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是真的很心疼贺承泽,她爱这个儿子胜过女儿。
看到贺承泽遭罪之后,便更加心疼了。她不需要儿子有什么成就,在她丈夫死的那一刻,她就想明白了。她只要家里人能够平安,她最在意的人能够活到寿终正寝就好了,哪怕是纨绔。
她不会干涉贺承泽的生活,只要她开心就好,她不希望贺承泽成为下一个贺北辰。
“承泽,疼不疼啊?”
“下次你别惹你叔叔生气。”
贺夫人在贺承泽面前才是真正的慈母,在贺曼姿的面前反而端着高贵的姿态,想要将她教育成淑女。她对女儿的表达,反而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贺曼姿时常觉得自己是捡来的。
现在也是。
贺曼姿冷哼了一声,她心里气得要命。
“闻然哥哥,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我就问你最后一次。”
贺曼姿决定要为自己筹谋一次,她早知道闻然会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这个家里没有人会给她打算的,她只能自己计划。她想要嫁给自己爱的人,并不是那个田家的穷酸小子。
刚才贺夫人将她喊去见田家那穷鬼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打算了,休想!
只要闻然点头娶她,贺家人一定是欣然接受的。
田家?
呵,休想。
穷酸小子也想着娶公主,也不知道他们给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但目前只是接触,事情还没有定下来。那就说明有转圜的余地,反正这场生日宴上是绝对不会公布订婚的。
她也看不上田骏。
“我和你无话可说。”
闻然和她说不清楚,也并不想说什么。
“就这最后一次,闻然哥哥,家里要给我安排联姻了,从今天之后就没有人缠着你了。我有些话就想要和你说说清楚,我不想留遗憾。看在我小叔的份上,求求你了。”
贺曼姿乞求地看着他。
闻然犹豫了一会儿,想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便默许了。
贺曼姿高兴得差点克制不住,她的手心是湿润的,紧张又刺激,还有一种多年心愿即将达成的欣喜。
闻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沈晚星还在洗手间里。
他眉眼的情绪淡了一些。
“林原,你先出去吧。”
沈晚星将林原也支开了,她现在当着林原的面一点都不避讳了。林原看了看最终还是离开了,他需要守在洗手间门口么?
是的,应该将其他人都堵在外面。
林原想了想搬了个黄色的标牌放在洗手间门口,正在维修中。
这样应该没事了。
沈晚星将门带上了。
“我不是自愿的,我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沈晚星主动解释,她也觉得贺承泽是疯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呢。他不是很讨厌她么?难道男人为了面子能够做出这么违心的事情来?
真的不知道他那小脑瓜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贺西洲额前的碎发有丝凌乱,他的眉骨压低,眼神凌冽。
手里那领带是他临时解下来抽贺承泽的。
贺承泽的手背被抽得红肿。
他不是爱在别人的手背上啵啵啵么?
那就让他感受一下到底是什么感觉。
最可怜的是贺承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挨打的,他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贺夫人默认他就是错了,因为贺承泽以往总是惹贺西洲生气被惩罚,他幼小失去了父亲,年长几岁的小叔叔就以长辈的姿态教训他。
偏偏贺西洲处处优秀,他比同龄的小孩更加懂事成熟,早慧。
十八岁就能够在投资界打下名气了。
“小叔,你打我吧,我让你打。”
沈晚星伸出双手,手心朝上。
她那双眼睛看着贺西洲,她好心疼贺西洲。贺夫人疼爱贺承泽,他犯错了之后有人顶着。她刚才脱口而出那一句“你大哥是为你而死的”让沈晚星的眼睛都酸了。
她有些愧疚。
贺西洲这么多年到底背负的是什么?
贺家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为他撑腰了。
整个贺家就只靠着他,他要是倒下就护不住下面的老老小小了。他大哥的死,一定让他很难过。
她心疼贺西洲。
“小叔你别不理我,你打我吧。”
沈晚星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娇气。
“你以为我不会么?”
贺西洲的声音低沉,扬起手,领带带动了空气,似乎绷起了一根弦儿。沈晚星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最终那领带还是落空了,带动的风将她的长发掀起,又落下。
他没有打她。
沈晚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
“去把手洗干净。”
贺西洲命令道。
“哦。”
沈晚星乖巧地走到了洗手池边上,她挤了洗手液认真地搓着手背。有一些东西,在两人之间发酵。
他对她越来越纵容。
水哗啦哗啦地放着,沈晚星搓了好几遍,才将手放到贺西洲的面前。
“小叔,你检查检查。”
“继续洗。”
贺西洲连看都没有看,便说道。
沈晚星吸了一口气,还是照着他的话说了。
突然,她的身后靠上来一个人,他贴着她的后背,领带随手系在她的脖颈上,大掌握住她的手。
洗手液挤了半瓶,将她一根一根的手指洗过,连指甲缝里面都不放过,手背揉搓着。
“小叔,你把我的美甲都要洗掉了,晚上你要给我涂指甲么?工作室的人都走了,我自己涂不好。”
她感觉到男人身上的那股木质香,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健康的东西不要用。”
“可是小叔好像很喜欢吃我的口红,那不是也不健康么?”
沈晚星低着头,她的耳根都红了。
贺西洲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
他将她手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这才放开了她。
“小叔,还没有消毒。”
沈晚星转过身,手背贴着男人的薄唇,让他亲了亲。
“这才算是完成了。”
沈晚星抿着唇笑,将领带解了下来,“你低头,我给你系领带。”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个醋坛子,还是个闷骚的醋坛子。
贺西洲略微弯腰,沈晚星熟练地系着领带,她打得很好。
“我爸爸在世的时候,我经常给他打领带,我打得比我妈妈好。”沈晚星很平静地提起沈元夫妇,那对夫妇给她最多的是温暖和爱。
她一点都不想找亲生父母。
贺西洲看着她眼角发红,他薄唇落到了她的红唇上,她的唇彩带着微闪,今夜十分低调地吸引着人的视线。
他哑声道,“不健康的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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