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终于送走杨文欣，钱朵乐长长舒了一口气。
但愿这次之后，杨女士能消停一段时间。
夹在这母女俩之间，她真的太难了。
一回头，看到郑路宁。
不禁又是一声叹息，连甜品师傅都贡献出来当男朋友了，太太难了。
郑路宁走近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说话算话。”
钱朵乐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指的什么，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你去这条街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钱朵乐向来说一不二。”
郑路宁冷冷一笑，“最好是这样。”
“但是呢，”钱朵乐试着商量，“你每天能不能多做几款甜品？
做那些还不够塞牙缝的，端上架就一抢而空，客人都提意见了。”
“哦。”
还以为他答应了，钱朵乐满意的微笑。
“不能。”
他又说。
“……”
“有点甜”的后厨本来就有一位甜品师傅小李，做出的甜品味道也是极好的。
郑路宁来之后，就完全把他的光芒给遮住了，小李师傅不开心，闹着要辞职，还是钱朵乐给他涨工资才留下来的。
郑路宁就是不靠谱，店里每天客流量那么大，靠他做的几款甜品，客人只能就着空气喝咖啡了。
郑路宁太过随心所欲，还是要靠小李师傅撑场子的。
钱朵乐回到店里，口干舌燥的厉害，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萌萌拽到一旁。
小姑娘一脸激动的说：“老板老板，有个超帅、超有气质的大帅哥来找然姐，比小路师傅还要帅！”
“谁啊？”
“不认识，那不。”
顺着萌萌手指的方向，钱朵乐果然看到了一位超帅、超有气质的大帅哥。
真不怪萌萌大惊小怪，这位的确太优质了，成熟稳重，比郑路宁那少不更事的愣头青好太多了。
钱朵乐几乎是瞬间便确定了他就是温修远。
百闻不如一见，真真儿是不错的。
可是他怎么来了？
要是早点来，直接用他做男朋友岂不是更好？
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没多久，温修远便起身离开。
顾悠然亲自送出门，站在路边，对着宾利挥舞着小手，直到车尾消失在滚滚车流中，她才哼着小曲儿回来，一脸荡漾。
钱朵乐和萌萌倚着柜台打量着她。
笑得像朵花，跟不久前那黑脸煞神完全是两个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萌萌：“然姐被表白了？”
“没有。”
钱朵乐：“你去表白了？”
顾悠然挑眉否认，“当然不是。”
钱朵乐：“那你这一脸盖不住的骚气荡漾，是几个意思？”
“……”
顾悠然敛起眉，倚着柜台若有所思，“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钱朵乐：“什么问题？”
“我男朋友叫什么来着？”
萌萌激动不已，“刚刚那位大帅哥是你男朋友？”
“就刚那个，那位甜品师傅。”
“……”
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男朋友倒是喊得很顺口。
=====
尽管顾悠然提出辞职，温修远一直没让人给她办理离职，连着几日不上班的理由是生病了。
顾悠然重新回到秘书办，看到大家分外亲切。
除了康宁之外的三位秘书，看到她回来都很高兴。
康宁想起那日对顾悠然的态度，不敢轻易和她搭话。
正犹豫时，顾悠然主动和她打招呼：“好啊康宁。”
她尴尬的笑笑，说句“你好”。
其实那天怼完顾悠然，她就后悔了，想跟顾悠然道歉，却一直没有机会。
这些天她也反省了自己，顾悠然的到来给她造成不小的压力，她更应该加努力才行，而不是自乱阵脚。
最近顾悠然一直没有来上班，听说生病了。
她一直犹豫要不要发信息关心一下，却在犹豫中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短信终究没有发送出去。
现在又主动和她说话，让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道歉，甚至侥幸的想，或许顾悠然已经忘记了。
====
寒暄过后，大家就各自工作了。
顾悠然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无所事事，十分无趣。
关键，也见不到温修远。
温修远多数时候不在公司，在公司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开会。
无聊之下，她打开周昊发给她的文件夹，从头看起。
十分钟后，她成功从“求索集团”发家史，跑神到经常逛的论坛，专注看一个爆料贴。
一个自称“业内”的ID，爆料“求索品牌代言人合约即将到期，目前正在接触顶流，八九不离十”。
“顶流”是最近因一部网剧圈粉无数的爱豆许星河的指代词。
许星河粉丝多，负面新闻也多，再加上他的团队极爱炒作营销，一直塑造他“顶流”之势，营销号更是经常“拉踩”各路爱豆、当红小生，得罪了各家粉丝，因此成为论坛群嘲，并用“顶流”的嘲词指代他。
顾悠然也像其他家粉丝一样讨厌许星河，因为许星河团队不仅骚操作多，还把苏亦当对家，超爱“拉踩”苏亦。
一想到亦宝受过的委屈，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求索虽然是近几年刚兴起的电子产品品牌，产品设计感强，蕴藏的黑科技更是抢眼，很受年轻人追捧，已经在市场上占据了重要地位。
求索每年更换一次品牌代言人，只有当下最红的艺人，才能拿到这份代言合约。
求索集团除了电子产品业务，还有5G开发和智能家居业务，实力强劲、资本雄厚，对于代言人的待遇十分优越，电视广告、地面推广多到刷脸，所以很多艺人宁愿自降身价，也要拿到代言。
往年都是在国民级的演员拿到代言，若是今年被许星河，求索一定会被各家嘲死，品牌的逼格也会直线下降……
这都是温修远的心血，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温修远开了一上午的会，回到办公室，又交代了周昊几项工作。
周昊正一一记下，正要离开，又被他喊了回来。
“给顾悠然找些事情做。”
周昊一愣。
“做……什么？”
周昊问，他不太理解温修远的用意。
秘书办四个人分工明确，是要把四个人的工作重新分工给五个人？
还是说，仍然以四人为主，只是找些不痛不痒的工作，让她做？
温修远拿起钢笔把玩着。
“随便做什么，只要别让她太闲就行。”
看来是第二种。
周昊领命，正要出去，敲门声响起。
这次顾悠然学聪明了，听到里面人说“进来”，她才敢推门。
看到办公室只有温修远和周昊两人，她就放心了。
顾悠然停在距离温修远3米左右的地方。
看到来人是顾悠然，周昊便十分有眼力见的说：“温总，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
温修远说道，又看向顾悠然，“怎么了？”
顾悠然组织了一下语言，抑扬顿挫的说：“温总，我觉得您说得对，我应该对工作做一个长远的规划。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不留在秘书办了。”
温修远：“……”
周昊：“………”
“你先出去。”
终于等到温修远发话，周昊如释重负，一溜烟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剩下他们两人，温修远才说：“说说你的规划。”
就知道是这样，还好她已经早有准备。
“我没什么能力，专业课学得不好，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爱好。
但我，特别关注娱、乐、圈。”
看到温修远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顾悠然赶紧说：“比如这位明星在粉圈和路人圈的形象如何、粉丝购买力强不强等等，我都很清楚。
如果我去市场部门工作，我一定能帮助领导为公司选出最合适的代言人。”
温修远笑了一下，“这就是你的工作规划？”
“……”
虽然他并未过多表现，但顾悠然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嘲笑。
温修远不想打击她，毕竟还年轻，自我认知不准确可以理解。
“市场部可不是只有这一项工作。”
顾悠然并未被打倒，坚强的说：“我可以只负责这一部分。”
反正她就待仨月，也不指望升职加薪。
而且，如果能近距离见到大明星，她应该会有更多灵感吧。
没准儿还能见到苏亦呢。
“公司高价请来专业的公关公司，全权负责代言人筛选。”
“……”
“还要去吗？”
温修远问。
顾悠然沉默了片刻，仍然不肯放弃，“公关公司……肯定要有人对接的吧，让我跑腿也行啊。”
顾悠然前后态度相差太大，温修远很难不多想。
刚来时偏要留在秘书办，后来又是辞职，又是去市场部。
难道是因为有男朋友了？
想起昨天那位“男朋友”，长得还行，但是太年轻，不够稳重。
不是他看不起甜品师傅，只是，以她妈妈的身份和态度，虽然暂时没说什么，但是想深入发展，甚至结婚，应该很难。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私事，他不该插手。
有好半晌，温修远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锐利幽深的目光，让人琢磨不透。
顾悠然心想，完了，他肯定不同意。
其实想想也知道，她什么都不会，只是因为关注娱乐圈，就想去市场部？
想借机接触大明星的人多着呢，大家都想去市场部，公司还怎么运转？
“我考虑一下。”
温修远说道。
顾悠然一愣，就是还有机会？
考虑一下的意思是，看她表现？
于是，她思量片刻，走到温修远旁边，非常狗腿的说：“温总有什么需要吗？”
看见温修远微微挑起的眉峰，眨眨眼睛，“coffee or te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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