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初看着宋清竹的眼睛,想从那里面看出一丁点儿的不舍,可惜什么都没有。
他多么希望宋清竹说的这些都是气话。
“你别闹了。”容君初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很是无奈。
“医生说容易马上就可以醒了,我们先回去行不行,就算……就算你不想要搭理我,那容易呢?你也不要吗?”
宋清竹想到那个躺在医院里面的小小身影,心痛的厉害,差点儿就要撑不下去了。
但是,她没有改变自己的选择。
容易是容家的人,不管怎么样,容君初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陆小曼也是一样。
可她就不一样了。
宋清竹高傲地昂起了头,直直地盯着容君初的眼睛:“不……要……”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她却是好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一样,不过好在说出来了。
“好。”
容君初的眼神陡然间变的清冷:“宋清竹,算你狠。”
宋清竹,算你狠……
脱离了容君初的桎梏,宋清竹扶在墙上痛哭。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她的脑海里面只有容君初刚才决绝的表情。
她何尝不希望跟着容君初回去,但是她要以怎样的一个身份回去?
陆小曼不待见她,就连一个吴嫂也不待见她。
若是容君初能够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那倒也罢了,可是容君初呢?
脑海里又出现那天的事情,那么不相信的表情,那是她永远也过不去的坎。
她一遍又一遍的问,得到的永远是自己最不想要听到的答案。
卫生间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减小,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面走。
“小姐姐,你怎么哭了?”有个小姑娘出来,十分关切的问道。
宋清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看上去竟然有些惨烈。
“姐姐没事儿,姐姐就是有些累了。”
小姑娘抿抿唇,不太能明白这些复杂的感情。
半晌,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糖,塞进宋清竹的手里面。
“姐姐吃糖,吃完糖就不累了。”
“好。”
思绪翻涌,连妆都花了。
情绪稍稍稳定了下,宋清竹开始对着镜子补妆,只是那通红的眼睛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无力的放下手,索性不去管它。
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情,不如接受,不是吗?
刚走出门,宋清竹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的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男人看着宋清竹的表情,竟有一瞬间和容君初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相像?
“刚才有个小女孩出来,我正在找人,她问我是不是找一个长头发的姐姐,告诉我在卫生间,我就过来了。”
小女孩?
宋清竹的手伸进背包里面,捏了捏那颗圆鼓鼓的糖,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男人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面虽然疑惑,但是却什么也没有问。
宴会上的人虽然多,但是男人带着宋清竹来到了一处僻静处,想要避开外面的喧嚣。
可还是有人不识眼色的冲了上来。
“哟?这不是宋清竹吗?怎么今天也出现在这里了呢?”
宋清竹抬头,看到了一张妖艳至极的脸,就连衣服也穿得极为艳丽。
是袁琴儿,袁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虽然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但宋清竹对她的印象一向不怎么样。
可能人跟人之间真的是需要眼缘的吧。
面对袁琴儿话里面满满的火药味,宋清竹都没搭理。
“宋小姐难道听不到有人在说话吗?”袁琴儿柳眉倒竖,被宋清竹气得不轻。
她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凭借着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才赢得了容君初的心。
她袁琴儿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从头装到尾的女人?
可容君初就算是和这个女人生孩子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宋清竹缓缓抬眼:“袁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
袁琴儿晃动着手里面的红酒杯,容家最近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她就是特意过来嘲讽一番。
“自然是有事情的,这不是关心宋小姐嘛。”
宋清竹冷笑:“倒是劳烦袁小姐挂念,让袁小姐费心了。”
袁琴儿微微笑着,风情万种,和清丽的宋清竹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宋小姐这一副落魄的样子,难道是被容家赶出来了?”
袁琴儿一副挑衅的模样,好像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宋清竹并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不知好歹?
见宋清竹不说话,袁琴儿更加得意。
“看来是我猜对了呢。”
男人终于忍受不住,站起来盯着袁琴儿,锐利的眼神仿佛是一把刀。
“我劝袁琴儿小姐还是不要把手伸的太长,去关心别家的事情。”
袁琴儿轻笑,对于这个神秘的男人她一无所知。
看他和宋清竹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宋清竹的追求者吧。
“哟,想不到宋小姐还真是受欢迎啊,这刚离开了容家,现在又攀附上了一个,果然是好手段。”
宋清竹紧紧地咬着牙。
袁琴儿说的痛快,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男人控制住自己想要掐死这个多嘴的女人的心情,道:“袁琴儿小姐自重。”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袁琴儿冷哼。
袁家在本市确实是有些实力,正是因为背后的资本才让她有这样说话的底气。
但是这些资本在男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可是袁琴儿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还想说话,却被宋清竹轻轻拉住:“跟她计较什么呢?”
袁琴儿和容君初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自然也就对她今日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宋清竹仰起头,嘴角弯弯的:“我吃完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男人看着桌子上一口都没有动的饭食,无奈的点头。
两个人手挽着手离开宴会,留下身后的袁琴儿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出了宴会,晚风徐徐的吹着,宋清竹的头脑也越来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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