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贺承泽拿着那根细软的头发,他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两个透明的小袋子。
“猴子,快给我验验。”
他将人约在咖啡厅,像是做贼一般。
“这是谁的啊?”
贺承泽的狐朋狗友好奇地问道,他手里捏着三个袋子掂量着。
“别问那么多,知道得多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被人灭口了,我可不救你。”贺承泽压低声音问道,“多久有个准信啊?”
“晚上就能出报告,不过这个……”
他的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几下,“你懂的,要保密就得花钱。不然圈里的事多少能透出去。”
“知道知道,给你十万够了么?”
贺承泽早就准备好了,他从小孩那里搞来的十万块正好用在这里。
“够了,还是我们贺少大方。这头发到底是谁的啊?不会是你弟弟的吧?”
“滚滚滚!我弟弟当然是我小叔亲生的。就我一个朋友,他最近白捡了一个女儿,他托我办事。”贺承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糊弄过去。
“我懂了。”
一般说有个朋友的,都是自己。
贺承泽不会是在外面惹出桃花债了吧。
这是喜当爹?
早知道他就不是一个好鸟,宁市第一纨绔。
“别告诉其他人。”
“我知道了,你等结果吧。”
猴子看着银行卡到账信息,将东西放到包里。
贺承泽怎么看着都觉得有点不放心呢,可是想着他们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了,他这会儿找不到其他人。
也只能将就。
他钱都给了,对方应该不会坑他的。
贺承泽长叹了一口气。
希望结果能够如愿。
他不希望小叔的头上戴绿帽子呀。
如果猜想得再离谱一点,也不是没有一胎生下来的两个孩子不是同一个父亲的。
这种稀有的概率,还是存在的。
如果陆家是为了隐瞒沈晚星的丑事呢。
他将事情越想越复杂,想到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他那狐朋狗友第一时间便是联系了关系,猴子赚了一笔钱心花怒放。
亲子鉴定不过几千块搞定。
他可是拿了十万的酬劳。
“林医生,我又要给你们医院创收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有隐情,这事不能说出去。”
“是啊,他家里管得严。再说了,人家在宁市可是呼风唤雨。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他委婉地透露了贺承泽的身份。
贺家人。
希望医生能够识相,不要将这事说出去。
“我现在就把东西带过来,你尽快帮我做一下鉴定,最好是今天晚上能够出结果。要是……实在不行,明天也行。”猴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那位林医生也算是他的熟人,他以往没少替人办这种隐秘的事。
医生都有职业道德的,他也有行内准则。
只是,这一次出事了。
……
贺家。
晚餐。
“老爷子回家了,菜做得清淡点。”
贺老爷子总算是不在外面避难了,他还是得回家面对这些风风雨雨的。
“小少爷呢?”
“跟着蒋先生出去训练了。”
沈晚星坐在餐桌上,那小椅子上空着,她的心也空落落的。
那么点小孩,能跟着蒋淮训练什么东西啊。
“爸,吃饭吧。”杜应蓉喊了一声,她给老爷子布菜,“福伯你也辛苦了,别在这里站着了。”
“开饭。晚星,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没有。”
老爷子也有点尴尬。
他亲生儿子将人给抓回来,就关在贺家,听说连电话都不让打。
荒唐!
他也是刚知道这事,等回头要好好教训教训那臭小子。
“以前爱吃的,现在不太喜欢了。待在国外那么多年,口味确实变了一些。”沈晚星垂着眼眸,嘴角客套地弯了弯。
这话,语义双关。
“那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吩咐厨房做。”
“好。”
沈晚星也不想给老爷子难堪。
不管贺西洲对她如何,老爷子对她一直都是好的。
她也感激。
因为,她永远都记得将她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就是老爷子。
她从地狱走出来,就会永远感谢那个拉她一把的人。
“老先生对沈小姐真好,我都有点羡慕。”
杜茹茹看着贺老爷子的态度才知道,原来以往对她那些好都是客套。至少这老头不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可是隔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沈晚星喜欢什么。
这就是偏心。
杜茹茹的心态不平衡,想要沈晚星赶紧离开贺家。
“你想吃什么也可以告诉厨房,贺家委屈不了你。”
杜应蓉给她盛了一碗汤,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别惹事。
她这侄女,真是越发没有分寸了。
以往没有沈晚星,她徐徐图之。
这会儿开始急躁了,生怕自己拴不住男人。
杜应蓉早就告诫过她,贺西洲的眼里只有沈晚星一个,贺家的男人是很难变心的。
并不是谁都是她生的那个纨绔。
哪怕这纨绔,也有优点。
沈晚星的嘱托,他能记这么久。这几年也改了一些坏毛病,他就是喜欢沈晚星,可是又明白自己不能喜欢。
谁说贺家人不是情种呢。
“表姑,我就是说说嘛。”
杜应蓉撒娇道,可是她的指甲都要嵌到肉里了。
她就是嫉妒沈晚星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和疼爱,连表姑都向着她说话。
贺西洲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袖子,他拿过白瓷汤勺。
“贺先生我替你盛。”
杜茹茹忙着献殷勤。
“不用。”
贺西洲躲过了她的手,将那奶白的排骨汤盛入碗中,放到了沈晚星的面前。
他转头,薄唇微启,“我看你喜欢吃这个,多喝点。”
他突如其来的温情,让餐桌上的人一愣。
转性了?
之前可是特别霸道,也不顾人的意愿。
明白了。
这是先将人抢过来,再用怀柔政策软化对方。
沈晚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能够感觉到杜茹茹的眼神就像是针一般,扎在她的身上。
已经凝成实质了。
“谢谢。”
沈晚星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客气。”
贺西洲擦了擦手,夹起一只罗氏沼虾,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虾壳一圈一圈地剥开,又很有耐心地剔除虾线。
最终放到了沈晚星面前的小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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