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诗正与纵血打的不可开胶,听闻她要亲自动手,还是下意识的将佩剑无命丢了过去。
姜绾绾反手丢还给了他。
她的确师承云上衣,那浑厚纯正的内力收纳自用时,却不似云上衣那般温柔仁慈。
云上衣从不杀生,以和风霁月,温柔至骨名扬天下。
她手上却是染血无数,那行云流水温和绵柔的功力自她推运而出,便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云中堂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这哪里是师承,这分明就是云上衣本人的内力!
一招没接下来,手中利剑生生被她一掌震断,连带着人都踉跄着退出去好几丈远,没站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云中堂人不怎么样,脑子却是好用的紧,眼瞧着在她手中讨不到多少便宜了,立刻生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
“你给老子等着!”丢下一句话,逃了。
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好斗且怂。
打的过就下死手,打不过就跑。
重金请来的高手就这么落荒而逃,庞明珠跟她的两个哥哥终于慌了。
原以为她不过是仗着请了个高手在身边才这等目中无人,不料功力竟还在她那护卫之上。
纵血惨败而归,伤的很重,连站都站不起来,被寒诗追着打。
银光一闪而过,手腕粗的麻绳骤然断裂,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护卫被一脚重重踢过去,不偏不倚给罗裳的尸身做了肉垫。
庞明珠不敢再贸然上前,躲在两个哥哥身后,却不忘叫嚣:“姜绾绾,你与我庞氏作对,就是跟皇族作对!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跟皇后姨母说的,你等着——”
姜绾绾没理会她,只轻声叫住寒诗:“备马,带罗裳回三伏,厚葬。”
寒诗还没打够,怒骂:“你就不能再使使劲,干脆把这些渣滓都杀了再回去?”
“我说备马!”
“……”
……
马车刚出京城没多久,路面便隐隐震动。
寒诗很快察觉,勒紧了缰绳:“看来他们还不死心,又派了一拨人追杀了过来,怎么办?”
厚重的车帘后,安静的像是根本没有人在一样。
“喂!”
寒诗怒了:“我刚打完一架,正累着,你不是打算袖手旁观,让我一个人对付他们吧?听声音,少说也得五六十人。”
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与愈来愈近的马蹄疾驰声。
寒诗察觉到不对,剑鞘挑起车帘,一眼就看到正襟危坐,双目紧闭的小女人。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冷汗都浸湿了衣襟,唇色惨白到不见一丝血迹。
显然,在与云中堂的打架中,她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只是当时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大有‘就你这样的,我单手能打三个’的架势。
她耐性极好,几次在暗杀中险些活不下来,都是靠演技混过去的。
只要敌人在,她永远都能一副‘继续打,尔等喽啰,我打一万个都很轻松’的模样,害的对方信心渐失,渐渐体力不支,命丧她手。
当然,这也为一年后主仆关系解除后的他迎来了一个转机,只要耐得住性子,总能熬到她功力散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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