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之语,冰冷眼神,森冷杀机,透骨三分!
云川的话一落下,整个大堂的温度,好似降低了几十度。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杀意!
极为恐怖的杀意!
云川的可怕,可见一二。
整个大堂,一片死寂。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晏紫衣脸色难看至极,他能感觉到,云川的杀意,绝非只是威胁。
如果接下来他的话,说错了。
云川一定会出手杀人!
“晏兄,人皇大人并非要为难晏家,但天之惊虹的确来自晏家,你好歹要给个说法吧。”
皇甫仲景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干咳两声,说道。
他这是在救晏紫衣,同时也是在救晏家!
云川的实力,自不必多说。
凭他一人,便能踏平帝虹城!
最关键的是,帝虹城外,还潜伏着一位龙血军指挥使,和六千龙血军。
此刻,只要云川一声令下,六千龙血军眨眼之间,便能血洗帝虹城!
到那时,可就是晏家,真正的灭顶之灾。
几位晏家长老,也被云川的气势吓到了,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嘀嗒嘀嗒落下。
“人皇大人,那名暗杀你的箭者,可有什么特点?”
片刻死寂之后,晏紫衣眼眸低沉,终于开口,问道。
他很小心,不敢直视云川。
“黑袍,绿眼,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狼!”
云川低沉开口,一脸肃杀。
那名箭者,他看不到容貌,只是在其射出天之惊虹的时候,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与暗夜中的恶狼,一模一样!
“人皇大人,你说什么?”
晏紫衣听到云川的话,好似被雷击一般,眼眸颤抖不止,竟是透着一种难言的兴奋。
“不可能,这不可能!”
晏三秋脸色大变,拼命摇头,竟是不相信云川所说。
“绝不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晏家二长老晏二夏,也是震惊的开口,神情复杂。
“看来,晏家真有这号人物。”
云川嘴角扯动,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晏家主,好好说说吧。”
“人皇大人,你确定,看到了一双绿眼吗?”
晏紫衣稍稍镇定,紧张地看着云川。
看得出来,他的紧张,并非是惧怕云川,而是惧怕一个掩埋很久的真相!
“难道是……”
这个时候,皇甫仲景也想到了什么,眼眸狂颤,惊出一身冷汗。
“晏家主可以自己查看帝弓虹,我想,以你的眼力,应该能看出端倪。”
云川不想再多说什么,一脸淡漠道。
“对对对,帝弓虹!”
晏紫衣猛地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拿起那支天之惊虹,仔细打量着。
他看了许久,一张脸由青到红,由红到白,最后完全呆滞。
“让我看看。”
晏二夏等人走上前来,传递着,查看天之惊虹。
最后,晏紫衣和几位晏家长老,脸色都是非常难看,全部石化,如痴如傻。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该看也都看了。”
云川不再等待,他的耐性是有限的,说道:“现在,给我个说法吧。”
说法!
简单两个字,却是透着寒意十足的威胁。
这个说法,要是不能让云川满意,那么等待晏家的,无异于灭顶之灾!
“家主。”
几位长老纷纷看向晏紫衣,显然是让后者来说。
“晏家主,难道真是的,他?”
皇甫仲景也忍不住开口了,却是没有说出名字,似乎那名字是一个禁忌,不能被提起。
“嗯。”
晏紫衣深深点头,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晏青衣!”
晏青衣,晏家的禁忌!
“唉,造孽啊!”
几个长老听到晏紫衣终于说出这个名字,都是悲痛无比,长叹不止。
“你的兄弟?”
云川眉头皱了一下,看向晏紫衣。
晏紫衣,晏青衣,听名字就是兄弟两人。
“算是吧。”
晏紫衣长长一叹,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一些。
“是就是,什么叫算是?”
杀天荒笑了一声,看这些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到底这中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晏紫衣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目光扫视全场一遍,才说道:“晏青衣的确是我的弟弟,但我们两人,同母异父。”
“同母异父?”
云川愣了一下,竟一时转不过来。
晏紫衣的父亲,是前任晏家家主,他的弟弟,却跟他同母异父?
这么说,有人给前任晏家家主,戴了帽子?
但这就更奇怪了。
若是晏青衣和晏紫衣同母异父,那他怎么会有晏家帝虹血脉?
除非,晏青衣的父亲,也是晏家的人!
“青衣的父亲,是我的二叔。”
晏紫衣看出云川等人的疑惑,也不再避讳什么,直接说道。
云川嘴角扯了扯,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是前任家主的弟弟,给他戴了帽子!
晏紫衣和晏青衣的关系,还真是乱,既是亲兄弟,又是堂兄弟。
“二叔和母亲的事,败露之后,家族震怒,要将二叔和母亲直接处死,彻底了结这桩家族丑事。”
晏紫衣眼眸低沉,继续说道:“但,父亲他不同意。”
“他爱母亲,也爱自己的弟弟,更怜惜母亲肚子里的孩子。”
“最终,家族同意,等母亲生下孩子后,再处死母亲和二叔。”
“所以,青衣出生的那一刻,便是他父母双亡的时候。”
说到这里,晏紫衣不禁叹息一生,苦笑着,继续道:“青衣从出生开始,就是晏家不能提及的禁忌。”
“直到他八岁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弟弟。”
“但是青衣的血脉天赋极高,甚至超过了当年的我。”
“父亲很疼他,视如己出。”
“如果他是父亲的孩子,或者他有一个正常的出身,现在的晏家家主,应该是他。”
晏紫衣再次摇头,似在叹息。
“家主!”
几位长老喊了一声,想说什么,却是被晏紫衣摆手拦下了。
晏紫衣又是苦笑,继续道:“青衣十岁便能拉开帝弓,十三岁的时候,就射出了第一支天之惊虹!”
“族中老人都说,他是晏家百年来,第一天才箭者!”
“小时候的他,很听话,很懂事,整天跟在我身边,大哥大哥地喊着,像个小跟班。”
这一刻,晏紫衣的眼角有些湿润。
回想起晏青衣的懂事,让他心疼。
那个时候,家族的人,甚至当着他的面,都有人叫晏青衣野种。
可想而知,晏青衣一个人的时候,承受了怎样的流言蜚语。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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