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怪当下着急了，要是水怪都跑了，它拿什么做投献的资本？难道要它自己去给人类做苦工么？
它给自己的定位，可是人类中管理水怪的代理人……
于是它赶忙说道：“大海不是那么好混的，我听他们说，东边的海，已经被他们清理干净了，正在搞海产养殖，我们逃过去，同样是自投罗网，而黄河的入海口，就只有东边那个海。”
老龟心下一沉，对方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撒谎，因为太容易被揭穿了。
异怪之间也有联络，比如它们往往能从天空上飞过的异鸟那里得到消息。
是真是假，只要问问天上路过的鸟就知道了。
这就意味着它的逃亡之路也断绝了。
看来要早点动身，记得附近还有几个大水库，上游还有几个湖泊。
此时，老龟很是感激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幸好进化出两栖生活的本事，可以在陆地上爬，而这些水怪，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想到这里，它开始悄悄向后退去。
鲤鱼怪看到它的动向，当下质问道：“老龟，你不是说带我们入海么？”
老龟左支右绌，只好道：“我正是要去帮大家探路，你们谁想去的，现在就跟我走，大海那么大，人类怎么可能封锁得住？再说他们就不怕鱼死网破？肯定会放我们逃走，这些人类，我最清楚，一个个最是怕死，力量越高，越是怕死，反而那些没啥力气的普通平民，最敢拼命。”
水怪们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东边那片海，少说也有几十上百米深，人类又不可能深入。
而平时的战斗中，那些人类修炼者，个个都是保命第一，不到万不得以，不会和它们以伤换伤的。
对这种情况，它们很熟悉，因为动物界中，不到饿死的地步，猛兽们也是尽量避免与同阶对手厮杀，因为受伤就意味着无法捕猎，就意味着死亡。
那些修炼者，如果受伤，就意味着修为非但无法进步，还要浪费大量的修炼资源和时间用于疗伤，本来那些资源是可以用来进阶的。
尤其是散人强者，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那些成组织的强者，情况只是稍微好上一些。
普通士兵不敢逃亡，也无法逃亡，逃兵被抓回来的概率太高了，在这种情况下，加上利益刺激，就可以让他们拼命。
但是修炼者不同，野外这么大，随便一逃，到处是地方可以去。
“对啊，老龟说的好，我们只要拼命逃，人类肯定不敢阻拦，不然的话，就是大家以命换命，他们不敢换的，我们这里少说几百上千水怪，他们一个城堡也就这么多，今年拼光了，明年他们怎么办？”水怪们开始兴奋起来。
黑鱼怪无话可说，它很想说人类很强大，不怕你们拼命，但这话没人信。
它很清楚，为什么六阶水蟒就能霸占几百公里长的水道十多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是人类强者早前敢拼命，豁出去十个同阶，就能干掉它。
但这没有意义，干了一个还有下一个，人类的强者却没有办法生产这样快。
很快，老龟就开始催促水怪们上路。
有些水怪是群居，还想拖家带口，都被老龟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于是一群水怪，浩浩荡荡地从水蟒洞穴离开，然后一路沿着黄河向东北而去。
黑鱼怪自然赶紧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出去。
…………
济河堡，城主府邸。
“真是好笑，枉费我们如临大敌，结果还没用力，敌人先逃了！”一位堡主，“哈哈”大笑着。
他笑得十分开心，在他预计中，虽然有着沈锐的骑兵做主力，但是打扫战场，辅助支援，肯定要有些损失。
毕竟困兽犹斗，战场之上，伤亡是在所难免的，老米那么强，打个小国还要几千几千的死。
现在好了，水怪直接逃了，意味着他们可以轻轻松松，坐收渔利，根本不会有任何损失。
“我们现在变强了，一般的异怪，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对手。”詹堡主欣慰道。
他想起前些年，那时候真是艰难维持，每次过冬都是年关，靠着现代武器，加上普通士兵的拼命，再有一些无私的修炼者付出，这才险险过关。
而且他这个位置，十分清楚，其实这还有异怪放水的因素在。
它们没有使用全力攻击堡垒，那些精英和高阶怪物，并没有出动，也没有使用出所有的伎俩。
不然的话，它们若是真团结起来灭绝人类，虽然未必做得到，但一定能造成恐怖的杀伤。
比如无差别袭击人类的庄稼，让人类年年颗粒无收，这一点就很容易做到。
那么人类种植粮食，只能在城堡中种植，要冒着巨大的植物异化风险。
“是啊，我们真得变强了，从原本只能龟缩一角，到现在可以主动出击，并且让敌人闻风而逃，这绝对是一个莫大的进步。”王校长跟着道。
他心里最是清楚，这里面有一大半是沈锐的功劳。如果没有这个杰出的弟子，就这次战斗而言，肯定会拖延很长。
首先那斩首战术，就未必能够使用出来。
死士倒是有，但是城主们会舍得用么？
不可能，那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才会使用死士。比如城堡被攻破，比如要支援必要的地点。
而区区一次清扫行动，不可能动用死士的。
那就只能动用常规修炼者队伍，而那些队伍，固然有战斗力，但却禁受不住伤亡。
如果伤亡率超过10%，就是难以忍受，要进行撤退休整。
还是那句话，普通士兵队伍可以禁受百分百的伤亡率，那是因为培养起来快，两年训练就能成型，支付的成本，大部分只是人的时间生产成本。
而修炼者，从16岁开始修炼到进入队伍实战，天才修炼者还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普通修炼者，往往是高中开始，大学毕业再加上实战训练，共需10年以上的时间。
更不用说他们的培养成本非常巨大，这就造成修炼者队伍的伤亡承受率低，这是物质基础决定的，就算修炼者自己愿意奋战到死，上面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如果任务伤亡预计过大，这个任务只要不是必须，就会被放弃。
幸好沈锐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一切，让人类的高级修炼者，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挥战斗力，而不用担心过高的伤亡率。
以往的存在战队，现在变成了真正有力，敢于随时打出去的拳头。
如果没有沈锐，王校长觉得，至少L省还要忍耐上几十年，等待人类整体技术进步，发明了更好的作战兵器后，才可能达成当下反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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