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了,这女人简直把他当佣人了,他杀手界巅峰的人物,绝对不可以再任由这个女人这样欺负自己了!
他要崛起!他要杀了她!他要去领自己的赏金!
内心愤愤着,一手用力拎起那孩子的后衣领:“走了。”
环境不允许,就地草草将孩子的娘葬了,日后等有机会再为她寻个好的安葬之地吧。
……
马车一路疾驰,一直到了三伏脚下才渐渐放慢速度。
孩子衣衫褴褛,受不住这般的天寒地冻,身子抖的像筛糠般,唇都青紫了。
姜绾绾把能给他的衣物都给他了,到了望雪峰,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为他生了炉火。
寒诗看起来很愤怒。
他一向怕冷,不然当年也不会刚来就给冻没了半条命,后来不得已留下,也只能亲力亲为的去捡柴,自己生活取暖。
这女人一向冷惯了,又加上云上衣一脉相承的内力,屋子里冷如冰窖她都不觉得,连洗澡都直接用最冷的泉水,自然从不在生火的事情上帮他一帮。
如今却为了这么个脏兮兮的穷小子亲力亲为的生火取暖做饭。
以至于姜绾绾指使了他几次帮忙拿个油盐酱醋的,都直接被无视了。
这杀手大大时不时的使个小性子,姜绾绾也习惯了,并不动怒,自顾自的做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
等了没一会儿,少年在另一屋洗了澡出来。
褪了那一身脏泥,竟还是个生的极白嫩秀气的,只是清瘦的厉害,寒诗的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不怎么保暖,加上刚刚洗过澡,还是冷的打颤。
他站在那里,小脸紧绷着,也不说话,只眼睛红红的,大概忍了一路,只敢在洗澡的时候偷偷哭。
这才是小男子汉该有的样子,哪里像小十二,动辄就红眼睛,割破个手指头恨不得都要哭上一哭。
姜绾绾拍拍身边的座椅:“来吃饭了。”
寒诗冷哼,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盛了米饭开始吃。
少年磨蹭许久才过去,他眼睛黑而亮,刻满了倔强跟愤怒。
没有谁能在亲眼看着娘亲受辱而死后还能吃得下饭的。
姜绾绾帮他拢了拢耳畔的发,扎成一个马尾,道:“你这命是我救回来的,你这人可就是我的了,赶紧吃饭,我可是等着你还救命之恩的。”
她说着,一指正在奋力吃饭的寒诗:“看到他没?一年后他就是大坏蛋了,是要杀我的,你得吃的胖胖的,得保护我,知道么?”
寒诗狠狠的丢给她一个白眼。
显然瞧不起他一个半大不小的臭小子,别说一年后,就给他一辈子,怕都打不过他一根手指头。
不料少年竟真听进去了,忽然就端起了碗开始吃了起来。
他吃的很快,却并不鲁莽,强忍着悲愤逼迫自己进食的模样又是倔强又是让人心疼。
姜绾绾帮他倒了杯水,自己刚要吃,就听到外面隐约传来马蹄踏过积雪的声音。
三伏不怎么养马,也没怎么有人愿意来她这望雪峰窜门,杀手的话……怕也不会弄出这么明显的动静来。
她看了寒诗一眼。
寒诗头也不抬:“既不是杀手,你自己去开门。”
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姜绾绾一边起身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该再打他一顿了,敢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
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刚刚闪过脑海,一开门,白雪皑皑的浓雾中,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英俊男子便映入眼底。
赤金镶墨色宝石的发冠,紧身收腰的黑色锦缎,外披一件雪白披风,面如冠玉,润泽无双,大冷天的还不忘带着他的那把黑金色的折扇。
瞧着倒是与先前送自己的那把折扇有几分相似。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算一算时间,他们前后脚的过来了,哪怕在韶合寺那边厮杀一番耽搁了片刻,估摸下来应该从京城出发的时间也不会相差太多。
千里迢迢的一路跟来,得是多重要的事情?
她心中暗暗吃惊,面上却端的风平浪静,温和道:“殿下怎会来三伏?”
其实算下来,也不过才四五日没见到她。
她在京城大多都是上了妆的,不算浓艳,却又巧妙的让自己的美看上去普通了许多。
如今再见她不施粉黛的模样,这与云上衣七分相似的模样在这样沁冷的空气里,在不远处那挑着柔和的光线里,又生出一番别样的惊心动魄。
容卿薄其实是生气的。
他并不是什么闲散王爷,父皇病重,朝中许多事情都推给了他,要特意抽出几天时间来,很不易。
他气她因为吃一点醋就赌气回三伏来,害他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追过来。
可气了一路,眼下见到她懵懂茫然的模样,那点气又忽然散了。
姑娘家家,总是该宠着些的。
若能将整个三伏收入囊中,这会儿费这点力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将马鞭丢给身后的月骨,抬脚跨进门槛,平静道:“三哥来哄你了,高兴么?”
月骨身后还立了七八名黑衣男子,全都齐齐而立,并没有要进门的打算。
姜绾绾看着他越过自己径直往里走,一时茫然的跟上去:“殿下是有什么事么?不要紧的话,派月骨来一趟便是,何须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话还没说完,兜头承了他丢过来的披风。
这是座建在峰顶的小房屋,不算简陋,也并不奢华,设左右两个偏房,日常用品一应俱全,算不得清贫,但对生来养尊处优的皇子而言,已经是不能承受的简陋了。
连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竟就直接不避嫌的跟一个护卫住在了一起。
……眼下还添了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小崽子。
也是男的。
容卿薄一想到未来要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子,眼下却是没羞没臊的跟别的男子同住一处,心头涌出些许不快,道:“虽说你们三伏不比京城,但男女有别,总该避避嫌吧?”
说话的空闲,嫌弃的视线一直在寒诗跟少年之间来回。
两人却都是不怕死的性子,见了他也不行礼。
姜绾绾见他嫌弃的厉害,连坐都不愿意坐,大约是想说点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赶紧离开,只得道:“殿下若是来寻我的,不如就去我的寝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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