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钟瑾仪例休,秦源本来想带钟瑾仪一起去事发地看看,顺便逛逛街,不过一想起昨晚的事,就觉得还是算了。
吃一堑长一智,自己偶尔去趟青楼都能被钟瑾仪逮到,要是陪着钟瑾仪逛街,弄不好也会被苏若依逮到。
真正的修罗场渡劫大宗师,其大能绝不是体现在事发后的补救上,而是体现在能有效管理时间,防患于未然上。
时间管理大师,才是真的强悍如斯。
于是吃完饭后,他就说自己要去采办些修院子的材料,便出门去也。
钟瑾仪其实也很想跟去的,虽说以前她例休时几乎足不出户,对于在外闲逛也无甚兴趣,但是自从上次与秦源从南源州返回途中,在各个县城逛过之后,她便觉得那也是颇有生趣。
可惜秦源不带她......她自然也抹不开面子主动要求一起去,毕竟她便是这般性子,但凡秦源不求她,她是不会轻易说“要”的。。
事实证明,秦源的决策是真特么英明。
出门以后,他直奔早上的打斗现场,然后就在那看到了苏若依。
不光有苏若依,还有赵大档头、独眼强,他们三个也是接到上头的指令,来调查近日京城接二连三的高手火拼事件的。
这个级别的高手,早已不归京兆府管了。
秦源扫了一眼,只见眼前一片狼藉,至少有几十间房屋倒塌,还有一两间则连墙壁都几乎化为齑粉,可见出手之人修为之强。
现场除了清正司的人,还有大批禁军的人。
原本禁军是封锁了周边的,不过秦源喊了声“赵档头”,赵档头就过了来,又与禁军的人说了几句,秦源就被获准进去了。
“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赵宗镇一边急急忙忙地往回走,一边对秦源说道。
“这不听说有高手接二连三地在京城打架么,出于好奇,就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这事儿要不是司正大人吩咐,我们才懒得管。”赵宗镇一肚子苦水, “抓妖还来不及呢, 他娘的又来这些劳什子的高手。”
“听说跟拜妖会大统领有关。”秦源低声道。
“你也知道了?”赵宗镇看了看左右, 然后凑近秦源道,“剑庙很关注此事。跟你说个内部消息,司正大人这次会亲自参与追查。而你, 很可能会被司正大人征调!”
“啊?”秦源皱了皱眉,说道, “我又没多少修为, 征调我有啥用?”
“你小子走大运了!”赵宗镇声音压得更低了, 几乎是附在秦源耳边,又道, “你不是纳闷,为什么接二连三立功,反而不赏你了?跟你说, 范司正已经把你的资料调过去, 亲自看了!要是他能带你办这个案子, 你离飞黄腾达就不远了!”
秦源心想, 范思正要亲自带自己查案?
这意思,是大领导要亲自培养了呗?可, 老头儿怎么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呢?
查案倒还好说,别特么到时候真把我从后宫调到清正司来,那可亏大了!
这时, 只听赵宗镇又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在此之前, 司里可能还会对你进行一次考察,究竟是何考察谁都不知道, 甚至也不会通知你。你自己多加注意就是了。”
“考察?”
“对,要让范司正瞧上眼, 哪有那么容易?我这算是违规跟你透底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赵宗镇嘿嘿笑着,又拍了拍秦源肩膀,“苟富贵,勿相忘!”
秦源一时间就有些纠结了。
要说被司正大人看重是好事,如果能通过考察, 没准这青影使就实授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青影使被实授,范司正很可能会要求自己出宫,去清正司正式当值, 那是真的划不来!
正想着呢,只见一张小花猫一般,带着几道黑黑的灰痕,又精致娇俏的小脸蛋出现在了自己跟前。
阳光下,苏若依冲秦源嫣然一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一般。
“秦源,你怎么来了?”
秦源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苏若依脸上的灰痕,说道,“我来看你呀。脸怎么变成小花猫了?”
苏若依指了指一地的烧焦碎片,说道,“我在那搜证呢。”
“哦,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刚才有,现在没了。”
“这是什么意思?”
苏若依便附在秦源耳边,小声道,“告诉你哦,我刚来的时候,好像感应到一种特殊的气息了。但随时时间的增加,它越来越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秦源便也附在苏若依耳边,学着她的样子,小声道,“小笨蛋,我告诉你哦,那可能叫仙息,因为你身上也有,所以才能感应到呢!”
苏若依秀眉一皱,“原来那真的叫仙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嘘,”秦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家慢慢跟你说。”
“嗯嗯,好呀!”
独眼强在一旁看了好久,眼睁睁地看着一会儿赵宗镇跟秦源咬耳朵,一会儿又是苏若依跟秦源咬耳朵,不禁叹了口气。
合着就自己是外人?
一想起自己跟秦源,那也是说好了“生死相依”的交情,他就也想过去,跟他咬咬耳朵。
可惜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秦源在现场,跟赵宗镇他们呆到了中午时分。
期间他也一起参与了搜证,只不过现在除了能断定对方至少有一人是仙体外,别无所获。
赵宗镇也只根据现场房屋残骸的情况判断出,其中一个很可能使用的是剑修的剑招,其他的也判断不出来。
正午已过,几人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只好先行收工,想找个地方先吃饭。
走出现场,独眼强就说道,“大档头,上次你说过要请源哥儿吃饭的,一直没成行,所以今天就择日不如撞日吧,嘿嘿。”
赵宗镇听到这话,就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口袋里就一块指甲盖大的碎银子,那是上次交月俸时,他冒着生命危险,偷偷从每锭现银子上刮一点,然后又熔起来的。
想到这里,赵大档头的老腰就直了不少。
“行,小秦子给咱甲字科可长了不少脸,这顿饭当请!走着!”
于是老赵带路,四人兴冲冲地去了一家门脸精致的酒楼......的旁边的一个小面馆。
小面馆大约十来平大小,就三张桌子,紧挨着,从座位上出去都得喊一声“借过”的那种。
而且,三张桌上都坐满了人。
赵宗镇很满意,这里的话,四个人最多用半钱银子就够了,口袋里正好有。
没想到,苏若依却撅了撅嘴,说道,“大档头,你就请秦源吃这个么?”
赵宗镇挣扎着说道,“你懂什么,这家面馆最是地道,你瞧瞧这生意,都开多少年了,一直就这么好!十年前我跟通判大人就来吃过,他都说好。”
这时,只见伙计走了出来。
“嘿,几位爷,小店新开张,所有面食都卖成本价,您几位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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