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川挂了电话后,想开车去咖啡厅,结果上车后才想起驾驶证被交警暂扣了。他皱了皱眉,把家里的司机叫过来。
“少爷,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要是再快,我的驾驶证就得重考了!”才上路十分钟,司机都不知道自己被催几遍了。
贺寒川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皱,又抬腕看了眼手表,薄唇抿得紧紧的。
十五分钟后,车子到达咖啡厅门口。
贺寒川下了车,朝咖啡厅走,脚步比平时快很多,司机跟在他身后。
“你去车上等着。”贺寒川停下脚步,跟司机说道。
司机哦了一声,回了车上,心里却有几分纳闷。以往不管少爷谈什么,他都能跟过去,怎么今天反倒拦住他了?难道少爷要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贺寒川进了咖啡厅,在服务员小姐炙热的目光中,径直朝坐在角落里戴着棒球帽的中年男人走去。
“东西呢?”贺寒川走到男人跟前问道。
曹延指了下对面的座位,“贺总别这么着急,坐下再说,事情有些复杂。”
贺寒川珉珉唇,坐下,朝他身后。
“贺总很在意这场车祸啊?”曹延笑了笑,把一个档案袋给了他。
贺寒川接过档案袋,正要拆的时候,服务员小姐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要一杯卡布奇诺,多放糖!”曹延说道。
服务员说了声好,接着问贺寒川,“这位先生呢,要喝点什么?”
“一杯拿铁。”贺寒川停下拆档案袋的动作,又加了一句,“麻烦快点,谢谢。”
服务员说了声好,很快便拿着一杯卡其布诺和拿铁过来,放到桌上,却没走。
贺寒川眉宇间已经染了些许不耐,以往的不显山不露水,在这个装有车祸线索是的档案前荡然无存,“还有事?”
“先生,能……”服务员面带桃花,鼓起勇气说道:“能给我下您的微信吗?”
贺寒川连半秒犹豫都没有,“不能。”
服务员还想说些什么,但贺寒川先一步说道:“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谢谢。”
“……好吧。”服务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曹延砸吧了下嘴,这个服务员漂亮是漂亮,也太没有眼力劲儿了!
贺寒川把拿铁推到一旁,这才打开档案袋,掏出里面的东西。
“贺总不喝,怎么还要点?”曹延端起卡布奇诺喝了一口,幸福得眯眼。
“如果不点,会一直有人过来,影响谈事。”贺寒川翻看着档案袋里装的几张纸还有几样东西,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回事?”
曹延放下卡布奇诺,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全变成了懊恼和不甘,“我这次算是遇到了对手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先跟您说下我的猜测:我怀疑向小姐两年前开的那辆红色跑车,不是她的车。”
“是她的。”贺寒川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下,解开一颗衬衫扣子,说道:“车型车牌号还有左车门上的划痕都对得上。”
向晚生日前两天把车子蹭了,漆需要临时从国外进货,所以车子的划痕到车祸发生那天还没处理好。
曹延端起卡布奇诺喝了一口,“贺总,您先别急,听我说。”
“好。”贺寒川右手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
曹延用手擦了下嘴角,双臂放到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我发现车牌有人动过的痕迹,但上面却没什么有价值的指纹,我先假设这辆跑车不是向小姐的,而是别人用一辆一模一样的跑车跟她换了,然后又把她的车牌换到了后来这辆跑车上。”
“我按照这个思路去查,查看了很多监控,都没看到有人跟向小姐换车。但是我后来发现,在向小姐九月二十四号去做美甲的时候,她的车停在了一个监控死角,而当天有个打扮奇怪的男人在美甲店附近出现过,还跟踪了向小姐一段时间。”
“我后来找到了这个男人,但可惜的是,他两年前就已经是肺癌晚期,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去世不久。”说到这里,曹延重重叹了口气,很是遗憾。
“这么巧?”贺寒川敲动桌子的频率快了些,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下,“没人对他做什么手脚?”
曹延摇头,言语间难掩失望,“没有,医生说他最多能撑到去年,结果撑到我最近去找他的时候,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孤家寡人一个,我想问点关于他的事情都不行,但是我托我银行的朋友查了一下,发现他两年前收到一笔五十万转账。这点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那种普通人来说就是个天价数字。”
贺寒川从没想到自己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他端起拿铁喝了一口,没心情听曹延讲调查的过程,一针见血地问道:“如果向晚的车确实被人换过,能说明她没罪吗?”
“不能。”曹延有些牙疼,“我跟您说句实话,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江小姐在背后捣的鬼,那她肯定早就开始准备了。”
“车子刹车是自然损坏的,说自然损坏也不合适,刹车损坏成那个样子,应该是有人经常故意用那种特别伤刹车的开法开车。”
“就算能证明车子被人换过,也没法证明有人想通过损坏刹车的方式害向小姐,毕竟刹车是自然损坏的。”
“其实说这么多都没用!”曹延头疼,拍着脑袋说道:“说到底,最棘手的还是那份录音。”
“车子刹车有问题,要是能证明那份录音是假的,就可以说那场车祸是个意外。但要是不能证明那份录音是假的,那场车祸就是蓄意谋杀,而刹车磨损失灵则成了意外。”
曹延端起卡布奇诺喝了几口,嘟囔道:“我都快成说绕口令的了!”
沉默。
贺寒川目光如钉子般钉在他身上,漆黑的眸底一点点凝结成冰,“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掩盖你没查出来有用线索的事实?”
“哈!”曹延又端起卡布奇诺喝了几口,讪讪地笑了笑,“也不能那么说,就换车这件事,我用了差不多一年才猜出来,找那个男人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这就差不多两年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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