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芦村民没想到,逆袭如龙卷风,来得这么快?!
不仅望水村来帮忙,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看着蹲在包围圈中,一个个鼻青脸肿怂成狗的外乡人,青芦村民脸上露出笑意。
“你们更耐啊,还学人家兵啥下?”强子说了一半,脑子卡壳,推了推正给伤员包扎的谷义平。
“老谷,兵啥下来着?”
谷义平白了强子一眼,日常互怼:“切,不懂还要学斯文人拽文,记住了,是兵临城下!”
强子冷哼一声,强词夺理反怼回去。
“你说你比我多读几本书有屁用,还不是说错,咱这是城吗?明明是村,兵临村下!”
说罢,强子还转身拉同盟,问身后的小子们:“你们说,哥说得对不对?”
“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子们,胡乱应着,哈哈大笑。
季婈看着笑闹成一团的村民们,杏眼微弯,唇畔带出浅浅的笑意。
“婈丫头啊,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理?”白村长看着几千俘虏,一阵脑壳疼。
人不能杀,送官府估计毕大人不会收,放了吧……
太特么不甘心了!
留着养?
三千多人啊,怎么可能养得起?
再说俘虏这些外乡人,靠的还是外援力量,等望水村和借粮种的人都离开后……
青芦村这点人,能制得住三千多个外乡人吗?
季婈蹙着秀眉,想了想,对寸刀吩咐:“你跑趟县衙,让毕县令和程师爷过来一趟。”
寸刀闻言,也不问季婈原因,很干脆的办事去了。
他脚下生风,气势锐不可挡。
看到寸刀对季婈言听计从的人,心情复杂,特别是与季婈不熟,准备借粮种的村民。
莫名的,他们有种荒唐的想法,寸刀会对季婈的话,会执行到底。
就算县令和师爷不愿意来,寸刀也会将人绑回来!
很多人不太看好,季婈能将县令和程师爷,请来这事。
县令和师爷多金贵的人呀?
怎能能跟咱们这些泥腿子比?
可能一句话,贵人就得听话跑过来吗?
有人觉得季婈脸太大……
季婈察觉到众人打量的目光,想到这些人来青芦村的目的,加上他们确实帮了大忙。
她朝众人露出和善的笑,主动承诺。
“谢谢各位出手相助,劳烦各位再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领你们去取粮种。”
等着借粮的村民,听到季婈的承诺,脸上带出笑来。
他们怕平流县民的事,不好处理,要耗上几天几夜呢!
毕竟看守三千多人,人数上不压制怎么行?
到时候他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多为难啊!
闹事的平流县民听到季婈的话,心中一喜。
他们笃定最多一个时辰,季婈就会放了他们。
像他们这么多人闹事,法不责众,到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这不,季婈都说了,一个时辰后,她要带人去弄什么粮种。
平流县民露出得意之色,只要再熬一个时辰就好。
等这些帮季婈的人,都离开……哼哼!
一辆青帷马车,急速朝青芦村奔来,进入众人的视线中。
青芦村口,闹哄哄的民众,如骤然按下了暂停键,不约而同禁声,怔楞的看着马车慢慢停下。
等着借粮种的村民,脸上惊疑不定……
季婈一句话,真的将县令和师爷,都喊来啦?
想法一闪过,只见马车帘子晃动,一双白皙的手,掀开车帘。年约二十五六,身量修长,肤色冷白,身穿县令官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陪同在侧的人,剑眉朗目,性子欢脱。
这俩人……不是形影不离的毕县令,和程师爷是谁?
等着借粮的村民,眼神难以置信,霍然看向季婈。
不明白怎么季婈一句话,县令和师爷真听话的,颠颠跑来了?
其中有心思,打算找季婈借了粮种,等丰收时,耍赖不还十分之一粮的村民,额头一片冷汗!
季婈将这部分村民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角逸出讽笑。
早在做出借粮种给附近村民的决定时,她便预料到会遇到老赖。
只是当她好欺负的么?
正好毕佐今天过来,将事情交给他一起办了也不错,能者多劳嘛!
刚下马车的毕佐和程师爷,莫名觉得后颈一阵寒凉,怎么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寸刀脚下一错,堵住毕佐可能回马车上的路。
他指着圈在青芦村口,乌怏怏一片,双手抱头,鼻青脸肿蹲在地上的平流县民。
“大人,这些就是我们要让您,带回去的犯人。”
毕佐的脚下一趔趄,差点整张脸砸在地上!
“你说多多多少人?”毕佐的嗓音,控制不住的抖。
“大概三千多人吧。”寸刀淡的回复,好像在说大人一会你领走三千多个萝卜的,对吧?
“三千多人?”毕佐目光发直,哆嗦着手去抓程师爷。
“我好像有点虚,你扶着我点。”
程师爷搀扶住毕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毕佐。
人家说让我们来青芦村,带走几个从隔壁县过来,打架斗殴的滋事,你问都不问清楚,就同意了!
这是几个人么?
这是好事么?!
我都说一遇到季婈,咱们肯定吃亏,你是猪么,总不长记性!
人家一喊你,你还屁颠颠上杆子去?
毕佐不敢看程师爷鄙视的目光,几乎一路飘着走到季婈面前,欲哭无泪的问。
“这就是你让寸刀说的好事??”
季婈先是规矩的给毕佐,行了礼,再无比真诚地,笑着点头:“大人,是的呢,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她眨巴着清澈干净的杏眼,好像在说,大人你夸夸我吧。
毕佐抖着手指,忍着咆哮,拉着季婈走到一边,压着嗓音急问。
“这么多人,你让我怎么带走?牢房都没那么多,再说我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养得起那么多犯人?!”
季婈看着毕佐着急上火,马上要驾鹤西去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你还笑!”毕佐气得两眼冒金星。
季婈看毕佐急眼了,干咳一声,勾勾手指头,让毕佐靠近点,压低嗓音。
“我知道大人穷。”
毕佐脸黑了黑,谁不知道他穷,有必要说出来扎心吗?
季婈安抚道:“大人,民女这是在帮你呀,那些平流县民,在大人手里就是人质呐!”
毕佐没领会季婈话中的精髓,重复着问:“人质?”
季婈眯了眯眼,唇角微勾,嗓音薄凉。
“若我没记错的话,昌焱国律法中有一条,纠集民众闹事,凡超过三千数,视为造反大罪!”
毕佐张大嘴巴,愣住了。
季婈见毕佐半天没反应,冷哼一声问:“怎么,不敢对上平流县县令?”
毕佐猛的摇头否认:“不是害怕,是没想到这茬。”
他们为官之道,向来以和为贵,就算要弄死人,也会在暗处出手。
哪像季婈这样生猛,直接明杠?
季婈冷哼:“你当平流县令无辜?”
毕佐怔了怔,问:“怎么说?”
季婈狐疑的打量着毕佐,直到将毕佐看得浑身发毛,方慢悠悠的开口。
“我实在纳闷,你这县令怎么坐得稳?”
毕佐尴尬的摸摸鼻子,平日里有兄弟程师爷帮着打理公务,他根本不必操太多心。
他现在是被季婈嫌弃笨了吧?
季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决定掰开揉细了讲给毕佐听。
“你看哈,若是汾通县有超过三千百姓,聚集起来跨县活动,作为地方官的你,有可能不知道吗?”
毕佐拧眉摇头,三千百姓,这个数目不小,跨县的话,动静肯定大。
作为父母官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毕佐骤然醒悟,惊疑不定的问季婈。
“你是说这些闹事的百姓,是平流县令支使的?”
季婈摇头:“支使不支使不知道,但他肯定知晓这些人会闹事,说不准还推波助澜一把。”
“为什么呀?”毕佐怀疑平流县令脑子有坑。
季婈的白眼再也忍不住了,冷笑。
“错了,平流县令聪明着呢!”
说罢,她意味深长的问:“你为什么敢对上平流县令?”
毕佐脱口而出:“他没背景啊.”
季婈打了个响指:“对,他没实力,所以想要巴结上峰,才这么不予余力响应上峰号召,强征果子税!”
毕佐一脸惊奇:“你也看出果子税有问题啦?我犹豫了好久,一直压着没公布出来。”
季婈嫌弃的摆手:“别打岔。”
毕佐没想到,他的话没等来预想中,季婈的夸赞和崇拜,只有嫌弃……
心塞了。
斥完毕佐,季婈继续分析。
“平流县令知道有人闹事,还装聋作哑,甚至纵容他们跨境来闹,为的什么,拉大人下水啊!”
毕佐想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酸枣树哪里种得最多?
汾通县啊!
之前他没有响应强征果子税,若是平流县的百姓来闹一闹,他怕影响政绩,可能真会同意强征果子税。
平流县令肯定将这个功劳,用在自己身上!
再者,就算这些平流百姓闹不出什么结果,也能恶心恶心毕佐不是?
毕佐摸摸下巴,这平流县令,有点不地道啊!
当他毕佐是软柿子,好捏是吗?!
季婈见毕佐想通透了,她朝毕佐屈了屈膝,言笑晏晏:“那就提前恭喜大人,有一份不菲的收入啦!”
毕佐脸有些红,他确实穷得叮当响,既然平流县令将把柄递到他手里……
想必平流县令不敢不给赎金,谋反大罪谁担得起?
越想越觉得可行,毕佐整个人一改之前的焦灼气急,整个人阳光灿烂得不行。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谁还嫌银钱烫手?
想通透的毕佐,再看向被圈起来的平流民众时,两眼放光,跟看一个个人跟金元宝一样。
正老实蹲着的平流县民们,骤然感到一阵恶寒……
怎么有种……要倒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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