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秋兰这两天来来上班,总是看到秦蔓趴在桌子上,穿着白大褂,黑色头发披着,愣是把她吓了好几天。
她小心翼翼戳了戳秦蔓的肩膀,秦蔓抬起头,撩了下头发,半梦半醒的状态,软绵绵地说:“早啊。”
尤秋兰两手捧着秦蔓的脸,眼下的黑眼圈真的可以去争取当国宝了:“秦蔓,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这么憔悴。”
秦蔓自从照顾陆珩之一晚上那天开始,每天忧虑到睡不着,一夜精神到早晨,然后又马不停蹄来上班。
她看了下时间,该上班了,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没事,今天有什么要做的吗?”
尤秋兰从柜子里拿出一沓实验报告:“病毒研究所把疫苗后期新的不良反应的报告发过来了,余院长去北京,让我们研究一下。”
疫苗三期试验还在观察期,秦蔓瞅着这也不急,又趴回桌面上,闷闷地说:“行,那我先趴会,好困,有领导来检查叫我。”
“嗯,睡吧。”尤秋兰把秦蔓那排的灯关掉,留下自己的一排。
睡了两个小时多,秦蔓被手麻醒的,她一起身就有件白大褂从她肩膀上滑落至脚边。
秦蔓捡起来没看到工作牌,好像是男士医师服,好奇问:“这谁的衣服?”
尤秋兰在打字,抬眸随意看了一眼:“季景轲的,看你累就没叫醒你。”
秦蔓一挑眉,说到季景轲,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会是巧合吗?
二楼有一间季景轲专属的实验室,比秦蔓大的多,他会经常带学生,显得热闹。但现在因为疫情,学生都放假在家,偌大实验室就他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有些落寞。
秦蔓敲了敲门,把白大褂递给季景轲:“谢谢你的衣服。”
季景轲在做实验,腾不出手:“没事,放那吧。”
秦蔓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把试管放下,才问:“季景轲,你当时在安丰市和我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我?”
季景轲身体一僵,迅速回答:“不是。”
秦蔓走到他面前,季景轲一点也不擅长撒谎:“之前还佩服那个人吸引犯罪能力很强,没想到是我。”
季景轲不语。
秦蔓当他默认了,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所以,你也是帮凶,是吗?”
季景轲的手放在秦蔓手上,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隐忍什么:“你都知道了?”
秦蔓甩开他的手,红着的眼眶:“是啊,八年前,陆珩之的父亲开车撞死我一家,你也知情帮他们隐瞒对吗?”
季景轲听秦蔓突然提高音调心中一颤:“不是你想的这样。”
秦蔓:“那又是怎么样!”
季景轲想扶住秦蔓的肩膀,让她冷静一点:“你误会陆珩之了,不是陆叔叔开的车,他不是凶手。”
秦蔓抓着头发,有些奔溃:“我都在他家看到那辆车了!以你和陆珩之的关系,我该怎么信你的话!”
“秦蔓,真的不是,你要相信他,虽然我们两不和,但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知道陆志明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景轲放轻声音,以免刺激秦蔓:“他当年为了国家安危不受人威胁,亲手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干了那事,早就自己自首了,又怎么会把车放家里让你看到呢。”
秦蔓一愣,泪水摇摇欲坠,滑落至脸庞滴落在白大褂上,留下水渍。
她抬头看着他,陆珩之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事,她一直以为杨青是病死的。
秦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动摇:“所以你知道八年前的真相对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景轲抿着唇,捏紧手:“抱歉,不能说。”
秦蔓忍着自己想抬手一巴掌扇下去的冲动:“季景轲,我爸一条人命,我妈植物人,我也差点死在那场车祸里,你告诉我不能说?”
季景轲不忍心,但还是说:“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调查下去会牵扯很多人。”
秦蔓笑了笑有些讽刺,到头来她才是最傻的,被人耍的团团转:“好,很好!季景轲,你当初不是问我如果我的朋友因为不得已的苦衷隐瞒了会原谅吗,我现在回答你,不会原谅,永远不会!”
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丢到他身上,眼神里都是冷漠:“这卡里有一百八十万,没有密码,连本带利,我欠你的还清了。”
秦蔓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神色如常,她翻开资料,打算写报告,但看着纸上曲线图突然落泪,滴在纸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尤秋兰停下手中的动作,隐隐听到秦蔓在小声啜泣,她一愣,大概他们认识的这么几年她见秦蔓哭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尤秋兰坐到秦蔓旁边,递给她一张纸轻声说:“蔓蔓,怎么了。”
秦蔓哽咽了两声,接过纸巾随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指着面前的一整本资料:“没事,谁写的字,也太丑了,看不懂。”
虽然知道秦蔓不想说,在找借口,但尤秋兰还是忍不住笑了:“你写的。”
秦蔓:“……”
其实也不是看不懂,就是她现在心里很乱,那些专业术语,特殊符号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尤秋兰以为秦蔓和陆珩之吵架了,一般小情侣都会有这情况,毕竟小吵怡情嘛,没多大事:“如果他惹你不开心,咱就甩了他,不要委屈自己。”
秦蔓刚想开口解释,尤秋兰就开始拿出手机订位置:“晚上姐带你去酒吧嗨一阵,找个帅的,身材好的,技术好的,把他干到下不了床。”
秦蔓差点被口水呛到:“你在说什么啊。”
尤秋兰有点意外:“认真的,秦蔓你跟陆珩之在一起这么久不会还没那啥吧。”
秦蔓在解剖书上看到过那些器官,但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请跳过这个18/禁话题。”
秦蔓典型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从小就没去过这些地方,什么酒吧网吧KTV,别说父母不同意,就是她经过那些地方门口,看到那些醉熏熏被两三个男人搀扶的女孩,心里就不太舒服。
疫情期间,禁聚集。
所以这家酒吧每天只有50个名额,大舞池被关了,他们只能隔着透明隔板感受那氛围。音乐的震动,隔着口罩地欢呼让秦蔓不太适应,昏暗的视线,彩色的灯光扑朔迷离。
尤秋兰给秦蔓点了浓度不那么高的鸡尾酒,但秦蔓喝了一口觉得有点辣,不过入喉的感觉清爽不甜腻,好像还挺好喝的,结果一不小心就喝上头。
陆珩之出院后去了趟叶家,因为秦蔓再也没来看过他,心情不爽,找他喝酒。叶进臣把自家酒窖锁了,骂了句有病,才刚出精神病院就发疯。
今天下班去接尤秋兰,结果人提早走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快急死他了,打了四五通电话,终于接了:“兰兰,你在哪?”
尤秋兰一口干了酒,眼里都是醉意:“老娘在酒吧。”
叶进臣听到周围音乐的声音,脸一沉:“你怎么又去酒吧!”
尤秋兰听不太清楚,只听到他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叶进臣,你话怎么这么多,来,秦蔓,干一个。”
叶进臣这下可不是生气了,他抬眸看了陆珩之脸上的阴霾问了句:“你喊谁?”
叶进臣还没听到回应,电话就被挂了:“喂,喂。”
陆珩之从听话筒里听到尤秋兰的那一声秦蔓,脸上就挂着很冷的笑意:“叶进臣,你女人拐我女人去酒吧?”
叶进臣尴尬笑了两声:“珩之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怎么不是秦蔓拐我家兰兰去酒吧。”
陆珩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脸上砸:“胆肥了!”
浅醉后的秦蔓很享受这种氛围,跟着尤秋兰在边上跳动。高腰牛仔裤显得腿细长,短款长袖在秦蔓的晃动下,露出隐隐腰肢,令人口舌生津。
一只手趁他们不注意,缓缓向秦蔓屁股后面伸去,就快碰到的时候,另一男人的手抓住他,往后掰,然后踹了一脚,直接飞出去。
陆珩之把他手反过来用力踩在背上,眼里都是狠厉:“你的手不想要了?”
秦蔓听到动静转头,昏暗的灯关下,看不清是谁,跟自己无关就不再管,继续和尤秋兰碰杯。
被打的男人疼得直冒冷汗,喊了一句:“兄弟们,给我上。”
叶进臣才刚踏进酒吧就看到看陆珩之脚下踩个人,无奈,这大哥跟小时候一样,惹事功夫一流。
他昂首挺胸地甚至还理了理衣服,走进包围圈,很礼貌地说了句“借过”,然后抬起陆珩之的腿,把人放了说:“大哥,亮出你的警官证,闪瞎他们的狗眼。”
陆珩之就看着叶进臣这么放跑那个男人,觉得他脑子被门挤了:“你是觉得我检讨写得太少?”法条规定警察不得进这些娱乐场所。
叶进臣:“……”
他嘴角一抽:“你怎么不早说,那怎么办?”
叶进臣以为陆珩之下一句会说跑,赶紧做好准备,然后就看他跳起来,一个膝盖杀:“打啊。”
打架也是要叫警察,也会被发现来酒吧,叶进臣大吼了一句:“你这他妈有什么区别。”
尤秋兰和秦蔓坐在一旁看好戏,两人叫的很欢,尤秋兰还指挥叶进臣:“哦!打的好,左边,右边,踹他裆。”
叶进臣被人屁股踹了一脚直接往尤秋兰这边滑了几步,然后“扑通”跪下。
两人对视一眼:“……”
叶进臣手撑着桌子爬起来,就看秦蔓口罩都掉到耳边,激动到在沙发上跳起来:“小哥哥,你好帅!”
叶进臣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我去,你两倒看的挺开心。”
尤秋兰脑子晕乎乎的,看了半天,没认出来:“你谁啊!”
叶进臣:“……”
叶进臣懒得理这两女人,去帮陆珩之,刚一上拳头,就听见清脆的声音带着不满:“哪只狗敢在本小姐地盘闹事。”
所有人都停下了,叶进臣一看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拽了一下陆珩之的衣服:“这谭家的产业?”要真是不就白打一架了吗。
陆珩之收起手,插在裤兜里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又不去酒吧。”
叶进臣:“你妹家的你不知道?”
陆珩之:“表的。”
叶进臣:“……”
这酒吧属于谭家娱乐产业子公司,放平时都没人管理,谭京莉今天恰好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有人闹事。
她看让经理把音乐停了,灯开起来,看到眼前挂彩的两人一愣,特别是叶进臣那脸简直不能看:“你两闲着没事来砸场子啊?”
陆珩之没回答,看到秦蔓还在沙发上跳,腰间的皮肤若隐若现,他就脱下外套,把衣服围在秦蔓腰上然后直接扛起来,捡起她的高跟鞋,丢下一句:“接老婆。”
谭京莉:“……”
全场鸦雀无声,谭京莉差点忍不住鼓掌,吼,好大的阵仗,接个老婆就把她店砸了,你咋不八抬大轿抬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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