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
洛无双俏脸阴沉,一拳打在石壁上。
从萧府传出的画面,包括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全然听在耳里。
“为什么!”
她为程素而感到不值!
如此温柔,而又痴情专一的男子,偏偏喜欢上一个渣女。
为了修炼路途的平坦,竟联合外人,将区区一名弱男子,欺辱到此等地步!
这钱凌月,以及萧家众人,都统统该死!
洛无双眸子杀气升腾,满脸含煞。
一只正在散步的野兔,受到这股杀气的影响,直接被吓破胆,四肢一蹬,“叽”的一声,直接死在原地。
洛无双没有理会那只野兔。
她的目光落到身上所穿的衣物,一颗千锤百炼的心,微微一软。
这件衣服普普通通,打着几个补丁。
论贵重程度。
和她前世所穿的宝衣、仙衣,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却是承载着那个男人对她的关切,意义非凡!
滴水之恩。
必当涌泉相报!
黑风山。
鬼后洞府。
一众高阶鬼物趴伏在地,望着坐在上首处的沈清泓,表情显得很惊惧。
得益于大周国运加持。
背负尚方宝剑,又身居“钦差”官位的沈清泓,在众鬼物眼里犹如一颗小太阳,完全不敢与之直视。
沈清泓披着一件大红的嫁衣,一袭长发用金簪扎着整整齐齐,穿金戴银,显得华丽非凡。
她化作那鬼后生前的模样,容貌绝美,却透着令人畏惧的森寒。
她决定将计就计,亲自去探一探事情的究竟。
世间的冤屈数不胜数,她一人无法管的完。
但既然被她碰到。
索性便救那个男子一命,还他一个清白公道。
那些鬼物也穿上红妆,显得不伦不类,阴气森森,青面獠牙,就像在拍摄恐怖片段,能够令人吓破胆。
萧府。
钱凌月几人坐在一起,表情微微凝重。
“朝廷的钦差南下巡察,没人知道她的下一个目的地,青山镇虽小,但不得不防。若是被那钦差知道,咱们强逼秦罗敷,将他当做替死鬼去嫁给鬼后,绝对会摊上麻烦。”天心圣尼说道。
她可不想为了区区几万两银子,而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无妨,秦罗敷孤寡一人,没有人会为他伸冤,纵然死掉,也不会掀起半点波澜。”萧老夫人认为天心圣尼过于胆小。
此事显然已经板上钉钉,不可能再有任何变故。
站在钱凌月身侧,一直寡言少语的牛执事,此刻说道:“钦差身为朝廷一品大员,能沟通地府鬼差,日断阳,夜断阴。”
白日审讯阳间的人。
到了夜里可以审讯已死的鬼魂。
“冥-婚本就为天地所不容,倘若此事传到钦差耳朵里,说不定她会横插一脚,调来秦罗敷的魂魄进行审讯。”
“届时,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
听到牛执事的话。
钱凌月俏脸微微凝重。
她的修仙之路不过刚开始三年。
若是栽在这桩小事上面,她可不甘心!
“牛执事,那有解决的办法吗?”
“有!”
牛执事开口,缓缓说出了一个“办法”。
三天后,婚期到了。
黄昏。
密室内。
程素表情平静,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任由两名下人给他穿上嫁衣。
嫁衣赤红如血,绣着各种喜庆的花鸟图案,由上等布料织造而成。
一方丝绸红盖头放在旁边,还没给他戴上。
今夜子时。
鬼后的迎亲队伍,便会从黑风山出发,将装着程素的红木棺椁,隆重的迎接去鬼后洞府。
钱凌月站在程素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她回去之后,一个人想了很久。
最后有些不相信,秦罗敷真的喜欢她,而到了一个愿意牺牲自己的地步。
反正换做是她,是不可能为了另一半,而心甘情愿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罗敷,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若是怪你,你能放过我吗?”程素抬头说道。
钱凌月抿着嘴,没有说话,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我已经认命了,谁让我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凌月,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不要再碰到你!”程素惨笑一声道。
“如果有下辈子,那就不要再遇上我了。”
钱凌月从袖口取出一副针线。
针是白森森的骨针。
线是黑色的棉线。
“对不起了,罗敷,我要把你的嘴缝上。”
钱凌月在穿针引线,骨针的尖头锋锐无比。
除此之外。
她的袖口之内,还放着五枚“透骨长钉”。
只要依次钉入程素的体内,便可使其魂魄丧失神智,变得痴傻。
这样一来,秦罗敷就算变作了鬼,也无法向任何人告状。
那钦差拿不到证据,就不能随意斩人。
“什……什么!”
程素看着针线,瞳孔放大,表情不敢置信。
他和钱凌月四目相对,试图从她眼睛里看出仁慈,但有的只是冷漠和绝情。
“凌月,你……你真要如此对我吗?”
听到程素轻颤的语气,钱凌月心里微微难受,但很快硬下心肠。
“你不是不怪我,心甘情愿嫁给那鬼后吗?”
“嫁便嫁了!可你如何要这般折磨我……”
程素眸子流下两行泪水,眼里的光芒慢慢黯淡,失去色彩。
钱凌月捏着骨针,深吸一口气。
明明牛执事告诉她方法之后,她在家中想象过很多遍场景,手法已经熟练无比。
但真正面对程素。
她却有些无法下手,心里莫名刺痛起来。
“钱小姐,难道说,你对秦罗敷产生感情了?快点动手吧!”
一名中年女子催促道,她是萧云的母亲,也是萧家的家主。
“哧……”
骨针穿过中年女子的肩膀,而后收回来。
“啊!!”
中年女子捂着肩膀,发出一声惨叫,额头冷汗直冒,血液流淌。
钱凌月目光冰冷,看了中年女子一眼。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是是……我这就闭嘴。”
中年女子连连点头,不敢生出半点怨恨。
钱凌月收回骨针,擦掉针尖的一滴血,目光重新落到程素的身上。
而程素仿佛已经认命,低着头一言不发。
原本一双明亮活泼的眼神,此刻变得一片灰暗。
“罗敷,休怪我心狠手辣了。”钱凌月缓声开口,骨针刺破程素嘴角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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