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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发生了什么!”凯撒盯着像是发疯一般的楚子航,平时那个踩个蚂蚁都十分温柔的男人,如今竟然在机场爆发出了面对死侍才会出现的暴虐。
他一把推开并排站成一团的蛇岐八家保镖,恐怖的力量直接就将毫无准备的对方抛飞了出去。
这一幕震惊了凯撒,但同样也震惊了周围正在围观这里的市民,靠近外围的其中一个老太太还悄咪咪的趴在旁边自家老头的耳朵边上开口,“我说什么来着,你看打起来了吧。”
“什么?”老头耳背,周围乱糟糟的听不清。
“我说,他们要杀人了!”
“什么?谁嫁人了?”老头没听清,但是周围的市民却听的一清二楚。
机场在老太太的嗓门下瞬间就慌乱的躁动起来,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就要朝外跑,但是周围到处都是人,一时间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大厅里乱窜。
楚子航前进的脚步瞬间就被阻挡了下来,但是一米八几的身高让他将目光死死锁定在前方的男人身上,男人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立领竖起,头顶还带着一个宽沿遮脸的贝雷帽。仿佛一个从机场匆匆路过的明星,低调的让人根本难以察觉对方的经过。
但是别人不熟悉的男人的背影,不代表楚子航不会熟悉男人的背影!
那个曾经在他生命中留下浓厚色彩,却一朝之间几乎从他生活中彻底消失的男人,被他死死的烙印在了记忆的脑海中,就算那个人带着面具,化成灰他都能认出对方。
更何况前方的男人还带着一把让他无比熟悉的长刀。
人群摩擦带掉了楚子航身上的风衣,露出了里面那面白色法兰绒折领衬衫,但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不久之前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开来,
鲜红的颜色在他的胸膛肋骨两侧蔓延,尽管速度很慢,但飘散的血腥味道却让周围本就敏感的市民变得更加惊恐起来。
好像羊群被狼群狩猎散发出来的恐惧支配,他们像是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这让本就拥挤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
楚子航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眼看着前方那道身影越走越远,他盯着距离两米外的巨型瓷砖支柱,整个人一跃而起,卷起的衬衫在剧烈的动作中猎猎作响,一脚踩在柱子的侧面,借着反向作用力,整个人像是一个弹射而起的乒乓球般在三米远的另一块空地上落地。
下一刻,楚子航便向一只猎豹般手脚并用,在被风衣裹住的男人即将进入飞机的前一秒。
啪!
手掌落在男人的肩头。
楚子航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了下来,人流如潮水一般涌动,但他却宛如岩石一般坚韧。
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或者说他的整个身体在颤抖,他面无表面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却又仿佛充满了各种情绪。
他居然发现自己莫名的产生了一种畏惧,一种害怕遇见那个男人的畏惧,他明明找了那个男人那么多年,但在最后即将成功的那一刻带来的情绪竟然不是兴奋的激动,而是害怕的想要逃避。
他手指关节被巨大的力量捏的发白。
但这一刻,前方静止的男人也在缓缓的转过身体。
可很快,楚子航便察觉到了一点惊慌,他发现男人右手处斜挎的不是一把长刀,不是那把被自己熟悉的长刀。
那是一把雨伞,一把刚刚收拢还带着雨滴的雨伞,也对,机场这种检验严格的地方怎么会容许带钢刀这种东西。
男人转身的动作还在继续,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但楚子航却生出一种扭头就走的恐惧,来时多急迫的想要遇见,现在就有多么急迫的想要逃离。
时间在他周围一点点的崩碎,终于在某一刻,一个陌生的侧脸出现在了楚子航的视野当中。
紧接着便是男人陌生的正脸,尽管对方的头发和当初的那个男人非常的相似,但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面容却是真切的大相径庭。
“什么事?”陌生男人疑惑的看着楚子航开口。当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胸膛上裂开的伤口时,整个人眼瞳便极速朝内收缩。
下一刻,就变得惊恐万分,然后疯狂朝着身后的机舱倒退而去。
楚子航看着男人逃走的背影,整个人有点恍惚的站在原地,他竟然发现这一刻的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丝庆幸。
他茫然的转过身体,看向远处一群眼神关心盯着他的傅念和校长一群人,默默的摇了摇头。
扭头想要最后再看一眼对方那令自己无比熟悉的背影的时候,
猛然间,楚子航就再次僵在原地。
他竟然发现,自己刚刚明明异常坚定且确定的熟悉背影,竟然在这一刻变得陌生了起来。
这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的背影,转身扭过来的也理所当然是一个陌生的面容。
他急忙反应了过来,
他不可能看错的,从那一天橙黄的龙瞳代替了曾经墨黑的视野开始,他的世界就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他能将所有的东西遗忘,也不可能不记得那个糟糕男人的脸。
他张望着四处寻找,但目光所及之处,大厅流动的人群,机舱上爬的乘客,并没有再出现他想要见到的熟悉背影,一切都像泡沫般虚幻,一碰就破。
楚子航的眼神之中再次被浓浓的遗憾代替,可能就连他参与一场极度危险的任务都没有现在情绪波动剧烈。
他放弃般的转过身体,垂落的肩头让人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个受过委屈回家的孩子。
虽然他的步伐依旧坚定,他的腰椎依旧挺拔,但现在的楚子航却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就像是蜗牛失去了他背后沉重的蜗壳。
他望着大厅镜子中倒影出来的自己,嘴角拉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可还不等这抹苦笑成型,楚子航的眼瞳骤然被一抹璀璨的橙黄覆盖。
他死死盯着飞机窗口露出来的面容,镜子倒影着对方茫然远眺的侧脸。
他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情绪浪潮冲翻身体。
“爸爸……”楚子航喃喃低语。
轰!
飞机拖着轰鸣的声音从机场起飞。
楚子航像是一头发疯的猎豹般冲向售票处的方向。
……
……
希腊,
圣托里尼岛。
一片位于悬崖顶端的盛大庄园中,一个手持扫把的管家正在擦拭着走廊中的艺术品,这里的每一件艺术品都是大师级的纯手工制作,它们昂贵却又极其富有艺术价值,但管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中的艺术品身上,
她望着此刻山崖下的落日景象,整个人仿佛在云端遨游一般彻底沉醉在这一刻的绝美画面之中,在她眼中,这一刻的大自然才是最后的艺术品。
不仅是她,在不远旁边的另一处高地上,大批大批的游客站在这里特有的石洞屋外拍照,
他们用白色的门窗屋顶作为背景,用蓝彩窗棂和精致的小花作为装饰,试图将此刻的时间彻底定格在这一副绝美的日落之中。
但只有管家清楚的是,他们无论如何拍照也是难以捕捉到此刻落日的最美地点的。
因为最美的地方就是她现在所在的这片庄园,这片庄园位于小岛的最高处,拥有这块区域最长最美最持久的绝美落日。
但这片庄园却是一个人的私人场地,常年常年的荒废无人居住,只有即是管家又是仆人的她能每天能够进入其中,然后趁着摸鱼的时间,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绝美。
尽管这一幕她已经看过了无数次,但是每一天的日落却总是有着与前一天不同的美。每次她都会深深的沉浸其中,然后再次深深的感慨庄园主人的奢侈浪费。
因为这个庄园的主人已经两年都没有来过这里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曾见到对方出来看落日。
想着她再次摇摇头,望着远处即将坠入燃烧火海之中的太阳,准备明天继续……
忽然。
正准备彻底结束工作离开的管家察觉到了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
她赶忙抓起电话,
然后脸色变得焦急。
……
噔噔噔!
“砰!”
房门猛然被焦急得到讯息的管家一推而入,但房间之中的场景忽然就让她呆在了原地。
只见,昏暗的房间之中微红的灯影闪烁,
白花花的桌布被压在松木实桌上,在上面两人一推一拉的动力下发出妩媚妖娆的撕拉声,声音抑抑扬扬,
转接的语调婉转而又滑嫩,仿佛绝美的狐妖用尾巴从大腿拂过脚尖。
浮动的风顺着旖旎粘稠的空气从桌底流动到窗边,卷起那刻着罗马世浴池壁画,壁画侧面一个顶着玫瑰花瓣,挑着欺霜赛雪大腿的美人从水中出浴而出……
房间并未因为一人的闯入而陷入短暂的停滞,
反而因为她的插入,让这里阴郁般的氛围变得更加湿润,
趴在上面的女人用艳俗的红唇吻在男人的脖颈,英俊的男人紧紧扣住女人的十指。
旁若无人般继续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管家茫然的盯着眼前一幕,不知所措。
但还不等她开口,只见趴在底下的那个英俊男人忽然拧开一只眼睛,当他看清女人那妩媚却羞涩的面容时,忽然用那双充满魅力的下巴轻轻一挑,
“要一起吗?”
砰!
房间门被狠狠的关上,管家背靠着墙壁满脸通红,整个人身体带着火热的焦灼。
她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看到了什么!
此刻的管家回想刚刚的一幕,整个人心怦怦的像是要从嗓子中跳出来一般,尽管她已经结婚,房事开放得一周七八次……
但在今天在目睹老板如此肆意的一幕的时候,她也终究难以熟视无睹,那从心底升起的渴望让她心痒痒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复。
但一回忆起刚刚那个男人英俊的面容以及匆匆一瞥的巨物,出现在她脑海之中邀请就像伊甸园夏娃咬下的那颗毒苹果,充满了诱惑力,不断挑逗着她的想象力,她想伸手拒绝却怎么也够不着,心痒难以平复!
她有点不耐烦自己,从一层的楼梯爬到这一层的房间走廊,只有短短两层楼的距离,这段距离走廊被软软的地毯覆盖,让她的脚步近乎于无。
但即使这般也让她忽略了房间里面的声音,如果自己提前听到,也就不会贸然闯入,
没有贸然闯入,也就不会见到老板和……
但是,她猛然看向手里的电话,电话之中的急切的声音完全就是什么大事发生的状况。
她是一个充满责任心的管家,拿多少的钱就服务多少的事情。
她猛然站起身体,一把脱掉脚上的高跟鞋。
猛然再次打开房间一跃而入。
“嗯……”
……
……
半个小时之后,
庞贝·加图索穿着宽松的毛绒睡衣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已经彻底夜幕降临的爱琴海。
两天前他还在太平洋的某个旅游胜地度假,但是两天前突然遇到了一位他人生中的真命天女,
天女想去一趟爱琴海,他就带着自己的私人飞机来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清楚他的具体方位,加图索家族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可是在凌晨三点着急的睡不着觉。
要是让弗罗斯特知道,他刚刚进行了一场为家族盛大的多人播种仪式,弗罗斯特一定会气的烧掉桌上的繁杂公务!
庞贝点燃一支高希霸为他专门定制的雪茄,轻轻呼出一口烟气,然后伸手朝向管家。
管家赶紧紧紧胸前呼之欲出的白乎乎衣服,将手中的电话递给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手里,没人注意到的是,庞贝指尖在和女人滑嫩皮肤接触的一瞬间,管家的双腿发出轻微的颤抖。
“喂,我亲爱的弟弟,……”
庞贝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话筒之中便传出了弗罗斯特一连串急促却又在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庞贝也不恼,嘿嘿的笑着望着窗外的风景,风从窗户中吹过,带来一丝舒适的清凉。
电话中焦躁的声音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这样吗?”
庞贝在电话声音落地后,大大的伸着一个懒腰,
“我亲爱的宝贝儿子还活着吗?”
“活着!”
“那有什么大事情嘛,白王死了,我儿子还活着,过程曲折,结局岂不是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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