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意知道是罗铭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想不到罗铭为什么要害他,照理说罗铭要做什么,也该是朝着简亚去才对。
“我明天中午的飞机。”蒋俞之坐在酒店沙发上,头也没抬道。
他明天下午要去罗家一趟。
罗老头不会管儿子,他不介意帮着管一管。
叶时意立刻明白过来:“你别冲动。”
“没事。”蒋俞之看了他一眼,笑了,“干吗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叶时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道,“毕竟我是当事人……总得在场吧。”
不止是蒋俞之生气,叶时意挨了两次刀片,他又不是受气包,自然也不愿意善罢甘休。
“那公司呢。”
“我就回去几天。”
蒋俞之没再说什么,道:“好,我让人给你订机票。”
叶时意动得很快,他边收拾行李边问:“我们要不要先报警?”
“报警?”蒋俞之挑眉,“小朋友,报警是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
小朋友:“……”
第二天,叶时意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就跟蒋俞之一块回了B市。
他在去罗家的车上,还在跟蒋俞之闲聊。
“你说我们为什么总是飞来飞去的?”叶时意因为一大早就要起来给陆康鸣交代公司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没怎么睡,还有点困,躺在汽车座椅上,说话声音小小的。
“挺好的。”蒋俞之轻笑一声。
异地恋什么的,偶尔尝一尝也别有一番滋味。
那句小别胜新婚也不是没有道理。
叶时意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什么,他坐直身问:“下下周是余扬的生日,我能去吗?”
车速放慢。
蒋俞之挑眉:“不行。”
叶时意哦了声:“那我不去了。”
蒋俞之问:“你想去?”
“不想。”叶时意道,“但前几天我生日的时候,他给我送了礼物,还挺贵的。我得回个礼,就想着顺路去给个礼物就回来。”
其实还有一层关系,只是叶时意没说。
他听说余扬最近也想要H市的项目,而且已经开了价。
既然蒋俞之分了那项目的一半过来,那他也有一份责任,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推敲推敲,能敲出什么来是好事,问不出来也没什么损失。
这事之所以不告诉蒋俞之,是觉得这种事蒋俞之八成不屑去做,但H市的单子是蒋俞之给他的,他不想出什么差错,总之这个生日会,左算右算他都不亏。
蒋俞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送你什么了?”
“一块表。”
“哦?什么表?”蒋俞之单手开着车,另边手肘抵在窗户上,斜睨了他一眼,“戴着没。”
叶时意把衣服往上捋了捋,露出下面的表:“戴了你之前送的。”
蒋俞之满意了,轻哼一声:“去是可以去。”
他指尖轻轻一勾,打开转向灯,继续道,“我跟你一起去。”
事情定下的同时,车子也缓缓地开到了罗家门口。
罗家人还挺会享受的,房子住在山边豪宅,和其他住户中间还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蒋俞之对着大门,忽然抬手猛按了几下喇叭。
叶时意愣了愣:“这禁鸣……”
蒋俞之嗯了声示意自己知道,手上仍旧摁着喇叭。
很快就有人跑了出来,看样子是个女佣人,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谁啊?不知道这儿禁鸣吗?”
蒋俞之没说话,车窗紧紧关着,他不疾不徐,继续摁。
女佣人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一看是个好车,嘴边的语气立刻变了:“别按啦别按啦!这不是来了吗……”
她看到蒋俞之表情不善,走到一半又回了头。
她惹不起,得把雇主叫出来。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脸上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特别斯文,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基因太好,叶时意一看就知道这位是罗铭的父亲。
罗铭也是长相斯斯文文的,任谁都看不出是个会囚禁别人几年的变/态。
罗勉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心里马上一个咯噔,立刻让保姆开了大门。
“蒋总,有事吗?”
他自然对蒋俞之有所耳闻,是自己儿子的同学,加上之前罗铭犯的事也与蒋俞之有那么点零星关系,所以他对这位大老板印象特别深,也不知道今天来找他有什么事……
反正看这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蒋俞之对他视若无睹,径直把车开进了庭院,就停在罗家内宅的大门口,车子的摆放姿势光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十分蛮横。
叶时意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你儿子呢?”蒋俞之看着罗勉,语气淡淡。
罗勉心里更慌了,面上还是笑着:“阿铭?他最近出去散心了……”
“爸,我没出去,您是不是记错了。”一个身影从宅子里走出来,正是罗铭。
对方表情轻松,脸上甚至带着笑容,“俞之,找我有事?”
罗勉脸色很难看。
蒋俞之倒是还好,面上表情淡淡的,只是在看到罗铭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有没有事,你自己不知道?”蒋俞之问。
罗铭耸耸肩:“进去说吗?”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蒋俞之语气冷漠,眼神一转,看向旁边的罗勉。
罗勉一愣:“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叔叔一定……”
“你这儿子废了。”蒋俞之言简意赅,“要么你就让他自生自灭,要么就带着你们公司跟着他一块完蛋。”
叶时意原本见到罗铭还挺气的,听完蒋俞之的话,他立刻怔住了。
然后赶紧拉了拉蒋俞之的衣袖。
……这好歹是在别人家门口,他这么说难道就不怕被罗家人绑进去囚禁个十年八年的……毕竟这种事罗家人也不是没有做过。
罗勉脸色一变,忽然就上前一步。
叶时意刚想走到蒋俞之身前挡着,就看中年男人转了个弯,重重一巴掌抽在了罗铭脸上。
这一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蒋俞之仍好整以暇地站着。
“你又对别人做什么了?!!”罗勉怒道。
罗铭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刚好是被打的地方,有点疼。
他却似乎完全不觉,嗤笑一声,道:“我哪做了什么……”
说完,他抬头看向叶时意,幽幽道,“我这可是在帮他呢。”
叶时意也看着罗铭,表情有些惊奇。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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