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看见黑色风衣惊喜一抬头,明知道不可能出现,但还抱着一丝希望。
只是看到那双桃花眼有点失望,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谁,换掉了花衬衫差点认不出来:“叶进臣?”
“快上车。”叶进臣隔着衣服,扶她上车,关上车门,然后对着那群嗷嗷叫的人骂:“妈的一群智障,网络上的事情也能相信?麻烦带点脑子上网,小bk的瞧你们那揍性一身囊踹,喊你们臭狗屎都抬举你们了。傻/逼玩意!”
饶是秦蔓在车里都能感觉到那怒火,听着叶进臣骂那些人的话,也是发现了新大陆,自己这辈子估计都说不了这么多脏话,尤秋兰找的这老公真神奇。
叶进臣骂完解气了才上车,他的性子就是从不忍着,不管男女,只要惹到他了,就逮着人就骂,结果风水轮流转被相同脾气的尤秋兰给狠狠收拾了一翻,只能憋着。
秦蔓低头看了身上的水,弄湿了后沙发的座椅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弄脏了你的车。”
叶进臣启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了秦蔓一眼,额前头发湿着,脸色惨白,冷得紧紧包着衣服,跟他第一次见到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造化弄人,经过那些事秦蔓没有当初的强势气场了,现在就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叶进臣叹了口气,这姑娘也是够可怜:“一辆车而已,再买一辆就好了。”
“……”
秦蔓这才觉得叶家有钱是真的:“你怎么在这?”
叶进臣打开暖气:“兰兰打电话给我怕你出事,我正好在附近。”
秦蔓垂眸:“谢谢。”
两人就这么不说话,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叶进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事:“秦小姐,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网络上总有些喷子自己生活过的不如意,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秦蔓点点头,道理她都懂:“陆珩之知道吗?”
叶进臣手挠了下头:“他…应该知道吧,毕竟这事还上了热搜不好瞒。”
“算了。”被秦蔓捏在手里的手机一阵响铃,她看了眼备注,思虑良久才接起电话:“妈。”
方清淑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她看到了网上的事却什么都没提:“小蔓今天有回来吗?妈妈给你炖好了银耳莲子羹。”
秦蔓鼻子一酸:“有。”
方清淑:“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挂了电话,秦蔓才低着头默默落泪,要不是叶进臣看到她发抖的身子估计也没想到,他吓得在车里到处找纸,丢她身上。
秦蔓抽了两张,才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哭形象不太好,声音嘶哑:“谢谢。”
尤秋兰这种碰到委屈藏不住直接大哭的叶进臣还好哄,而秦蔓这种十几分钟内说了一次抱歉,两次谢谢,憋着自己的人着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秦小姐,你回去呢,就直接关机,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秦蔓礼貌性点点头:“嗯。”
叶进臣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好在路程不长,没过多久就到中/央公馆。
秦蔓在家门口蹲了好久,等身上水干得差不多才进门。
方清淑一直坐在门口等着,看到她肩膀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进来。
凌乱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还有点水痕,方清淑眼睛一红,就立马猜到了什么,抱着秦蔓哭了:“小蔓啊,哎呦我的好女儿,乖乖,谁这么丧尽天良。”
“没事的,没事的。”秦蔓手拍拍她的肩膀,委屈的思绪涌上心头,不知道是在安慰方清淑还是安慰自己。
当天,方清淑害怕秦蔓看到网上的恶意言论伤心,就把她的手机关机,收起来了。
秦蔓不想让她担心,也就这么随她去了,却意外地,一夜好眠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都不知道自己内心居然这么强大,前一天被人骂成这样还能无所谓的睡个好觉,那些键盘侠要是知道肯定气死。
方清淑准备着早饭,见秦蔓神清气爽也就放下了心:“闺女今天有没有想做什么,妈妈陪你。”
秦蔓嬉皮笑脸,就像个小尾巴跟在她后面:“妈,没事,我可以的,手机给我吧。”
秦蔓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看未接电话,却有些失望,十几通没有一通是陆珩之的。
秦蔓抿了抿唇,她的恋爱观并不是要求男方一定要主动,双向奔赴的爱情谁主动都无所谓,只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陆珩之就真的一个电话也没有吗?
秦蔓拨过去,就听到话筒里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立马挂了,忘记了,宜长县信号不好,人家说不定压根就没看到新闻。
秦蔓生着闷气把文献拿出来看了两页就盖上,最后她打了秦述的电话:“阿述…”
秦蔓还没说完秦述那嘴就跟炮仗似的:“姐,你不要上网了,把微博什么社交软件都卸载了,网上那些键盘侠的嘴啊,真是傻X年年有,今年大丰收…”
“……”
秦蔓开着外放,撕开一包薯片听着他骂人骂了半天。
等他终于骂完了才问:“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视频会员。”
秦述:“??”
他看了一下备注,以为自己接错电话了。
秦蔓很淡定地开了手边一瓶可乐,喝了一口:“想看电视剧了。”
秦述:“……”
*
此刻的陆珩之也确实不知道秦蔓的事,派出所紧急通知有重大刑事案件犯罪分子逃入宜长县。
而当地的民警除了陆珩之都没接触过这种级别罪犯,派他为代表和市特警队联合任务。
市特警队连夜赶来,相互敬了个礼,陆珩之才伸出手问:“你好,我是宜长县派出所民警陆珩之,现在是具体什么情况?”
直到听他们简单讲述一翻,才倒吸一口凉气。有4人的团伙犯罪,反侦查能力很强,一年内实施强/奸,抢劫,杀人等犯罪行为,共杀死12人,抛/尸,碎/尸,并食用了部分死者的心肝、睾/丸等器官。
刑侦民警蹲点三个月,正要抓捕的时候被他们提早发现了,根据监控调查一路逃到宜长县,追捕路上有三名刑警受伤,需要当地医护和民警支援。
陆珩之和特警队队长分配了一下任务,他熟悉宜长县的街道情况又曾是特警突击队的队长,自发带着齐彭彭等若干特警打头阵,去街上巡逻。
齐彭彭坐在车内还在消化着刚才特警说的事:“卧槽,这变态啊,强/奸,抛/尸,碎/尸,食用器官,每一条都是死刑。”
陆珩之拿衣服擦擦枪:“杀人犯哪会管死不死刑,他们就只管自己开心。”
他望着夜晚的街道路上安静的可怕:“防止犯人起疑,我们便衣,他们身上有枪,万事小心。”
齐彭彭:“是。”
他们根据罪犯消失的最后一个监控地点,扩大范围搜查。
齐彭彭这几天和其他警察都是一天睡几小时快困死,熬不住了:“陆队,我们都在附近晃悠三天了,酒店也查了,什么都没发现,他们难道不吃饭的吗?”
陆珩之疲惫地揉揉眉心,听到这话一顿,转头看着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齐彭彭啃面包的手顿住了:“陆…陆队啊,你不是这次活动的队长嘛。”
陆珩之眼眸一沉:“嗯。”
他就是突然想到了江霖凯。
齐彭彭发现他情绪不对问了句:“怎么了?”
陆珩之:“我…”
“啊!”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从附近酒店传出,几人对视一眼,然后冲进去。
只是可惜,他们到的时候房间内已经有一名服务员被杀了,刚才叫的是来打扫卫生的阿姨,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
陆珩之皱眉,看着服务员的惨状,一滩血和暗红色瓷砖融为一体,身体被肢解装在一个玻璃器皿里,完全看不清面部,压根也看不出死了几天,只能摆手让齐彭彭去找人:“通知法医。”
齐彭彭面色惨白捂着嘴跑掉:“是…呕…”
酒店的灯很昏暗,陆珩之带上手套拿着手电筒顺着地上的血迹拖行的方向往厕所走,开灯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不是血,而是浴缸里的一整套零散的实验仪器,最后锥形瓶残留的白色粉末,他拿起来闻了一下很熟悉。
记忆回到陆珩之和秦蔓在一起半年的时候。
秦蔓晚上加班,他去送夜宵,被门口保安大叔拦住的,秦蔓就下来给他登记带他上去。
陆珩之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实验室,桌子上还有秦蔓用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器皿,他看着盘子上大大小小圆圆扁扁的东西问:“你们这实验器材这么多,都记得它是啥?”
秦蔓把那些东西摆在台面上一个一个给他介绍:“记得啊,你看呢,这个是烧杯、三口烧瓶、冷凝管、电热套、分液漏斗…”
陆珩之头听大了,摆摆手把她推到休息室:“太多了,听不懂,你快吃面吧。”
秦蔓看了下手机,时间还早就拽着陆珩之重新回实验室:“啧,反正也没事干,要不我给你做个实验讲解一下?好歹你是科研人员的男朋友,别丢我脸。”
陆珩之看秦蔓眼睛亮着也不好泼她冷水,搬了张椅子:“好啊,洗耳恭听,不过以后会是老公的。”
秦蔓摆弄着器材脸一红:“再说吧。”
实验很简单,但用时比较长,秦蔓从休息室拿了两盒普通的感冒药,最后经过几个小时一顿操作和讲解,最后生成一点白色结晶。
秦蔓怕它散了,招手让陆珩之过来:“猜猜这什么?”
陆珩之皱眉看了半天,闻了一下,就这一点能看出了啥:“这形状有点像冰糖?”
秦蔓点点头:“对了一半,这是冰/毒。”
陆珩之:“……”
伟大的秦博士,你在一个警察面前制冰/毒想坐牢吗?
“那么惊讶干什么。”秦蔓见陆珩之脸色都变了,才用试剂给它溶了:“这个实验很简单啊,大学里化学相关专业的人都会。原料药就是含有□□或者□□的感冒药,萃取提炼一下,只是一般人自学肯定做的不会像我这么纯,他们只会结成粉末。”
陆珩之捏捏秦蔓的脸,他自己都要吓死了:“和着你还骄傲的。”
秦蔓很认真地看着他:“没有,我可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努力奋斗的正直青年!”
齐彭彭带着法医来现场的时候就发现陆珩之在浴室里,盯着一堆奇形怪状的玻璃发呆。
齐彭彭喊了两声都没应,最后推一下陆珩:“陆队,你怎么了?”
陆珩之回过神才明白,罪犯是在制/毒,这些实验器具虽然被拆的凌乱,但他看这些东西和秦蔓当时使用的一模一样:“罪犯有吸毒史跟市公安局汇报一下。”
齐彭彭:“好。”
他刚摁下对讲机,陆珩之就拉住他问:“彭彭,我们这有地方种植麻黄吗?”
种植麻黄都要向公安局报备,所以齐彭彭对这有点印象:“有,整个市只有我们这个县城有,在关云村。”
陆珩之点点头,难怪犯罪团伙会往这边跑:“通知特警队,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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