆贵妃见状,停止了笑声,打量着程扬希,点了点头,对吴王道:“王上,这人脸皮虽然厚了一些,说得却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王上单独召见他。”
吴王忙问王祁宏道:“王祁宏,寡人为何要召见他?”
王祁宏恭声道:“王上,程扬希年纪轻轻,却能够炼制出七品固本培元丹,这点是臣和一干太医、炼药师亲眼所见。到目前为止,整个太医院,加上他,也就三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而且,他体内有七彩之虹,这可是异火排行榜第三的存在!”
“综上两点,说他为绝世天才并不夸张。”
陆贵妃惊呼道:“他现在就能炼制七品丹药?”
王祁宏道:“对,臣亲眼所见!”
陆贵妃神采奕奕,再次打量程扬希道:“你多大?”
“今年刚行弱冠之礼。”程扬希道。
陆贵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问王祁宏道:“副院长,另外两个能够炼制七品丹药的人是国师和你?”
王祁宏道:“对。”
龙椅的两边,帷幕齐齐而动。
陆贵妃咂舌,对吴王道:“王上,这可了不得!国师出身名门,如今三十有二,能够炼制七品丹药不足为奇;副院长今年七旬有二,更是不用说。这个程扬希,才刚刚弱冠之年,竟然能够炼制七品丹药,这才能,恐怕比孙瑜还强!”
听陆贵妃这么一分析,吴王也才意识到程扬希的不一般,认真地打量着程扬希道:“你应该师从名师吧?不知道师傅是谁?”
程扬希笑道:“王上英明,我师傅是一个武神,之前还在区阿和国师交过手。”
吴王讶然地看向左侧帷幕。
那里,传来一如黄鹂般的女声道:“的确交过手,臣还败下阵来。”
吴王眸子微微一亮,看向程扬希道:“你师傅如此高手!不知名讳是什么?你师从于这样的名师,除了炼药,其他能力定然也不弱!”
程扬希嘴角微微上扬道:“王上,这些我都不明白,师傅只是让我,这次出山,我便不能再用他的名讳行事,所以,抱歉了。至于我的能力,我既能炼制丹药,也能战斗。我想,年轻一代里,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够胜过我。这次之所以入王宫,只想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侍奉王上左右。”
王祁宏也震惊地看着程扬希。
竟然会是武神的弟子!
难怪了!
吴王点了点头,眼睛里颇有些失望道:“那就可惜了,寡人还想着请你师傅出山,让他荣华富贵一辈子呢!不过,你这么出色的话,屈就于太医院就可惜了。”
王祁宏见状,往前迈了一步,道:“王上,程扬希炼药师是陆老丞相推荐给臣的!”
吴王神色一喜,看向陆贵妃道:“竟然是陆老爱卿的得意门生!”
陆贵妃也很是讶然道:“臣妾并不知道!”
吴王笑道:“看来,陆老爱卿还是一心为朝廷着想而不计较功名!”
陆贵妃笑意盈盈道:“家父一直告诫臣妾,要一心为国。”
吴王用力点了点头,含情脉脉地道:“所以才能教出爱妃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出来。”
转过头,吴王看向程扬希道:“程扬希,寡人给予你一个机会,你可以上任任何一个官位!”
“王上,不可!”一反对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只见右侧的帷幕里,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人快步走了出来。
程扬希注意到,吴王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
然而,他却没有发作,而是笑道:“大将军,为何这么说?”
老人看了一眼陆贵妃,这才道:“王上,这是很明显的事情!陆贵妃冠绝后宫,为此,陆老丞相主动避嫌,辞官归隐。如今王上却给以陆老丞相门生如此恩惠,那陆老丞相的一番拳拳心意岂不是浪费?到时候,悠悠众口,说陆贵妃伸手到朝廷,这如何是好?”
“而且,陆老丞相选择让程扬希进入太医院做一名炼药师,老臣觉得,他也是和老臣一般的考虑。”
“再一个,程扬希虽然天资绰约,但是,他从未立过半点功劳,何德何能承受王上如此恩惠?”
“所以,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炼药师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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