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非牛皮糖似的粘人,时光的屁股挪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脑袋一直枕在他大腿上,小孩子似的躺得形象全无,西装都发皱了也毫不在意。
“你别这样……”两首歌唱完了,岑非的“黏人病”丝毫不见好转,时光只得放下话筒,试着跟他讲道理,“岑非,你也不要吃阿影的醋,他年纪还小,而且……而且他还是我弟弟。”
“我知道,我还能跟他争宠吗?”岑非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觉得已经很幸运了,真的很幸运……不过还是怪我,怪我做得还不够好,怪我出现得太晚。”
“你在说什么啊?”时光疑惑了,他捧着岑非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们刚刚出去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怎么回来后一个比一个奇怪?”
岑非张口刚想说什么,时影已经推开门回来了。他一看两人的姿势,二话不说直接蹦上了沙发,“唰”地一下躺平在时光的另一边,把脑袋枕上了他另一边的大腿。
时光哭笑不得,低头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吻:“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啊。”时影说。
“你不诚实。”时光捏了一下时影的鼻子,“那岑非说。”
岑非一下笑了:“我诚实,我交代。其实真没什么事,就阿影刚刚救下了一个差点堕入风尘的失足少年。”
“失足少年?”
“啊,就……算认识的人吧,以前一个地方打工的。刚刚看到他跟一个奇怪的老男人混在一起,才知道原来他妈妈生了病,急用钱。”时影的话半真半假,“我让岑非先把他救下来了,回头我会照应他的。”
“啊……”时光感叹了一声,思考许久后又说道,“他一定是走投无路了吧?不然也不会选这条路。”
岑非不由眼眶一酸,听到时影也轻轻吸了吸鼻子。
“他妈妈病得重吗?”时光关切地问。
时影说:“白血病,所幸已经找到了匹配的骨髓,他现在就是在凑手术钱。”
“阿影,你做得对。”时光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这世界上的不平事管不完,不过既然碰上了,能力范围内能帮就一定要帮。”
岑非的眼眶依然热着,唇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想:这果然是我的小光啊,是那个一贫如洗还不忘帮助“碰瓷老人”的单纯又善良的小光,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但是我好像害岑非花了很多钱,搞不好还得罪人了,怎么办?”时影又问。
岑非笑笑:“你别想多了,既然花了钱就不存在得罪人,再说我有的是钱。”
时光闻言也笑:“你这话说的……唉,不过这个世界真是,没钱就寸步难行……金钱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时光突然愣愣地不说话了,皱着眉头像是陷入了什么思考。
时光一思考,岑非就发慌——他现在只希望时光永远稀里糊涂,永远失忆下去。
“小光,你再唱首歌给我听好吗?”岑非打岔道。
“唱歌!唱歌!”时影也起哄。
时光只得把乱七八糟的思虑抛到了一边,再次拿起了话筒。
时光唱歌的时候,岑非一直枕着他的腿,直愣愣地盯着他的漂亮的下颚兀自想事情,突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摸出一看,是时影给他私发了一条消息。
时影:“你会有危险吗?”
岑非:“?”
时影:“我仔细想过了,那个姓黄的现在可能记不起我是谁,但是搞不好哪天突然就记起来了。”
岑非:“Sowhat?”
岑非:“阿影,你老公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他还敢来强抢民男不成?”
时影:“少打岔,你别想蒙我,你打算搞他是不是?”
时影:“等他想起来我是谁了,可能会猜到你头上,到时候你会不会有危险?”
岑非:“小伙子,别总是脑补什么奇怪的小说剧情,我怎么就非得搞他了?”
时影:“别装了,我知道你想替我哥报仇。”
岑非默默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时影这边的消息还是不间断地往岑非那里发,岑非没有回复,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是不会给那姓黄的生路的。有些人夜路走得多了,总会遇上鬼的,岑非现在就打算做那个鬼。那既然是做鬼,自然就不会让自己被抓到——只要手脚够干净。
兜里的手机震个没完,岑非直觉他再不给时影回消息,那小子怕是下一秒就要蹦起来咬他的鼻子了。
他只得再次掏出手机,回复:“放心,那个姓黄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时影:“你想做什么?”
时影:“我能帮什么忙吗?”
时影:“卧槽!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岑非:“……”
岑非:“别瞎想了,没看见你哥在瞪你吗?”
时影一个激灵,这才发现时光已经没在唱歌了。他怯生生地放下手机,一抬眼就看到他的哥哥正颇为无奈的低头看着他和岑非,随后推开他俩的脑袋站了起来:“我知道我唱歌难听……算了,回家吧,回家玩手机。”
“哥,我不玩手机了……”时影说着,抱着哥哥的腰又把他按回到了沙发上,再次把脑袋枕到了他的大腿上,“呲溜”一下乖巧躺平。
岑非也卡好时间,枕住了另一边:“谁说你唱歌不好听了?特别好听,真的。”
“说什么瞎话呢……”时光无语。
“我从来不说瞎话。”岑非无辜地眨眨眼。
“对,他不瞎,只是聋了。”时影也无辜眨眼,“好巧啊,我也聋了。”
“……”时光听着这俩人胡说八道,又被他们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心里酥酥麻麻,像是被电到了,也不知是被谁电到的……于是他又一次稀里糊涂地举起了麦克风。
今天出来玩了一下午,时光唱得相当尽兴,两位“迷弟”也无限配合。等傍晚回家的时候,时光后知后觉地感到嗓子有点发烧,喝了两盅雪梨汤才稍稍好转。
可这好转并没持续多久,晚上到了床上,弟弟和岑非没完没了地折腾了他半宿,嗓子毫无意外地再一次叫哑了。
那天晚上时光睡得不算安稳,他做了个梦。
梦中场景有些熟悉,好像是一个酒局,他的弟弟还是十五六岁时青涩的模样,乖乖地坐在他身边,对面是一个油腻猥琐的男人,看着兄弟俩的眼睛闪着淫邪的光。
他下意识有些害怕,恍惚中猜这大概是自己失去的一段记忆吧。
可很快他又不那么觉得了,这应该只是个梦而已。
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不怎么突然变成了大魔王的模样,桀桀怪笑着,浑身散发着恶臭。
而他自己则全身赤裸着被绑在了一个祭台一样的东西上,许多许多的蛇盘桓在他的腰间腿间,吐着信子,甚至还想往他的嘴里钻,直让人头皮发麻,全身发冷。
突然,一把剑挥下,猛然斩断了一截蛇头,溅出腥臭的鲜血。他惊惶地抬起头,看到弟弟变作了骑士的模样,向他伸出了手:“哥,我来救你了!”
远处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又一个英俊的骑士出现在面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微笑道:“抱歉,来晚了。”时光看清了他的脸,那是岑非。
半梦半醒间,时光觉得这个梦真是既梦幻又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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