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白亦晚被保送铜安大学这事儿苏白两家人都想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但是白亦晚拒绝了,说现在苏野正是关键时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虽然白亦晚被保送了,但每天还是跟着苏野的节奏在学习,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白亦晚的眼底常年都有一点儿乌青,她的皮肤很好,很白,这样就显得她眼底的乌青更加骇人。
虽然苏野很开心白亦晚能陪着他一起学习,但又心疼她熬夜,他说了好多次,还和白亦晚小小的吵了一架,最终白亦晚答应每晚十二点就睡觉,不再熬到两点钟。
因为长期的高压学习,在二诊的前两天苏野病倒了,还病得不清。
一诊定在周四周五,周二晚上苏野发了高烧。
虽然白亦晚心里很着急,但是那时候已经是十一点过了,童颜和沈瑶都在家里,白亦晚不好过去,只能和他视频。
苏野这段时间是真的瘦了,脸上颧骨都稍稍有些凸出。
看他这么憔悴,白亦晚有些心疼,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是眼眶红红的。
白亦晚怕苏野担心,只说自己要睡了,连忙挂了视频。
可是苏野睡不着,他刚才分明看到白亦晚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临近十二点,童颜已经睡了,苏野起身,悄摸着出了门。
已经过了早春,天气回暖,苏野只随便穿了件单衣。
等他站到白亦晚门前,才给她打了视频。
视频很快就接通了,白亦晚的眼睛果然还是红红的,她看到苏野背后,惊坐起来:“你在哪儿?”
“在楼道口,你出……”
话音未落,视频就被挂断了。
一眨眼,开门声传来,白亦晚从屋子里探出个小脑袋来。
苏野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因为喉咙发炎,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白亦晚乖乖巧巧把头伸出去了一些,还在苏野手心蹭了蹭,像是只倦怠的小猫咪。
“你怎么过来了?”
夜深,白亦晚应该是困了,她的声音软软的,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看看你。”
苏野答。
白亦晚出门来,伸手摸了摸苏野的额头,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怎么还在发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亦晚现在的小表情,苏野心里那股子莫名的悸动愈发的难耐。
他的声音又哑了几分,弯腰,侧脸靠近白亦晚:“你亲亲我,亲亲就好了。”
楼道安静了下来,过楼的风也温柔了起来。
苏野虽然真的很想要亲亲,但他心里也明白,不过是过个口瘾罢了。
他刚要站起身来,白亦晚突然倾身上前,温凉的嘴唇碰到了苏野的脸上。
两人的心跳瞬间加速,白亦晚话都没说一句就缩回了脑袋,轻轻的关上了门,苏野在楼道口站了一会儿,被凉风吹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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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白亦晚的亲亲没有那么神奇,反倒因为吹了凉风,苏野的病情还加重了一些。
但他身体好,又是半大的小伙子,问题也不大,只是一诊的时候受了一点儿影响,总分只刚好六百。
其实白亦晚倒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一诊的难度要稍微大一些,六百分已经很不错了,在年级里也能排到一百八十多名。
白亦晚从第三窜到了第二,而且只比第一的蒋明朗少了五分。
因为有亲亲buff加身,苏野学习起来更有劲儿了,不仅是周明胜,就连童颜和苏志都被吓到了,一个个的都找白亦晚说了几次,让她劝劝苏野,别那么拼命,还是要注意身体。
白亦晚没有直接给苏野说,她觉得苏野这么大的人了也应该知道分寸,但每天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还是会给他讲笑话,晚上一点钟就会大视频催促他睡觉。
当然,白亦晚一点钟打视频这事儿又被苏野说了,毕竟两人约定好她要十二点睡觉,是她违约了,苏野每次批评她的时候,她就低着头不说话。
苏野也不会真的说重话,只是不停的给她分析熬夜的坏处,白亦晚同样的把这些话还给他,最后两人就击掌发誓,白亦晚十二点睡,苏野一点睡。
一诊二诊只隔了二十天,二诊三诊只隔了十二天。
六校联考的三诊最是简单,就是为了给同学们信心。
白亦晚语文考了120,英语考了134,总分704.
苏野也考得不错,总分有657,这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了,看到成绩的时候,苏野恨不得把那个分数贴到白亦晚的眼帘上,让她随时都知道她未来老公的优秀。
高考前最后一个周,教室里压抑的气氛达到了峰值。
老师们都不喜欢来教室里了,就怕给了大家压力,就希望他们闹腾闹腾,结果小学渣小学霸们硬是没有一个人说废话的。
白亦晚不用参加高考,最近倒是放松了下来。
童颜忙了起来,晚上经常都不会回家来,白安病了,沈瑶回家照顾白安去了,没了大人在这边,白亦晚晚上时常会过去陪着苏野,一直到十一点半就会被苏野轰走。
六月二号,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
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样,阳光早早的就从窗口窜了进来,黑板上值日生写了今天的课程,讲台上扬着细小的粉笔灰尘,教室的最后是卫生角,深蓝色的垃圾桶里面没有垃圾,只套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扫帚,拖把和簸箕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才七点半,教室清洁却已经做好了。
刚好轮到白亦晚他们组扫工地,白亦晚走读,来得稍微晚了一些,苏野帮她把书包提回了十班,自己就直接留在工地上和大家一起做清洁。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来一中的时候,那时候刚好是春天最温柔的时候,她遇到了最好的班主任,一个可爱的班级,也刚好遇到了最好的苏野。
七点四十,两个男生抬着垃圾桶去倒垃圾,其它的人各自拿着扫帚回了教室。
姚敏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馒头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回来了,还是如往常一般开口:“慢吞吞的,赶紧进去早读了。”
因为是周五,今天没有化学和生物课。
其它的课也都没怎么上,各科老师依旧空着手过来,在讲台上坐着,只让同学们自习。
趁着今天,白亦晚把这周晚上给苏野总结的一些东西都给米贝讲了一遍,又给她划了重点题型,让她一定要把这些东西搞清楚。
周五最后一节课还是体育课,和一班他们一起上。
体育老师把大家都叫了出去,跑了三圈才解散。
一解散,大家就三三两两的上了楼,继续埋头学习。
苏野没有上楼,而是进了十班的教室,坐到了白亦晚的旁边,拿了两道题缠着白亦晚。
周五晚上是化学和数学,七点半的时候,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陆续过来给大家告别。
白亦晚坐在第三排的最边上,靠着墙,听着两个老师陆续来说话,眼眶都红了。
其实她们的告别一点儿都不郑重,就像是闲话家常,只在讨论明天是会下雨还是会出太阳一般。
应该是害怕耽误了大家的复习时间,两个老师都没有说多久,只三五句话,然后就是祝福同学们考试加油。
物理老师和生物老师是课间来的,那时候教室里人都没有齐,两个老师也都没有站到讲台上去,只在过道上来回走了两边,和同学们说说话,或者是讲题,总之完全看不出来道别的意味。
他们一直留到上课铃响了才走到门口,恋恋不舍的看了大家一会儿才离开。
化学老师是三十多岁,有点儿油腻,有时候说话还娘里娘气的,而且他是十六班的班主任,和十班的小学渣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没想到他说着说着,竟然在课堂上就眼眶红红的,差点儿哭出来。
看到化学老师这个样子,分别的氛围一下子就浓厚了起来,好多人都低着头情绪低落。
“好了,一个个的,干啥呢,你们要真有点儿良心今后就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人家。”
化学老师突然又开口,声音略带沙哑。
白亦晚没怎么看书,趴在桌子上抹眼泪呢。
其实也不是感情深到了什么地步,只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有些人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再者,他们告别的,是这三年的时光。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姚敏啥也没拿,空着手就过来了。
一进教室,她像往常那般随意开口:“自己看书啊,有问题举手问。”
教室里静默无声,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下课之后姚敏也没走,最后还有三十分钟她也是要在教室里守着的。
最后半个小时,姚敏也没让大家自习,就坐在讲台上和同学们说起了话来。
她叹了口气,开口:“我呀教书都叫了十多年了,你们是我的第五届学生,我教了这么多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们了,虽然调皮了一点儿,但好歹心眼不坏。”
说着说着,姚敏就开始给大家讲她以前的学生,虽然她带的班永远是年级里最差的班级,但里面也出了一些人才,还有人给学校捐过一栋教学楼。
“每次毕业的时候啊,那些老师就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的,有些女老师还躲着偷偷哭呢,所以呀你们也别怨老师平时管得严了,他们都是为你们好。”
姚敏语气轻快,但是大家都在猜想她肯定也是‘有些女老师’之一。
说闲话的时间过得快,放学的铃声响起,姚敏起身,拍了拍手:“好了,大家都早点儿回家,周末两天好好休息,下周考试加油。”
说完,大家起身低着头收拾东西,一个个的还是如往常一般背着书包回家,回寝室。
姚敏走得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留在后面的人都在找剩下的人要联系方式,说今后也要多联系。
也是了,考试的时候大家的考场不一样,分布在全市各个学校,大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准确来说或许很多人只能在考试完之后的毕业聚餐上见最后一次面了。
且不说有的人会到外地读大学,将来难得回来,就算是大家都在铜安市,那见面的机会也微乎其微,铜安市太大了,见一面太困难。
白亦晚端着书箱,看到了后门的苏野。
米贝也看到了苏野,她侧身出来,给白亦晚让路。
“我等你啊,我们一起走。”
白亦晚开口。
“没事儿,你先走吧,我们也不像别人一样,我今后还要来找你玩呢。”
米贝语气轻快。
白亦晚想了想,就算米贝不来找她,她也会去找米贝的,她们俩完全不需要这么伤感。
“那行,那我先走了。”
白亦晚抱着箱子从座位走出来。
苏野已经进来了,看白亦晚出来,三两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你这是些啥,你又不看了,带回去干嘛?”
苏野颠了颠手上的书箱,问。
白亦晚看了看苏野,见他书包扁扁的,真的是什么都没带。
“回忆你不懂啊,将来还可以给我孩子讲讲他老妈的光荣史呢。”
白亦晚呛声。
苏野点点头没说话,等他们走出教室,下了楼梯,走到篮球场,苏野突然开口:“将来我们的孩子必须要遗传我的脸还有你的智商,女孩儿就是女神,男孩儿就是男神。”
……
白亦晚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偏头看了苏野一眼,语气不善:“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不比你强百倍,我丑了吗?”
苏野憋笑,凑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看,还拧眉思考了一番,才回答:“你当然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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