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日常五
陆与虽然不是艺人,但他每次发博总是能被人顶上热门。
平日里喝个下午茶,打打牌什么的评论都过万。
这回,他发博称【我要结婚了】。
短短五个字相当于往水里扔了个炸弹。
不闹腾才怪。
辛九表示没听过这事,问安晨晨道:“陆与真的要结婚了吗?”
安晨晨:“可能吧。”
“你知道是谁吗?”
“初恋?
反正不是我。”
安晨晨半玩笑的语气,没有让辛九信服。
还是亲自看一下比较好。
等辛九打开手机浏览页面的时候,发现安晨晨的评论已经被顶到第一了。
于是微博的界面就是这样。
陆与:【我要结婚了】。
安晨晨:【滚】。
如果“滚”字也算祝福的话,那安晨晨的祝福还蛮有诚意的。
微博的评论就比直播间正经多了。
网友1:【几个菜,喝成这样?
】。
网友2:【但凡来点花生米也不至于上头】。
网友3:【你有酒,我有头炮,咱们喝几杯呗】。
网友4:【好端端的做什么人?
做条狗不好吗?
】。
网友5:【我有多少个赞,陆狗就单身多少天doge】。
热热闹闹讨论一段时间后,安晨晨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弹幕聊天说笑。
弹幕:【安姐最近怎么没吃辣?
】。
【冰的也没吃】。
【安姐生理期又来了?
】。
就着这个生理期问题,安晨晨一本正经地劝:“最近身体出了点毛病,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姨妈期也不规律,女孩子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早睡早起,养足精神才能去日男人。”
弹幕:【老姐话糙理不糙,我也想日几个,虽然我是个男的】。
【老姐多保重身体】。
【没有人发现今天陆狗和安姐都有点反常吗?
】。
直播没多久,安晨晨接到一个电话。
那头男声果断利落:“老姐,喝酒不?”
安晨晨:“不喝。”
陆与:“来嘛来嘛,我为你准备了盛大的仪式。”
安晨晨:“你上次也说请我喝酒,还请我去你家看你家狗翻个头,结果呢。”
结果翻到床上去了。
直播间还开着麦,安晨晨没说几句就挂断了。
……
直到陆未修过来,辛九才关掉直播间。
比起安晨晨的粗心大意,辛九更为敏感,抱着枕头,半坐在床上,不太确定地问他道:“陆与今晚是不是想向晨晨求婚?”
陆未修:“他没和我说过。”
“那算了。”
辛九抿唇,“就算是的话,晨晨也不答应。”
安晨晨是不婚族。
经济自由,无拘无束的情况下,安晨晨选择不婚确实挺好的。
“这个节目你看一下。”
陆未修把一份刚才从书房打印出来的资料递到辛九跟前,“都是给刚出道新秀参加的,活动也很简单,你应该合适。”
辛九哦了声,大抵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活动确实很简单,懂一点琴棋书画,脑子灵活点就可以。
最关键的是这个活动以女孩子为主。
陆未修不用操心她会不会和小哥哥过分亲密接触的麻烦。
辛九答应下来之后,经纪人便让人把她拉到活动群中。
微信群里几十个人。
没有一个是辛九认识的。
当然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不需要讨好别人,也不需要巴结前辈,潜规则什么的在她身上更不可能发生。
没多久就弹出群消息。
【哟,来了个新人啊】。
【辛九?
是不是星辰那个第一人气新主播】。
【这年头娱乐圈什么人都有,主播好好直播就行了,来娱乐圈凑什么热闹】。
【大部分主播就是见光死,参考金萝莉】。
因为这个群没有特定的管理人,只为了让大家互相熟悉,免得到时候上台后尴尬,所以一些人说话很随意。
当然主要原因是她们也不是科班出生,就是仗着家里有点关系来娱乐圈凑个热闹。
辛九盯着群消息看了会,不知道回什么是好。
看到她纠结的样子,陆未修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有困难的话和我说。”
“我知道。”
辛九忙把群消息给删了,免得被他看见后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
漫长的黑夜过去后是寂静的清晨。
24小时内总有人是共同失眠的。
习惯于熬夜晚起的安晨晨难得地在七点钟起床,洗漱,没有化妆的面容略显憔悴,在洗手间镜子前照了会,把短发扎成小辫子,刘海用发卡拢上去。
她一样一样从盥洗台上取下护肤品,开封的SK……ll还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她找个小瓶子装好,然后用保鲜膜风口,放到收纳包中。
出去的时候差点被行李箱绊倒,好在抬手扶住桌子才免于灾难,但手指被桌沿边拉起的一根刺条划伤了。
小时候跌倒那么多次都不觉得算什么,长大后一个踉跄就让人心惊胆战。
安晨晨提着行李箱,脚步很慢地走着,走得越慢她越容易思考该怎么说。
最终,她摸出手机,翻开联系人,找到一条号码拨过去。
拨了两遍才拨通。
听着那端迷糊不清的男声她大概猜到那人喝了多少酒。
安晨晨语调一如既往地轻松:“我们是不是一直没有在一起过?”
电话那头的陆与还是没有醒酒,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我怀孕了。”
陆与酒醒了,“你开什么玩笑?”
安晨晨继续道:“我算了下日期,孩子应该不是你的,我们只是朋友,所以我不需要愧疚,你也别觉得自己头上戴了个绿帽子。”
“你有病吧?”
“没有。”
安晨晨难得这样正经,“不过我现在要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你猜。”
打掉孩子?
陆与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机不小心掉落在地,等他再看时那边已经挂断了。
操。
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这么暴躁上头。
以最快的速度,陆与去外面打车,然后疯狂call安晨晨。
“你他妈有病吧,谁说我们没在一起的?”
“别去医院,给我回来。”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老子养还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流掉对女人伤害很大?”
通话始终没有接听,语音留的言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车子到医院时,陆与直冲下去,司机立刻骂他还没给钱。
陆与心烦气躁地把腕上的表往车厢里一扔。
医院里,刚上班的护士可以看见一个男人横冲直撞,闯到妇科这边。
但是发现这边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后,他的心突然往上一提。
安晨晨和他说完之后,为什么手机关机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
她上飞机了。
……
辛九和往常一样起床,阳光摸着屁股才慢悠悠地起床。
今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是个坐飞机的好时机。
她丝毫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
就在五分钟前。
日常晨跑回来的陆未修和日常扫视家周围占据领地的胡胡,一人一狐步伐都是冷漠大佬专属的,本该是非常优秀的走秀,但是偏偏两个人相撞了。
相撞过后,因为身体较小的胡胡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个弹跳,又长又花里胡哨的尾巴不知道撞到什么,不到半秒的时间,客厅里就传来玻璃跌碎的声响。
陆未修没注意到这条狐狸什么时候进的客厅,不然至少会留意下它,毕竟某狐仗着女主人宠爱经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横冲直撞。
一人一狐相撞后,如果胡胡受伤的话,那么陆导在家中的地位可能就一落千丈,虽然本身也没什么地位。
还好胡胡没受伤。
受伤的是放在茶几上的一个袋子。
具体点的话,就是袋子里的一个瓶子被摔碎了。
香水从破口中流出来后,在旁边观望一会的胡胡突然抬起前爪,沾了沾地上的香水。
见此,陆未修颇感意外。
这狐狸挺臭美呢。
还给自己喷香水。
爪子沾上香水后,狐狸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
香水有毒,吃到胃中的话可就麻烦了。
“蠢死了。”
陆未修拧眉,不得不伸手把狐狸爪子拍开,冷声教育,“这不能吃。”
几番折腾下,狐狸爪子上的香水捣鼓捣鼓就沾到他手上了。
陆未修喊保姆过来,用毛巾给狐狸擦爪子,免得吃到胃中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陆未修吩咐道,“地上这些也尽快处理了吧。”
“怎么回事?”
这一幕,刚好落到下楼后的辛九眼中。
嗅到空气里的香水味后,她直接走过去质问。
这个袋子是安晨晨昨天送给她的,里面装的是一款香水,价格不贵但胜在心意。
眼下这个心意就很糟糕地被人打碎在地上。
香水味弥散在空气里,味道越来越浓郁。
危险也正在来临。
陆未修和那条狐狸对视狼烟后,回答得字字清晰:“是它不小心打翻的。”
辛九忙着把剩余的香水装好,一时间没顾着上处理胡胡。
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没说话,空气尤为微妙。
胡胡“嗷呜”叫了声。
“怎么了?”
辛九问道。
胡胡:“嗷呜。”
那张说尖又不尖说圆还挺圆的狐狸脸充满几分委屈似的。
见此,辛九抬头看向陆未修:“那香水真是它打翻的吗?”
陆未修:“是啊。”
“那我为什么从你身上闻到味道了?”
“我一直在这里,当然难免会被染到。”
“可是你的手上为什么味道这么浓。”
“它爪子不小心碰到香水了,怕它中毒我就抓了下它的爪子,可能不小心染上的吧。”
辛九:“可是它爪子没香水味啊。”
陆未修微怔。
“嗷呜……”胡胡低声叫了叫,然后颤颤巍巍着三只腿站起来,还有一个左后腿瘸了似的。
看起来可怜死了。
陆未修:?
“乖乖的腿怎么了?”
辛九忙把胡胡抱到自己怀里,“受伤了吗?”
胡胡:“呜呜呜……”
安抚胡胡一会儿后,仍然不见好转,辛九皱眉看向陆未修:“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看它还好好的。”
陆未修冷冷看着那条渣狐,“它是故意装成这样子的。”
“有必要吗?”
“这是狐狸故意迷惑敌人的手段,你别被骗了。”
“好了老公。”
辛九叹息,“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和小狐狸计较了,你打翻香水没关系,勇于承认就好了,干嘛推给它身上。”
胡胡:“呜呜……”
是啊,干嘛要和一只小狐狸计较:)。
那张狐狸脸上,真是写着委屈,但黑亮的狐狸眼中,就是妥妥的挑衅和幸灾乐祸。
像是在说“反正你不能拿我怎样”“我抱着你媳妇呢你有本事打我啊”“你要是打死我你就没媳妇”。
陆未修沉默地望着,几秒后,他吩咐旁边正在打扫卫生的保姆:“你去厨房问问,谁会做狐狸肉的话,这个月工资翻倍。”
那条狐还挺能装,演技比辛九还好,从她怀里跳下来之后,依然一瘸一拐地走路。
辛九担忧道:“我得给它请个医生。”
陆未修冷哼:“你把一条母狐狸放到它跟前,它第四条腿不仅好了,还能多出来一条硬的。”
“……”
为了防止香水挥发掉,辛九及时找瓶子将它重新装起来。
剩余的香水液体还剩下不到五分之一。
“晨晨刚送没多久的东西就碎了。”
辛九略微疑惑,又觉得自己不该迷信,“算了,碎碎平安吧。”
……
狐狸腿瘸了,他们一下午都在操心它的事情,兽医来了后并没有用,给它做了全身检查,半点毛病没检查出来。
辛九觉得它可能是吓着了。
陆未修认为它还是需要一条母狐狸。
所以为了体现当爹的体贴一面以及不斤斤计较的宽容作风,陆未修特意托人从市面上挑了只和它差不多大的狐狸。
……
晚上,辛九照例在沙发上看剧本。
还有最后一场戏,拍完后她就可以走人了。
只是这最后一场戏有点难。
和她相比,胡胡的演技确实要高出很多。
还不止一点,看成骗吃骗喝小能手。
因为瘸腿,辛九心疼它,不再控制饮食,只要它想吃就给。
仗着自己生病,胡胡在家中更是目中无人。
想干啥就干啥,大晚上也没睡觉,吃饱喝足后往辛九旁边的沙发上一坐。
以至于陆未修来了后只能坐到对面。
辛九一边撸狐狸毛,一边捧着剧本,“好烦啊。”
陆未修:“怎么了?”
“演戏太难了。”
“难什么?”
陆未修盯着那条狐狸看了会,“你跟它学就行了。”
据他多年导演的丰富经验来看,这条狐狸的演技是满分,无人能及,表情动作叫声都是到位,谁都不是它的对手。
“最后一个动作,我做不到。”
辛九愁苦地把剧本丢开。
“哪个动作,我教你。”
“不用。”
“九九,我是你老公,你和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陆未修起身,顺手接过她搁边上的剧本,“哪个动作不会,我亲自示范给你看。”
“算了吧。”
“你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主要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见陆未修如此强硬要求,辛九犹豫一会后,不得不伸手,指向剧本上的一段。
大概的内容就是……
【为了勾引男主,女二号特意穿了一条性感的长裙,路过男主身边的时候,故意做了一个撩裙子露大腿的动作】。
备注:动作一定要妩媚风骚。
“这个撩裙子的动作我实在是不会。”
辛九托腮沉思,“但是你刚刚都说要亲自示范给我看,那就来吧。”
陆未修沉默。
辛九继续追问:“我现在给你拿裙子,你想穿什么颜色的?”
陆导继续沉默。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把编剧拎出来弄一顿。
辛九已经兴致勃勃地去更衣室找衣服。
她的裙子很多,穿过和没穿过的都有,更衣室每天都有新款被塞进来。
红的蓝的紫的白的,纱的布的棉麻的雪纺的,各个类型也应有尽有,大部分都是日常穿着。
陆未修跟着她走进琳琅满目的更衣室。
基本上全是女人的衣服,春夏秋冬晚上早上都有,帽子和鞋子也有专属分类。
辛九专心致志地给老公挑裙子穿,一条又一条地扔出去。
“你觉得长裙子怎么样?”
“那款也不错,不长不短,裙摆很适合撩起来。”
“还有这个……”
辛九煞有介事地给他介绍。
不经意地回头,她看见男人正在脱衣服。
辛九眼前一亮,“老公,你真的要穿裙子吗?”
陆未修冷漠脸:“不穿。”
辛九一怔:“那你,解皮带,干嘛?”
陆未修慢条斯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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