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好收拾行李的布朗尼特,从打探消息的探子那里得知,自己的下属居然被血族抓了。
这样的消息让他有些疑惑,但想了想这次普林?诺的部署,他就很快了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束起的白色长发,自带一种美人的气质,就算是在收拾枪支,拿着枪在手上把玩的动作都是那么撩人。
腰间的黑色装备带上,绑着各种各样的装备,每一样都是对付血族的利器。
魔族与血族算是同气连枝,在害怕的东西上本质上是相同的。
但是这些装备在对付低等的混血吸血鬼时,比较有效果,但凡是个贵族,那难度都将翻倍。
他修长的腿在血猎制服的束缚之下,勾勒出了腿部的完美曲线,白色之中点缀着一些黑色。
白色长发,英姿飒爽,尤其是配上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之后,就有了一股难言的韵味。
东西并没有什么要带的,他收拾了几件衣物就走了。
每每想到他要与佩里西为敌,他的心中总是发颤,那种感觉很奇怪,作为血猎,他居然发自内心的不愿与这个血族为敌。
当时血月发生时的情况,他有听属下向他汇报,很难想象她一个人承担了怎样的压力。
但他的内心又期待着与佩里西的再次碰面,那种感觉有些急躁难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冷静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之后,布朗尼特出发了……
此时,屋外的瓢泼大雨都无法吵醒睡死过去的佩里西。
她单薄的身躯趴在书桌上,台灯的光微弱的亮着,她的倒映与她自己完美的融合。
金色的发丝清晰可见,如寻常般耀眼。
空荡荡的房间里,能清晰地听见外面雨滴发出的嘀嗒声,规律地好像在弹奏着什么旋律。
而此时,打着伞冒雨过来的普里昂,正站在阳台上,那些雨滴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伞面上。
他把伞撑地有些低,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伞柄,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挣扎。
这个小伞并不能替他遮挡来自四面八方的雨水,不过一会儿,他的衣服已经可以明显看到水渍了。
他的裤脚,衣肩已经被雨水渗透,但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向前一步,也没有后腿一步。
直到他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向前迈出一步,他撬开了被反锁的窗户,走了进去。
那把伞被他随意地丢弃在了阳台上,而他在进入屋内之后,本来已经想好如何面对佩里西的时候,佩里西却已经趴着书桌上睡着了。
明明还是有些生气的普里昂,一时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他知道佩里西给她传信过去,是打算晚上商讨计划的,可出于个人原因,他直接给了回复,思索了很长时间之后,他还是决定当面问一问。
可是没想到,他踌躇了半天之后,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佩里西睡的很香,但她睡得极不安稳。
普里昂一靠近她,便能看到她皱起的眉头,整张脸都呈现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
因为普里昂刚从外面进来,还带着外面的湿气,佩里西因此而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
目睹一切的普里昂二话没说,将她抱上了床,给她盖上一层棉被,但血族的身体本就是微凉的,所以哪怕盖了被子,她也还是瑟瑟发抖。
但是,只见她发抖却不见醒,那只能说明她的病情又反复了。
普里昂看了看房间的布局,又看了看佩里西那苍白的脸色。
即便他白天听到了佩里西不想要他的孩子,但是在看到佩里西这副模样,他还是忍不住的心软。
只能看着普里昂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他湿漉漉的衣物脱下,然后抱住了佩里西,给她一个发热的条件。
哪怕是淋了雨,普里昂的身体依旧那么温暖,以至于佩里西无意识的往普里昂的怀里蹭了蹭。
这样温暖的感觉之下,佩里西紧皱的眉头,总算是一点点舒展开,她蜷缩在普里昂的怀里,很小只。
就像一只小猫咪,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可爱之中又是警惕。
普里昂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强的容忍力,在面对着对他冷言相对几次的人,他依旧能够一如既往地对她,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虽说是陪着佩里西睡觉,但是他却不敢让自己睡着,万一有女仆突然闯入,他都没有办法躲。
他只能等着佩里西的神色温和了,才穿上自己依旧潮湿的礼服离开。
原本是怒气冲冲,带着质问来的,却变成了这样。
普里昂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睡得美滋滋的佩里西,轻声说道:“还真是败给你了,亲爱的。”
他在佩里西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手指在佩里西柔软的脸上捏了捏。
看来,他得换个时间再问了。
潮湿的衣物穿在身上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所以他将那把小伞捡了起来,便快步离开了。
而佩里西这次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她本来做着噩梦,梦到自己被丢到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那里很黑,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空荡荡的,好像还有回音。
她能听到一个声音不断的说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那恶毒的语气如同泄愤一般,一直萦绕在佩里西的耳畔,让她备受摧残。
但后来,她感觉到有一阵暖风吹过,那阵风将她包裹起来,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
本来昏暗的世界在那一刻,突然乍现光明,一点点由昏暗阴冷变得温暖光亮。
又是那个草坪,那个她与长大的普里昂第一次见面的草坪,他站在原地等着她,直到感觉她的到来之后,快步奔跑过来,将她搂进了怀里。
而如同往常一样,佩里西没有推开他,那温暖的怀抱总是那样令她心动。
所以的不安与躁动,在这一刻得到了瞬间的平息,就连呼吸都顺畅了。
只可惜,这种柳暗花明的景象只会存在在梦里,纵使佩里西有千万般不舍,她依旧会醒过来。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她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就躺到床上去的,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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