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大概率现在眼前的奥丁同样不是什么正牌。
对方在明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关键地方,存在巨大危险的前提下还来这里,除非脑子有问题。
换成傅念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选择什么。
看着眼前的房间之中的两人,傅念面容忽然变得沮丧了下来。
暗道信息差果然害人,在别人都已经准备进入餐厅拿起刀叉吃大餐的时候,他和夏弥两人还没有坐上前往这里的车。
这怎么能让龙安心配合他们行动呢?
傅念盯着奥丁挥舞的臂膀,余光注视着庞贝亦步亦趋的侧半身。
……
夏弥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路明非,毒蛇般凶残的眼睛取代了之前的少年眉宇之间的茫然。
“不要死!”路明非低沉的嘶吼声音将不远处的烛光震得舞动。
被穿透身体的夏弥脸色瞬间就开始恢复红润。
在她的身后,一道狰狞的身影正缓缓在地板上迈动脚步,粗壮的尾巴在雾气中左右徘徊,
烛光透过稀薄的黑雾照射在他的身体之上,一头宛如蝙蝠般挥舞双翼的怪物将他们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
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不过才不到短短三秒的时间,在刚刚感受到身后杀气涌现出来的一瞬间,
夏弥就立刻做出了决定,但即使如此,长矛依旧从她的腹部的右侧穿过,锋利的刀芒直接将她的身体撕破贯穿,血腥顺着十指的指缝朝外溢出。
某一瞬间,夏弥真的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在失去对元素的控制能力之后,她同样失去了身体的恢复能力。一切都是的那么的不真实,虚幻的好像是梦境一般令人迷离。
事实上,这里真的是梦境,但身在其中的他们每一个人也真的会死。
随着路明非的声音在夏弥的耳边响起,她逐渐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温暖的力量从身体之中朝外溢出,那不是外来的力量,
而是真真切切隐藏在自己细胞之中隐藏在血脉之中的力量,只是在曾经这股力量是能够被她轻松调动的,但是现在却像是榨油一般需要外力去挤压。
从夏弥腹部喷涌而出的鲜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平息,然后伤口开始愈合恢复。
而让夏弥出乎意料的是,愈合的伤口之上竟然还生长出一层漆黑坚硬的龙鳞。
夏弥看向路明非的目光瞬间变得惊喜,
但是从对方反馈而来的视线却是惊慌,毒蛇般森冷的眼神好像只是言灵的附加品,在失去效果之后,眼睛也要恢复到最初的茫然模样,只是目前路明非眼中的并不是茫然,而是一种在危机局面下不知所措的慌张。
夏弥下一秒在路明非视线之中就捕捉到了一道骨质黑色龙翼,因为路鸣泽身体太小的原因,她并不能看到对方的身体。
但来自灵魂之中的视觉冲击瞬间让夏弥身体本能的做出一些反应。
但!
噗嗤!
刚刚愈合的身体再次的被一股强劲的力量贯穿,因为夏弥身体本能的向右躲避,本应该贯穿心脏的伤口被卡在肋骨中间。
然后整块肋骨被轰碎,利爪持续前进,然后将身后的路明非同样贯穿在利爪之上。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两人穿糖葫芦般被路鸣泽的手臂贯穿,猩红的血珠缓缓凝聚在漆黑锋利的利爪指尖。
然后在地板之上盛开出一朵妖艳的花朵,很快一滴滴鲜红的血珠连成线,最后大批大批汇聚呈一滩血渍。
血渍映衬着上方缓缓合隆的手掌,它的每一根指甲都锋利的宛如一般镰刀。
似乎能够轻松的将肉体和骨头从中间劈开。
路明非双瞳大睁,眼前的一幕让他好像置身幻觉一般难以置信,从胸口中涌现出来的剧痛是那般的真实,那般的清晰。
但更加的令路明非难以接受的是那种从精神上感受到的背叛,一种莫名其妙的背叛,就好像自己最亲爱的兄弟真的将刀插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他真的要杀我。
哪怕他已经在无数次的在内心之中做好了这一幕发生的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刻真正降临的时候,他依旧难以轻松的接受。
“也对,没有人能够这般轻松的接受自己的死亡。”路明非在内心之中给了自己一个虚假的解释。
但道理归道理,从心底喷涌而出的痛苦像一把把刀子般插在他的胸口之上,从肉体上涌现出来的痛楚和精神双重叠加在一起,
路明非那双淡金色的黄金瞳变得愈发刺目,像是朝其中注入鲜血一般变得深邃,暗红。
噗嗤!
利刃狠狠从路明非和夏弥的胸口拔出,四溅在半空之中的鲜血连成一条优雅的弧线,两人的身体在弧线之中踉跄的朝后倾倒。
在这个瞬间,两人移开的身影将路鸣泽的身影暴露了出来,他用一双森冷毒蛇般的金色瞳孔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双锋利的獠牙刀子般在黑雾之中阴冷尖锐,路鸣泽的嘴角缓缓迸出一丝冰冷的笑容,下一秒他狰狞的面容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砰!
砰!
两道沉重身体像是炮弹一般被轰飞了出去,
一左一右的利爪痕迹狰狞可怖,夏弥的本就狰狞的伤口在这一瞬间好像被猎鹰袭击一般,爪痕沿着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肋骨像是的木棍一般在空气中发出断裂的声响。
与此同时,站在实验室之中的傅念像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体内被压制的血脉忽然就变得灼热起来,原本淡淡的黄金瞳像是点燃的火炬般在漆黑色夜幕之中熊熊燃烧,白皙的皮肤变得宛如水波般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底下生长出来。
这一变故将同处一室的庞贝和奥丁同时吓了一大跳。
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傅念身上的时候,便对上的一张阴森冰冷的面容。
这面容让他们浑身一颤。
相比较于夏弥严重的伤势,路明非同样没有半点轻松,爪痕从他的腹部的一直延伸到胸口的心脏位置,
在倒飞出去的身影之中,还能清晰的从上空看见路明非胸口之中正在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一角。
扭曲的恐惧和悲伤依附在他的伤口之上。像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将他的肉和油一点点烘烤焚烧。
路明非眼神空洞而又茫然,但却深邃猩红。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依旧是那个所在墙角的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他不但没有准备好,而且还糟糕的一塌糊涂。
在他的瞳孔倒影之中,那道半龙化的身影正在飞速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移动。
一道道模糊的幻影在空气之中闪现。
下一瞬间,路明非便感觉到自己面前突然闪过一道暗黑的弧光。
紧接着他的左手手臂就是一痛,
那刚刚在他的言灵之中生长出来不到一分钟的左臂再次从半空之中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之上。
连带着他这身残躯伤痕累累的身体。
路明非重重的砸在大理石的地板之上,自由落地之中的惯性将他脊椎上下晃荡,很快他的视线再次模糊。
可这模糊的视觉还不等到路明非反应过来什么,右边的大腿便再次传来熟悉痛苦,狰狞圆滚的伤口之中喷涌出熟悉的血腥。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麻木了,不要死的言灵效果依旧在疯狂的从身体之中涌动能量,但外在产生的伤害却远远超过了它恢复的速度。
肉芽组织刚刚出现,就被狰狞的刀口切割。黑色的雾气像是一只只鬣狗般闻着腥味围猎在他的伤口边缘,腐蚀的感觉刺痛着每一根的神经。
他看着从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的伤口,
但这些伤口非但没有带给他清醒,反而将他拖进了死亡的牢笼,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反抗的欲望,
他就像是在一个坠身在深海的之中溺水者,只是静静的盯着距离越来越远的天空发呆,
水面将他淹没,天空最终只成为视线尽头的一缕阳光,而身后的黑暗像是一张大嘴般无边无际。
他随着自由落体无止境的沉沦。希望的光线距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也挺好的,不用再去担心被人看自己的眼光,不用再去担心执行部在追捕自己,也不用再去考虑世间的烦恼和哀愁。
砰!
炸裂的枪膛声忽然就在路明非耳边炸裂开来,溢满的大海瞬间就像是玻璃般在路明非的眼前破碎,重力好像瞬间失去了它的法则力量,乱流将罗路明非抛出幻想。
他迷糊的视线瞬间清醒了一下。
视线之中,站在他身上的路鸣泽鳞甲上炸出一连串的火星,路鸣泽扭头看向开枪的方向,凶残的眼瞳之下是一双嗜血的獠牙。
嗖!
路明非瞬间就感觉自己身上一松,下一秒路鸣泽的身体就出现在了夏弥的身前。
他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好像巨蟒般朝着夏弥脖颈撕咬而去。一排排狰狞的獠牙上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寒芒。
夏弥好像早有预料一般身体后仰,一只手撑着旁边的烛灯,另一只手紧握手中的伯莱塔手枪。
随着布满龙鳞的脖颈伸长,夏弥手中伯莱塔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出现在路鸣泽的下巴位置。
嘭!
炮筒子炸膛般的声音响彻在空落落的大殿之中,黑色的烟雾密集出现在路鸣泽的下巴底下。
夏弥没有丝毫的犹豫扔下手中的伯莱塔一个翻滚身形交错就朝着路鸣泽身后路明非冲了过去。
迅捷的速度牵动着胸部的伤口,血珠在空气中洒出一连串的弧线。
路明非和夏弥的目光对视,路明非忽然就明白对方的想法了。
“不要……”路明非嘴巴赫然朝外大张,但是还不等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噗嗤!
长矛般的利刃赫然洞穿前扑中的夏弥,五根锋利尖锐的利爪将她的身体连带着身前的地板洞穿出五个巨大的豁口。
即使隔着四溅四五米的距离,四溅的鲜血就已经喷溅在了路明非的脸颊之上,
猩红的液体横铺在赤红的双瞳之中,路明非呆滞的看着眼前垂吊在利爪之间的夏弥,漆黑的长发掩盖着猩红的面容,血珠顺着头发一点点的滴落而下。
路明非整个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似乎自己怎么做也已经无法挽回眼前的这一步,在他的视线之中,夏弥提前预感到身后的危机已经提前做出了预备的措施。
但路鸣泽的速度太快了,像是闪电般预判了夏弥可能出现的所以位置,然后利爪章鱼触手般将所有位置洞穿。
一股无名的情绪在路明非胸口堵塞,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很糟糕,糟糕到他呼吸一口气都是那么的困难。
正在他持续性的茫然之中,面前的夏弥忽然抬起了头,然后一双猩红的竖瞳燃烧在她的双瞳之中。
那是一双极度冰冷的眼睛,在对视的一瞬间,路明非宛如坠入冰窟般胆颤。那一刻出现在路明非面前的好像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孩。
而是一头山一般庞大的巨龙。
“哥哥!”女孩嘴巴无声的大张。
但穿透灵魂的声音开始无休止的回荡。
“哥哥!!”
周围漆黑的雾气开始像是煮沸的壶水般沸腾起来,闪烁在空气中的烛火开始左右剧烈颤抖。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的冲撞这片空间。
事实上真的有一股力量在冲撞这片空间。
傅念双瞳之中烈火汹汹升腾,那是盛大的金色火焰,就像是苍穹之上的神明,浩瀚的威严流露在傅念的面容之上。
但也仅流露在傅念的面容之上。
他威严,怒目,
像是一头被困住的怒狮在疯狂的挣脱锁链的束缚。
站在傅念身侧的庞贝和奥丁面色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从刚刚开始,他们就发现了傅念的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他们三人同样是王,但是他们真切的知道束缚在这个尼伯龙根之中的力量是多么的恐怖。
这就像是在别人主导的梦境之中掌握主导权一样的艰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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