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睡了多久?”
夏弥迷糊着眼睛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揉着有些发寒酸痛的肩膀,眉头不经意的皱起。这里的环境本身就很简陋,并不能做到大酒店那般舒适。所以不免会出现睡醒难受的情况。
“才三个小时。夏弥还是多睡一会比较好。”傅念走到夏弥的身后,手中尖锐的利爪缓缓朝着收缩,然后露出了一双还算正常的人手模样。
顿时间夏弥就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将她拥进怀抱,熟悉的力量波动沿着她的血管缓缓流动,
因为冰冷产生的寒冷缓缓消失不见,但这股力量在经过她的身体一圈之后,又缓缓的消散在她的身体之中,就像是一个有裂纹的罐子无法留存住灌满其中的清水。
夏弥感受着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又逐渐朝着凉意转换的手心,无奈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傅念。
傅念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认真的盯着夏弥的手心,看着逐消散元素力量,
他在刚刚朝着夏弥的身体之中注入了地火风三种力量,发现相对于火和风而言,夏弥身体对于地元素依旧保持着相当程度的亲和力。这对傅念来说算得上一件好事。
这不是傅念第一次这么做,但一次次的实验证明夏弥身体虽然出现了严重的变故,但如果有办法将这个伤害弥补,那证明的对方是不是会重新登临大地与山王座的可能。
但相比较与愈合那个近乎不可能实现的念头,傅念感觉自己的另一个计划还是更加靠谱一点。或者说更加的方便快捷一些。
他缓缓将手掌放在夏弥的手心,一大一小的手掌十指相扣,傅念将目光对向了夏弥那双深邃的黑瞳。
其实不用傅念说话,夏弥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或者说傅念从一开始想要表达的东西就没有发生过改变,
傅念身为大地与山之王之中掌控力量的君主龙王,本身在力量之上就存在巨大的优势,但同样夏弥在力量之上就存在一定不足。
而两人之间观念就在这里产生了一定的分歧,傅念想要夏弥通过吞噬其他的龙王来弥补劣势,以便在危险发生的时候,减少可能出现的风险,尽管这个风险的可能性很低,但傅念依旧不能允许接受。
而夏弥则是希望傅念能够将优势最大化,以在接下来的应对危机的时候能够游刃有余,实现大地与山之王利益的最大化。
相比较而言,夏弥的观点更加具备大局观,傅念的观念更加偏向于感情。
但无论是从那一方面而言,他们谁也没有错,两人本身就是一体,夏弥用自己风险最大化换取利益最大化,甚至某个关键时刻,夏弥都做好了牺牲自己让傅念成为真正大地与山之王的觉悟。
所以一路上,无论是青铜与火之王还是天空与风之王,夏弥都是用尽软硬手段让傅念吞噬,包括双方在这之前一直争执的白王圣骸,
但是傅念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随着他们遇见敌人的血统越来越恐怖,夏弥的战斗力已经完全无法参与其中了,意图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夏弥也被忽然扩张的尼伯龙根拉入其中,以至于险些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虽然最后自己牺牲大地与山之王血脉成就了傅念,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她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但却是最糟糕的计划之中一部分,她知道傅念的底线在那里,
傅念不会允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成为一个普通人的,那就必然会将最后本该用在傅念身上的白王圣骸用在自己的身上。
这在夏弥眼中简直是对力量的巨大浪费和分散。
用一只君王的力量换取一个皇帝的力量,怎么看都是一种亏本的买卖,
但无奈的是,夏弥对于现在的局面根本无可奈何,傅念这个狗东西现在仗着自己虚弱,将所有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安排了下来。
虽然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白王的圣骸在什么地方,但是看着周围的阵势,大地与山王座的龙侍近乎全部到齐了,傅念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夏弥是不相信的。
“说吧,”夏弥看着对面瞪着一双大眼睛的傅念,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头。
“东西送来了。”傅念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那就尽快开始吧。”让傅念意外的是,夏弥竟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乖巧的让傅念甚至都有一点不真实的错觉。
“是夏弥来接收白王的力量吧?”傅念认真的询问了一遍。
“不然呢?”夏弥斜横了一眼傅念,“不过如果哥哥想来的话,我会更加开心的。”
“不不不,一定要夏弥!就是有点好奇夏弥为什么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傅念连忙摇头,然后兴高采烈的看向身后的绘梨衣,
“我不答应的干脆一点,哥哥怎么会有时间去获取另外海洋与水之王的骨殖瓶?”夏弥盘腿坐在之前发傅念所在的位置,一只手静静的撑着下巴。
这声音让傅念的表情一顿,但他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用眼神示意绘梨衣尽快一点。
绘梨衣扭头身后的源稚生,源稚生从自己的身后将橙黄的黄铜箱子端在手中,然后静静的放到了绘梨衣的手中。
绘梨衣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赤果的白色脚丫踩在黑色的冻土之上呈现出极具反差的效果,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
地上依旧保存着不久之前傅念进行完毕的炼金仪式,流动在其中的银色液体之中残留着风一般的轻灵,同时在另一边的液体之中,傅念还能看见充斥着暴虐的黑色液体,这液体是从路鸣泽的,虽然这是一种充满暴虐的力量,但不可否认这股力量的强悍程度。
在夏弥同意之后,傅念便开始了准备仪式,其实并不需要傅念多做一些什么,只需要按照原先的步骤将仪式运行,然后将祭献的白皇帝放在其中即可。
“夏弥觉得我们还有时间去寻找海洋与水王座吗?”
在傅念拆封黄铜箱子的时候,傅念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完全没有刚刚傅念转头时候的兴奋,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严肃,
这确实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因为从路明非体内觉醒某种力量之后,之前的一切计划都会为这件重大事故的发生而产生影响,但这种倒是其次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吞噬掉路鸣泽之后将某种枷锁给打开了。那股力量是傅念能够清晰感受到的,他完全不同于龙骨十字之中的元素力量,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精神力量。
它沿着某种固定的轨迹消散在路鸣泽的身体之中,
它回归了!回归到了最初的起始之点。
这是当时自动出现在傅念脑海之中的答案,至于最初的起始之点是什么地方,那必然只能是至尊的圣骸之中。
在之后仪式结束之后,傅念的一种直觉也印证了他当时的猜想,他的直觉在告诉他,
某个恐怖的存在苏醒了,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等到生长结束,那一刻将会是世界末日的降临。
那一刻,傅念内心之中某种急迫便开始疯狂的生长。
只是傅念并没有将这些东西告诉夏弥,首先在吞噬白王之前,他不想让夏弥有任何的烦恼,
其次,在吞噬白王之后,也不需要傅念去告诉夏弥什么东西,掌握精神元素的白色皇帝可比他要睿智太多了。在直觉方面甚至要比傅念看到更多的东西。
傅念唯一担心的就是时间,
但至尊的降临时间不能改变,他唯有能够操控的只有自己的时间,他需要在至尊降临之前吞噬掉海洋与水之王。
这是一个充满挑战的任务,因为他不仅有路明非这个阻碍,还有奥丁这个阻碍。
没错,就是奥丁。
在刚刚雷蒙德的周围,傅念感受到奥丁那股熟悉的味道。他就像是拥有九条命的猫,给傅念一种怎么也杀不死的感觉。
“哥哥是在看到了什么东西吧。”在傅念在脑海沉思的时候,夏弥的声音缓缓从前方传来。
傅念没有回答,只是按照顺序拆开缠绕在黄铜箱子之中的框架,里面的圣骸是从龙骨十字中挖出来的,一直被傅念用力量禁锢在其中。
可以说能够打开这个箱子的只有傅念一个人了。
“无所谓的,哥哥尽管去做就好。”夏弥声音很平淡,似乎完全不在乎这种事情。
“好。”傅念朝夏弥点点头,然后从身上取下一片尖锐宛如利剑般的龙鳞,一把插在白王圣骸的脊椎上,这东西其实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力。
但却依旧保持着宛如粗壮大蛇般的形状,傅念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必要手段还是要做全套的。
“那夏弥就好好休息,等你醒来,我们干翻他们!”傅念将圣骸扔进预定的位置,挺直身板,双瞳闪烁着骇人的锋芒。
“太亮了!”夏弥无奈的用手指遮住额头。另一只手轻轻朝傅念挥了挥。
傅念顺势将狰狞的脑袋放在夏弥的手心之下,
夏弥的动作微微一顿,下一秒眼神就就变得温柔了起来,
“耶梦加得。”
龙文的声音晦涩复杂。但却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周围的空气中,一股山一般的压力随着傅念的声音无形汇聚而起。
“等我回来。”傅念的声音很淡,但隐藏在声音底下的厚重情绪却像是深海在不停的翻滚。
“嗯。”夏弥乖巧的点点头,手指合拢轻轻揉搓了两下傅念不算柔软的脑袋。
嘭!
白王圣骸重重的砸落在地板之上。傅念转身就走到炼金刻纹的边缘位置,一缕缕黑色粘稠的液体顺着他手腕的动脉滴落。
顿时间,暗淡的刻纹再次变得灼亮炽热,一股庞大的力量开始像是水流般流动在这片区域之中。
它们迅速将终将的夏弥围绕,团团幽黑光亮渲染着夏弥那张干净精致的侧脸。
傅念深深看了一眼夏弥此刻的模样,转身扭踩着厚重的脚步走向楼梯。
“绘梨衣和上杉越跟我走。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傅念竖瞳落在宛子和源稚生的身上。
“是!”樱井宛子恭敬的点点头。源稚生也朝着傅念离开的背影微微点头。
……
卡塞尔学院
英灵殿
元老会议
曼施坦因面色复杂的看着站在主座椅子上的副校长。
准确来说是副校长和加图索家族代理人弗罗斯特。
两人从会议开始就一直对骂,然后性格本就混蛋的副校长更是双脚踩在椅子上朝着对面的弗罗斯特喷口水。
如果不是弗罗斯特是EVA投影而来的幻影,曼施坦因毫不怀疑他们两个会狠狠扭打在一起。
在和昂热政见不同之后,加图索家族的代理人再次和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尊贵的炼金术传承人,尼古拉斯·弗拉米尔产生了巨大的争执。
不过相比较于昂热的绅士作风,这个曾经混迹在西部做牛仔的老流氓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各种下三滥的人身攻击都朝着弗罗斯特用了出来。
气的加图索代理家主恨不得拿起手边的镶金沙漠之鹰一枪毙了他!
众多元老面面相觑的看着如此不堪入目的一幕,
其实相比较于以往的事情没有进展,内部没有统一决定,现在他们还是比较有主见的。
而糟糕的就是,他们的思路竟然和现在这个耍流氓的副校长是一致的。
这让他们看着现场的一幕多少有些为难。
事情的起源很简单,却也很焦急。
那就是EVA检索到了来自北极一个废弃科考站的卫星信号。
但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这个信号是已经失联的YAMAL号发出来的。
而且还是凯撒·加图索亲口发出的求救。
这原本是一件很急切的事情,因为他们一直在寻找失踪的YAMAL号,但一直苦苦找不到坐标,如今信号的出现给了他们方向。
在刚刚进入元老会之中的副校长立刻大手一挥,让学院的执行部立刻派出小队前去营救的时候。
一个让所有人都感觉诧异的声音响起了。
那个最不应该提出拒绝意见的弗罗斯特竟然提出了否决的意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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