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不说季爷爷他们傻眼,就连深知诺诺天赋的季宴也很是惊讶,他虽然一直都知道诺诺在机械上的天赋十分卓然,但却没想到诺小丫头竟然能在短短一分钟之内把枪械这样完全陌生且复杂的东西组装好,要知道,就连部队里的成年军人要学枪械组装也需要很长时间,有的人甚至练了几年的速度都比不上诺诺刚刚的速度一半快。
由此可见,诺诺的天赋是多么恐怖
作为全程的目击者,孙毅瞠目结舌地看着季宴,“你家这小姑娘她”孙毅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诺诺,他只知道,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现实中有这样的孩子,这简直是只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妖孽嘛。
季宴扯扯嘴角。
季爷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看着诺诺的眼神突然深邃了起来,半晌后,他一言不发地动手将诺诺手里那把完全不同于上一把的枪亲自拆开,拆得碎得不能再碎后,没有示范,直接将一堆零件推到诺诺跟前,“丫头,装装看。”
诺诺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听话地伸手拿了一块过来看看,几秒后便一个接一个地开始组装,在众人目不转睛的盯视下,手稳得不行,手速也越来越快,一块扣着一块,几乎没有停顿或者是装错的情况,就这样,一把完全没有见过的复杂枪械再次被诺诺在一分钟之内装好了。
病房里突然安静到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地步,大家看着坐在小板凳上软糯糯的小丫头,一时间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
诺诺看大家都盯着她看,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由紧张地伸手拉住季小濯的衣袖。
季小濯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安抚地拍拍她,对众人疑惑地问:“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诺诺啊?有什么不对么?”
季爷爷突然笑了,背着手笑道:“没什么,就是没见过像诺诺这么聪明的小孩罢了。”
听了这话季小濯不服气了,鼓了鼓嘴,伸出食指戳戳自己,“怎么没见过呢,我不是么?”
众人都被这臭屁的小家伙给逗笑了,季爷爷拍拍他的小脑袋教育他,“做人要谦虚!”
但轮到诺诺的时候,声音却和蔼了不止一个度,“诺丫头,还想不想玩其他的枪了?太爷爷家里还有很多。”
诺诺眼睛亮了一下,里面闪过无限的渴望,抿着唇羞涩地点点头,“想的。”
季爷爷转身对警卫员说:“你回去把我书房里的那些东西都带过来给诺诺玩。”
警卫员敬个礼,一秒都不耽搁地转身回去拿,其实他也想看看这个神奇的小丫头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诺诺听懂了季爷爷的话,知道他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给她玩,看着季爷爷的眼神不自知地带上了孺慕,太爷爷可真好,不嫌弃她乱拆乱装,还给她那么多东西玩,以后要是一直能当自己的太爷爷就好了。
小丫头现在被季小濯教得很是open,感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亲亲他,于是她走到季爷爷身边,拽着他的裤腿轻轻往下拉,瞪季爷爷顺着她的力道弯腰低头后,她“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然后小小声地道谢,“谢谢太爷爷。”
奶香味扑鼻而来,甜糯糯的声音能把人融化,饶是季爷爷这么个活了好几十年的革命军人也被小丫头暖得不行,忍不住抱起来颠了颠,“不谢不谢,这有什么好谢的,以后跟小濯一样,不用跟太爷爷客气。”
w季小濯在一旁应和,“对的,不要客气,太爷爷跟你爸爸还有后妈不一样的,你想玩什么不用怕,弄坏了也没关系的。”
“小濯说的对,以后想玩什么都直接跟太爷爷说,什么东西玩坏了再买就是了。”
诺诺将小脸埋在季爷爷的肩膀上偷偷地笑,只觉得现在真的好幸福哦,要是她是姨姨和叔叔的孩子就好了。
有了季爷爷的话,诺诺心里的确没了那么多害怕,在警卫员将季爷爷的珍藏都拿过来以后,再也忍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心,飞快地对一堆堆被拆得面目全非的军事器械进行组装,一时间投入得忘乎所以,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以看出,此刻的她非常开心。
季爷爷背着手静静地看着,看着诺诺将那些只有专业狙击手才能组装出来的东西快速地完成,老爷子的眼里出现了炽热的光芒,在小丫头的身上,他看到了华国未来的希望。
少年强则国强,有了诺丫头这样的孩子,华国的未来谁能说一定趋于人下?
等到诺诺全部组装好后,季爷爷什么都没说,只让唐糖和警卫员带着两个孩子下去买好吃的玩一玩。孙毅看出老爷子这是有话要说,也识趣地出去晒太阳了,屋子里只剩下爷孙两。
这一次,季爷爷主动心平气和地与季宴说起话来,“小丫头这天赋,不一般啊。”
“她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强的孩子。”
季爷爷眼里闪过一丝暗芒,轻声呢喃:“我国在军事方面一直缺乏顶尖的人才,要是诺丫头以后在这方面继续突破”
季爷爷后面的意思季宴懂,但他却摇了摇头,“这只是我们的个人想法,以后往哪方面发展还要看丫头自己的意思,她高兴就好,她的天赋不是我们用来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
这话让季爷爷一怔,半晌后苦笑着道:“是啊,我想多了,还是要孩子自己喜欢才行,谁都不能为她安排人生,我们这些长辈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持就好。”
季宴闻言嘴角勾了起来,“就像您当初对我一样,从来不干预我的原则,我自己喜欢就好,你永远支持。”
季爷爷被这句突然的‘表白’给弄得很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板起了脸转移话题,“你还没跟我说呢,诺丫头的事情你怎么解决的?这事情必须得让那家人给个交代,小丫头这么小就被弄聋了耳朵,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季宴也不拆穿他,顺着他的话回答:“我让人找到了诺诺的亲身母亲,她母亲当年是被温长毅的现任妻子刘子璇逼走的,其实两人在温长毅还没离婚的时候就有交集。而我把当初两人婚姻期间有交集的证据给诺诺的亲生母亲送去了,这份证据不论送到哪里,温长毅和刘家都不太好过。”
“你倒是会捏人七寸。”季爷爷眼里划过满意之色,瞬间明白他的打算,“用诺丫头的母亲来替诺丫头讨一个公道倒是不错的法子,谁都不能说什么,而且刘家现在绝对很怕她去告发当初的事情,他们要是想大事化小,这威胁怎么说也得受着。只不过诺丫头的母亲真的愿意来?我听说她可从来没回来找过诺丫头。”
“诺诺的母亲后来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离这里很远,当初是因为害怕刘家的权势不得不远远离开这里,后来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对诺诺自然也就没那么惦记了,她心里对温长毅以及刘家人有怨是肯定的,但忌讳刘家的权势,压根不敢怎么样,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回来过,只不过,她现在的孩子生了病,急需要钱。”
季爷爷皱起了眉头,声音里带了怒气,“所以诺丫头的母亲为了钱才愿意来的?”
季宴沉默。
季爷爷气得重重戳了下拐棍,“现在的孩子比诺丫头就重要那么多?为何这么多年不来看看自己的女儿!现在需要钱了就回来了。”
季宴心想,可能是因为诺诺的父亲是伤她的人吧,想忘掉一个人,有时候连那个人相关的东西也想一并忘掉,诺诺就是那个她也想一并遗忘的存在吧。
季爷爷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生了会气后说道:“那个女人过来,诺丫头会不会接受不了?我看诺丫头虽然不爱说话,但心里明白着呢,小娃娃太聪明了。”
季宴也有这个担心,他不想让诺诺在情绪上受到刺激,可这一点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避免,现在唯一能寄希望的就是季小濯那小子了,诺诺最听他的话,那家伙说不定还真能安慰到诺诺。
季爷爷也觉得好笑,诺诺那么个乖巧的娃娃也不知怎么的就那么听季小濯的话,得亏季小濯对诺诺好,要是这小子是个坏的,诺诺真能被他卖了还不带怨一声的。
看来以后要多敲打敲打季小濯,可不能让皮小子欺负诺诺。
诺诺是个乖巧的小丫头,很爱帮着唐糖做事,唐糖每次去干什么总是会跑上去牵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去,小人儿很怕唐糖一个人干活会累。每每弄得唐糖总是想多疼她一点。
此刻也是,唐糖要去开水房打水,小人儿看见了,立马丢下季小濯跑了上去,伸着小手要帮唐糖拿水瓶。水瓶是空的,很轻,唐糖便给了她一个,另一只手牵着她的小手一起去水房打热水。
就这么被丢下的季小濯撅起嘴不满地哼了声,正准备撅着屁股追上去呢就被季宴喊住了,“季小濯你过来,我有任务安排给你。”
一听是任务,季小濯赶紧站起来跑到床边,原地立正敬了个军礼,非常严肃地大声道:“请首长指示!”
对他的军姿还有军礼还算满意,季宴把这小子拉过来,在他耳边悄声对他说了接下来让他做的事情。
季小濯听完后沉默了两秒钟,眼里有着不开心,但为了诺诺好,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保证完成任务。
等到唐糖带着诺诺回来的时候,季小濯过去牵着诺诺的手就往外跑,一下子没影了。
唐糖摸不着头脑,一边揉着头皮一边问季宴:“宝宝干什么呢?他要带诺诺去哪啊?”
季宴却没说话,伸手将唐糖拉了过来,手放到她头顶上揉着,“怎么一直揉头,是不是撞到了?”
“刚刚去开水房打水,不小心和一个护士撞在一起,头发缠到护士胸前的衣扣上了,拽了好久才拽下来,头皮拽得很疼。”
季宴皱皱眉,让她低头,扒开她的头皮看了下,发现那里红了一大块,的确被拽得不轻。
轻轻在这处帮她揉着,季宴嘱咐:“下次走路要小心点,不要急。”
唐糖低低“嗯”了声,其实她没有急啊,也不知道那个护士从哪里突然撞上来的,可能当时有什么事比较急吧。
于此同时,在谁都不知道的角落,几根属于唐糖的头发正静静地躺在检测台上。
唐糖等头皮不疼了之后继续追问季宴到底让季小濯带诺诺去干什么,季宴也没打算瞒着她,将即将要做的事情跟她说了清楚。
唐糖怔愣了下,过了好久才问:“那过后诺诺的妈妈会带诺诺走么?”
季宴揉揉她的脸,“不会,她现在的家庭接受不了诺诺,而且,温长毅也不可能把诺诺的抚养权给对方的。”
唐糖心情立马低落了起来,胸口也很闷,讷讷道:“要是我知道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苦,我一定要带她走的,哪怕和现在的丈夫分开也无所谓。她怎么那么狠心呀。”
不是每个人都是她这样的想法的,季宴知道说了她也理解不了,只安慰地拍拍她,“没关系,以后我们照顾诺诺,我们为她撑腰,不会有人再敢欺负小丫头了。”
唐糖大力赞同,“以后诺诺的饭我来做,衣服我给她买,玩具我也给她买,让她不用羡慕别的孩子。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店了呢,虽然挣得不是很多,但养一个诺诺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宴笑了,心里一片温暖,他就喜欢她如此单纯善良的模样,遇到她,可能所有的苦难者都能找到避难港吧,如他,也是在她这里得到了久违的幸福和快乐,何其有幸。
诺诺的亲妈来得很快,也来得很是猝不及防。这天,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面容很是年轻的女人站在病房外敲了敲门,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忐忑与紧张,“你好,我来找温诺。”
唐糖愣了愣,“你是?”
女人掖了掖耳边的头发,有点不自然地自我介绍,“我叫严小青,我是温诺的妈妈,是有人叫我来这里找我女儿的。”
唐糖眼睛陡然睁大,一时间无法从诺诺的亲妈过来了这一事实里回过神。
严小青看唐糖不说话,再一次开口问道:“请问诺诺是在这里么?”
季宴代替唐糖回答了她,“诺诺在,刚刚出去玩了,马上就回来,你进来坐吧。”
女人咬了咬唇,走进来后不太确定地问躺在床上的季宴:“你是找我来的那个人么?”
季宴淡淡地点点头后便直接进入主题,“等会我就安排人送你们去,见到温长毅还有刘子璇该说什么你知道吧?”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严小青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冷冷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话音刚落,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季小濯像是一阵风般率先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妈妈你看太爷爷给我们买的糖葫芦!超级红!”
诺诺手里也拿着一串糖葫芦跟在后面跑了进来,同样的把糖葫芦举起来给唐糖看。
两个孩子脸上洋溢着同样的笑容。
从孩子们一进来,严小青便将视线定在后面的小姑娘身上,从头到脚仔细地描摹,看到小姑娘瘦伶伶的身子,藏在袖子下的手抖了抖,眼睛也红了,当看到小耳朵上戴着的助听器时,一根弦彻底断了,眼泪刷一下掉落下来,哽咽着扑到诺诺跟前,“诺诺”
诺诺举着糖葫芦的动作一下子顿住,眼里的疑惑渐渐消失,心里似乎明白了这是谁,脸上的小小笑容跟着收了起来,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没有惊讶,没有害怕,也没有忐忑,只有平静。
只是这平静却看得在场的人心里不是滋味,唐糖受不了地转过头,不忍去看。
严小青想要抱抱女儿却不敢伸手,举着胳膊手足无措,孩子眼里的陌生太明显,让她不敢去触碰。
可这是她十月怀胎,曾经也怀着期待的心情生下来的女儿啊,她曾经也很爱她,想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可后来全都变了。
她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全忘了,可在看到小人儿的这一刻,心里面的惦记与愧疚还是从最隐秘的角落涌了上来。
“诺诺我我是妈妈呀。”
诺诺却没有理会她的打算,迈着小步伐走到唐糖身边,伸手抱住她的腿,好像想把自己藏起来。
唐糖感受到了小家伙的不安,立马弯腰将她抱起来安抚,“诺诺不怕,姨姨在呢。”
诺诺点点小脑袋,将头放在她的肩上。
严小青见状眼泪更是汹涌,心里深深掩埋的恨意在这一刻涌了上来,要不是温长毅和刘子璇,她何至于像个丧家犬一般被逼得远走他方,连自己亲生女儿一面都没见过!
这次她过来,一半的原因是替儿子筹钱,另一半的原因也是存心要帮帮诺诺,算是对她的补偿。
季宴对严小青久违的眼泪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孩子被惹得伤心难过,直接开口打断严小青的哭泣:“好了,现在你带着诺诺过去吧,会有人保护你们的,你不用怕刘家的威胁,只管按照我们说好的说就是了。”
严小青抹抹眼泪,“嗯”了一声,最后看了眼诺诺,转头走向门外。
诺诺被唐糖放下了地,季小濯立马上前牵住她的手带着她走,“你别怕,跟我走,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诺诺轻轻地点头,被季小濯拉着跟在严小青后面走,只不过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眼唐糖季宴他们,生怕他们不见了。
唐糖被小丫头看得眼睛又红了,很想跟着后面一起去看看,可季宴说这事他们不能出面,只能忍耐下来,焦急地等待着两个孩子回来。
看她如此坐立不安,季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别担心,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
唐糖哪能不担心,刘家人要是不愿意被严小青威胁可怎么办?两个孩子会不会受欺负?
“我派了人保护他们,刘家动不了孩子们一根手指头,而且,刘家这次不想给也得给,不然等着他们的就不是出出血那么简单了。”部队调任在即,不论是温长毅本人还是刘家都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良影响存在,刘家人要想安生,只能花钱消灾。
唐糖不太明白这之间的弯弯道道,这是一场隐形的政治博弈,她插不上手也帮不了忙,只能祈祷孩子们平安归来。
一直忐忑地等到了晚上,唐糖这才等到了两个孩子回来,两个小家伙一进病房就扑到唐糖腿上,一人一边地抱着,好像好久好久都没见过她了一样。
唐糖也是一样的感觉,想念得不行,弯下腰将两个小家伙全抱进怀里,一人亲了几口才罢休,“宝宝们没事吧?”
季小濯铿锵地拍着胸脯:“有我在当然没事了,有事的可是他们呢,妈妈你都不知道今天下午诺诺的坏后妈还有坏后妈的妈妈输了,两个人都气坏了,脸都变形了呢,可丑了。”
“是吗?那诺诺和宝宝高兴么?”
“高兴!诺诺的仇都报了。”季小濯简直可以用兴奋来形容。
诺诺的神情也带着小小的兴奋,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回应唐糖。
她也高兴的。
唐糖又一人给了个亲亲,心里的大石彻底落下。
严小青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很快又消失不见,她拿出刘家给的各种证明递给季宴,“这是刘家给的东西,诺诺太小,很多东西的过户暂时还办不了,不过等诺诺成年了就是诺诺的了。”
季宴拿起那些有刘家人亲笔签字还有律师做公证的证明一一查看,确定没问题,这才抬头对她说话:“钱会在明天打到你的账号上。”
严小青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我我能不能和诺诺单独相处一会?”
季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道:“这话不用问我们,你问诺诺,诺诺同意的话就可以。”
严小青闻言立马去看诺诺,可诺诺却把头深埋在唐糖的怀里,一眼都不愿意看她。
严小青眼里的光亮逐渐消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又挫败地闭上,看了眼窝在唐糖眼里的诺诺,含着泪转头离去,在踏出病房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痛哭了出来。
再见了我的女儿,妈妈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一面,希望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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