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几人上了出租车准备回学校。
车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光一茬接着一茬闪过,车内倒是保持了一片沉默。
来回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有点疲累了,连一向聒噪的包子都难得闭上了嘴巴。
虞泽的目光移到了祁源自然垂下的右手胳膊上,盯了片刻后,冷淡地出声问道:“你的右手怎么了?”
“嗯?”祁源扭过头看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怎么,好着呢嘶——”
虞泽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包子一路都没有发现祁源有什么异样,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才探过头来看,“咋了源哥,你受伤了?”
虞泽松开手,微微提高了嗓音,“师傅,麻烦开到最近的医院。”
“我不去!”祁源立刻接了一句,脸上挂着满满抗拒的神色,又强调了一遍:“我最讨厌医院了!”
虞泽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几岁了?”
“我……这跟我几岁没有关系,我就是不去医院,除非你把我打晕了拖进去。”被问了一句年龄,祁源索性就学小孩子耍赖了。
虞泽眉心一动,上下打量他一眼,竟像是真的在认真考虑打晕他再拖走的可行性。
祁源:……
“这样吧,我们先回学校,源哥去医疗室看一下胳膊伤到哪儿了,行不行?”坐在副驾驶座的百晓生回过头来,贡献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包子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医疗室九点关门,等我们回去还有人吗?不然源哥你先打个电话给你小姨,让她等等你再下班。”
祁源不情不愿地打了个电话,结果铃声响了半天也没人接通。
虞泽果断地对司机师傅说,“去医院。”
“不去!”祁源嚷了一句,在虞泽含着冷冰冰的怒气的眼神注视中,没撑过三秒,投降似的举起了左手,“好好好,去我外公家。有家庭医生可以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但是你要陪我一起去。”
虞泽犹豫了一下,低声应了:“……好。”
而包子和百晓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再次出现了熟悉的震惊:源哥竟然要带虞泽去他外公家?
出租车一路行驶至低调古朴的旧式别墅群前,缓缓停了下来。
祁源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身板笔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车窗外,“三少,您回来了!”
祁源示意虞泽下车,自己也打开车门跨了出去,“林叔,外公睡了吗?”
“老爷子最近睡眠不好,这个点还在下棋——对了,大少昨天也回了家,这可真是巧了!”
“靳楠?他回来干什么?”祁源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转身揽过了虞泽,带着他往大院里走,“待会儿进去后,你叫一声我外公就行了,千万别理旁边那个油头粉面的**。”
林叔:“……三少,大少这次还在老爷子面前夸了您……”
“呵呵。”祁源冷笑了一声,“他不撺掇着外公把我的腿给打断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踏进了大门。客厅里灯火通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和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执棋对弈。
“外公。”祁源放开了揽着的人,一改先前懒懒散散的态度,端正了姿势,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句。
老爷子落下一子,这才不紧不慢地看了过来,“稀客啊。”
“咳咳……外公,我这不是最近学习太忙了吗?”祁源干笑了一声。
“这就更稀奇了,忙着考倒数第一?”靳楠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
一个“操”字含在嘴里到底是没吐出来,祁源深深吸了一口气,“外公,我的胳膊受伤了,方便叫家庭医生过来吗?”
老爷子这才拄着拐杖起了身,朝两人走过来,“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祁源信口胡扯,“没有,我就是在街上见义勇为,不小心被砸了一下——是不是啊虞泽?”
“啊?……是。”虞泽到了陌生的地方习惯性自动开启防备模式,将自己和周遭隔绝开来,这时候突然被cue,也只会下意识地附和一句。
“叫人。”祁源压低了声音催促道。
怎么叫?叫什么?虞泽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大脑中一片空白茫然,情急之下也冒出了一句:“外公好。”
祁源得逞似的弯了弯唇角,甚至不得不垂下眼睛才能掩饰住眼中的笑意。
老爷子年过古稀,腰板依然挺直得像铁尺。颇具威严的眼神转向了虞泽,“这位是?”
“虞泽,我媳……我同学。”祁源差点脱口而出真心话,忍了忍才调转了话头,又不无得意地继续道:“我们全校第一名,准全市高考状元!”
老爷子面露一丝惊讶之色,“成绩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愿意搭理你?”
祁源:“……外公,您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虞泽:……
靳楠也站了起来,慢悠悠道:“可能是最近的高中流行一对一精准扶贫?”
“靳楠你再逼逼一句我就把你的头打掉,信不信?”祁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大声骂了一句。
“哎呀我好怕怕啊——爷爷您快看,祁源要把我的头打掉哦——”将近一米九的成熟男人装起娇弱来堪称是得心应手。
虞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比一个戏精。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是个比想象中更年轻俊秀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话声音温和轻柔。
他仔细检查了祁源的胳膊,很快就确定了只是裂纹骨折,用夹板固定几周,修养修养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但祁源却全程故意闷哼个没完,吓得医生以为自己下了多重的手,频频跟他确认“重了吗?”“疼吗?”“这样可以吗?”……
虞泽闷不吭声地看着,倒是靳楠实在是受不了了,出言讽刺道:“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叫-床。”
“我操-你大爷!”老爷子已经回房休息了,这下祁源不用顾忌,一下子就要蹦起来。
纱布正绑到一半,医生差点按不住他,急得冒汗,结果只听一旁的少年清清冷冷的一句:“祁源,别动。”手底下的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总算是处理完了胳膊,医生松了口气,一边收拾带来的医药箱,一边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准备离开。
“我送你吧。”靳楠走了过来,狭长的眼睛牢牢地盯住了医生的背影,语气不容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后,偌大的别墅里恢复了平静。
祁源莫名其妙地嗤了一声,长腿一用力站了起来,无比自然地用左手揽住了虞泽,“走,去我的房间看看。”
和他自己家里的房间相比,这间卧室里的人情味儿要重了不少。暖色调的墙纸和地板,架子上满满的各种玩具和手办,充满了一股温馨怀旧的气息。
虞泽收回了悄悄打量的眼神,看向躺倒在床上的人,“我睡哪里?”
“当然是这了,你还想睡哪儿?”祁源半撑起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到床头上,笑得很有些不怀好意,“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害羞什么?”
虞泽无语了好几秒,冷冷回道:“我宁愿去睡楼下的沙发。”说完竟真的转身去开门。
“别别别!”祁源急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碰到了右手的夹板,又低低地叫唤了一声。
虞泽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重新转过身子,微微拧着眉低斥了一句:“你能不能小心一点?”
祁源趁机坐倒在床边上,一边吸气一边说:“糟了,我的夹板好像挪位了,你帮我看看?”
一听夹板挪位了,虞泽毫不迟疑地快步走了过去,俯身检查他的胳膊。
他凝视着少年紧张到微微颤动的睫毛,压低了声音哄道:“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嗯?但外公这里是真的没有备用客房,我也不想再惊动大家了,你就在我的房间凑合一晚,行不行?”
虞泽抬眼,近距离地撞进了一双微微含笑的深邃眼睛里,不由地愣了愣神。
“当然了,我会牢记自己追求者的身份,你睡床,我睡沙发,我绝对不会趁机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祁源唇角的笑意加深,“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真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虞泽再坚持下去就显得太扭捏矫情了。
他直起了腰板,警告地看了一眼祁源,“如果你敢,骨折的就不只是一只胳膊。”
“不敢不敢……呵呵……”被威胁了的人一脸傻乐,心里还美滋滋地想,我媳妇儿这么能打,能占到他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
又闹腾了一会儿,时针指向了十一点。祁源拿着衣服先进浴室洗澡,虞泽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一会儿,突然又停了下来,模模糊糊地传来祁源的声音:“虞泽,来帮我一下……”
虞泽眉心微蹙,片刻后还是放下了手机,走到浴室门前,“怎么了?”
“好虞泽帮帮我,衣服脱不下来。”祁源光着脚往浴室门口走。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上面绣了一大朵水仙花,在浴室里热水的雾气蒸腾下,半遮半掩地映出一个高大精壮的身影。
虞泽的心脏不受控制猛地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磨砂玻璃门被打开,露出了一张湿漉漉的俊脸。
黑色T恤卷起了一大半,流畅结实的腹肌大刺刺地展现出来,两道水珠子顺着中间深深的沟壑往下流,暧昧地流进了看不见的某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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