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很快, 顾悠然的专属午餐就送到了，五星级饭店的专属餐盒, 萌萌看着饭店logo就开始流口水。
餐盒一一打开, 顾悠然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又是老三样，瘦肉粥、清炒小菜, 还有猪脚汤, 清淡的完全无法刺激味蕾。
钱朵乐笑的听不下来，“哈哈哈哈小仙女你快吃啊, 多么符合你的气质！尤其这个汤, 吃啥补啥, 一定多喝点哈哈哈。”
“……”
钱朵乐幸灾乐祸的样子, 实在是让人牙痒痒。
就在这时, 海底捞外面火锅也送到了, 钱朵乐报复性的点了好多菜，结果她派出了核武器，而对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顿时没有胜利的快感。
顾悠然盯着冒泡的红汤锅底,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全都是她爱吃的菜呜呜。
雪花牛、毛肚、鸭肠、豆花纷纷下锅, 萌萌和小宋调好美味的蘸料, 拿着筷子磨刀霍霍。
香味四溢, 肉被沸腾的汤锅顶起来, 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起来，顾悠然馋的直吞口水。
萌萌快被顾悠然盯穿了, 试着问：“要不……尝尝？”
顾悠然眼睛一亮, 还没来得及说“好”, 就被钱朵乐拦下来：“不行不行，太辣了, 不利于伤口愈合，为了你好，还是喝粥吧嘻嘻”
“……”
顾悠然生无可恋的吞着粥，为什么她要经历这样的惨痛呜呜！
手机响的时候，顾悠然的反应已经慢了半拍，接电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可是很快，她就整个人都支愣起来，眼睛放光。
“影视方非常看好这本书，非常希望能合作，所以让你报价。
那么亲爱的，电视剧和电影版权，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呢？”
顾悠然按捺着喜悦，平静的说道：“那我考虑一下吧。”
“好的呀，考虑好了给我答复哟。
等你，么么！”
顾悠然眉飞色舞的挂了电话，钱朵乐啃着牛肉丸子，口齿不清的问：“谁啊？
有什么好事？”
顾悠然已经开心的合不拢嘴，“网站编辑，影视让我自己报价。”
萌萌立即兴奋的说：“恭喜然姐！太棒了！”
小宋也替她高兴，“真的太牛了！以后我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
高兴归高兴，报价就让她犯难了，虽然卖过两次影视版权，但都是100万成交，还没有经历过100万以上的大项目。
其实，报价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报了价，而对方一口就答应了……
“可是我不知道报多少。”
顾悠然如是说。
“他们之前给你报了多少？”
“200万吧。”
钱朵乐一拍桌子，“那你就报1000万。”
小宋和萌萌的眼睛瞬间亮起，两眼看到的全是红色毛爷爷。
顾悠然皱眉，“这也差太多了，一看就不是诚心合作的。”
“如果对方是诚心合作，又觉得价太高，一定会杀价，如果不是诚心合作，肯定转头就走，你可以趁机过滤掉那些只想占IP并不是真的要开发影视的骗子。”
萌萌附和：“老板说的有道理。”
钱朵乐继续说：“你新文这么火，电视剧马上要开机了，他肯定是想趁着官宣前便宜点买。”
小宋：“对对，等电视剧播了肯定更贵，心机啊心机。”
钱朵乐：“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报吧，没问题的！”
其实，对方能报200万顾悠然已经很高兴了，证明她在进步，之所以还在犹豫，就是仗着小说电视剧要开拍，她想坐地起价。
钱朵乐被肉烫了嘴，一边吹着肉，一边说：“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请客！喝酒！”
看她吃那么香顾悠然就来气，冷冷哼了一声：“钱还没到手，吃什么吃！”
报价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顾悠然觉得应该请教一下温修远。
那种动辄几十亿、上百亿的项目，是如何谈合作的。
下午，顾悠然被钱朵乐盯着码字，还要求她写个大肥章，把昨天没更的补上。
真的有毒，她是看透了，钱朵乐接她来店里就是为监督她码字，防止今天又不更新。
顾悠然咬牙切齿：“你真是我前进道路的灯塔，人生路上指明灯。”
钱朵乐抱拳，“承让承让。”
“滚。”
不过，吐槽归吐槽，小说还是要更新的，听说一个网文大神老婆在生孩子他在产房外还能更新8000字，这是什么境界啊！
顾悠然喜欢听歌码字，戴着降噪耳机，整个世界只有她和音乐，以至于温修远进门后，钱朵乐喊了她两声都没反应，只好在桌下踩了她一脚，还不偏不倚的踩到她受伤的脚，疼得他差点飙眼泪。
“你干什么……”
顾悠然已然发怒，发现钱朵乐拼命对自己使眼色，她后知后觉的转身，温修远已经走到跟前，正垂着眼眸看她，随时都可能看到她电脑屏幕。
说时迟那时快，顾悠然“啪”的盖上电脑屏幕，手臂压在电脑上，嘻嘻一笑，“师兄，你来了。”
“在做什么？”
顾悠然眨了眨眼睛，硬着头皮说：“学写策划案。”
对面的钱朵乐差点笑出声，顾悠然在桌下用完好的脚踢了她一下，她才收敛。
钱朵乐还算有觉悟，立刻站起来，热情的张罗：“温总请坐，想喝点什么？”
“美式，谢谢。”
“不客气，您能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你先坐，我这就让人准备。”
温修远笑着点点头，在顾悠然对面坐下来。
顾悠然手臂支在电脑上，托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睛笑意浓浓对看着对面的人，担心他会继续追问“她的策划案”，她率先转移话题：“师兄，我最近在钻研，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商业谈判中，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
“假如我们两个做交易，我是卖方，为了争取更多利益，我是不是要报一个非常高的价钱让你来杀？”
“人是有贪欲的动物，不管多少钱成交，都会后悔应该可以卖的更高。
但是你要知道，你不可能赚到每一分钱。
合理分析你的成本、收益区间，以此来决定报价，而不是为了利益漫天开价，那会显得你非常不真诚，也让对方认为你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顾悠然听得认真，若有所思的点头，果然还是应该请教一下大佬，像钱朵乐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太不真诚了。
“可是，怎么合理分析我的收益区间呢？
我认为的合理当然是越高越好。”
“有一些收益分析模型可以作参考，但良莠不齐，”说到这里，话锋便转向她，“这也是你策划案要写的内容？”
“……对。”
“那我更加好奇了，”他的视线落在电脑上，“你的策划案。”
顾悠然拢着头发，笑得很尴尬，“哈哈我写着玩的没什么可看的师兄我最近赚了笔钱请你吃饭吧！”
顾悠然一口气说完，恰好钱朵乐送咖啡过来，听到最后一句，眼神不善的瞟了她一眼。
哼，双标狗。
说着，顾悠然便开始收拾东西，只要能让温修远忘记“策划案”，今天说什么都要请客！
膝盖上的伤已经结痂，完全不影响走路，只是脚踝的扭伤未愈，走路不太方便，但她还是坚持自己走，再让温修远抱来抱去的，像什么话？
推开“有点甜”的大门，一股子凉风迎面扑来，顾悠然打了个哆嗦。
不知何时，外面竟下起淅沥沥的小雨，地面已经湿了，司机撑了一把伞站在店外等着。
顾悠然正观察着沿着哪块砖上车不会湿鞋，脚下一空，人已经被温修远抱了起来。
“……”
“有点甜”的玻璃门后站了一排吃瓜群众。
钱朵乐脸上挂着姨母笑，语气却不屑，“口嫌体正直，矫情。”
旁边的萌萌也跟着花痴，整个脸恨不得趴在玻璃上，“想让然姐开班。”
“干吗？”
萌萌语气诚恳道：“如何拥有同款男友。”
钱朵乐笑了，这太难了，“首先，你得会写小说。”
“……”
因为阴雨，天黑的特别早，正赶上下班晚高峰，他们的车走的走走停停，玻璃上蒙着一层水珠，窗外的街景也变得朦胧起来。
“想吃什么？”
温修远问。
顾悠然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沉吟片刻，“只要不是猪脚汤就行。”
温修远笑了，“火锅？”
顾悠然眼睛瞬时一亮，连连点头。
她是真的想吃火锅，尤其是中午被钱朵乐那一通诱惑，现在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一盆咕嘟冒泡的红汤火锅。
半个小时后，顾悠然看着眼前小小的汤锅，奶白色汤底，陷入沉思。
看来他们之间有十分大的认知偏差，所谓的火锅，并不是清汤寡水，连片辣椒影子都见不到。
顾悠然幽幽的说：“红油是火锅的灵魂，没有红油的火锅是不完整的。”
“辣椒是发物，不利于你伤口愈合，”温修远顿了一下，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除非……”
顾悠然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盯得有些没底，忍不住问：“除非什么？”
他低眉笑，抿了一下唇，又看着她说：“你想让我兑现承诺。”
什么承诺？
顾悠然疑惑，你几时对我有过承诺？
真是奇奇怪怪的。
算了算了，将就着吃吧。
她拿起筷子，夹肉的瞬间，他所谓的“承诺”突然出现在脑海——毁容我娶你。
“啪”的一声，筷子掉在桌子上。
她不由抬头，看向对面的温修远，你不是那个意思吧？
温修远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深邃，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
顾悠然的脸几乎红透了，连说：“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吃个火锅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悠然专注吃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隔着袅袅烟雾，温修远看着她被热情蒸红的小脸，粉扑扑的，双唇饱满欲滴，满眼都是宠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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