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说,从小到大,她一直被骗。骗她的那个人就是她“爹”。
在六姑娘很小的时候,她的亲人就被“爹”杀死。她那个时候还不记事,养父让她喊“爹”,她就喊“爹”,而且,在这之后的许多年她一直把养父当成亲爹。
过去,六姑娘的亲爹因为举报六姑娘的养父犯罪的事实,被捕入狱。养父一直怀恨在心,出狱后就杀死了六姑娘的家人。养父原本也想杀死六姑娘的,但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夭折的女儿,就抱走了六姑娘,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过了几年,养父成为雪静堡的堡主,六姑娘自然成为了公主。真相本应该这样沉淀下去,但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让往事浮出了水面。
发动战争的人抓住了六姑娘的养父,巧合的是,他们居然认识六姑娘的养父。这些人不但认识六姑娘的养父,还对六姑娘的养父的家庭情况十分清楚。六姑娘的养父只有一个女儿,早年夭折,他的妻子早亡,怎么可能再冒出一个女儿来?如果他有女儿,那一定不是亲生的!
之前,六姑娘也听雪静堡的人说过自己的身世,她都是毫不在意。当发动战争的人识破养父的身份而养父又不能自圆其说时,六姑娘有些相信了。六姑娘不断追问养父,终于得知了真相。她最信赖的人,竟然是杀死自己家人的凶手!六姑娘十分绝望,带领一些信得过的家仆离开雪静堡。就在她离开的当天,战争发动者下令焚烧了雪静堡。雪静堡变成一片废墟。
在之后漂泊的50年,六姑娘一次次地相信,又一次次地被骗。最终,六姑娘把对养父的恨变成了对所有成年人的恨。
她认为,成年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断编造各种谎言博取别人的同情,这是十分可耻的行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世俗所污染,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没有朋友与爱,他们是邪恶的生物。而孩子们呢,他们从小生活在爹娘的怀抱,他们可以不用为了私利而说谎,他们高兴就笑,伤心就哭,他们是最可爱和最纯洁的精灵。六姑娘自然喜欢孩子们。
所以,来到田圈镇后,六姑娘就赶走了镇子上所有的成年人。
六姑娘深有感触:“镇子上的孩子们也挺可怜的,我还是帮助他们找到爹娘再离开吧。”
秦若影很气恼,都到这个时候了,六姑娘仍然不肯改正错误。
“六姑娘,你别装了,其实那些孩子的爹娘早被你杀了吧。”
六姑娘感到很无辜,说:“小姑娘,你无凭无据的,怎么能这么说呢?”
“谁是小姑娘?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6岁,我18岁,所以你才是小姑娘,你应该喊我姐姐!”
“若影姐姐,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平生最恨别人骗我,所以我也不会骗别人。我说没杀他们,就是没杀他们!”
秦若影仍然不相信,问:“六姑娘,柳家面馆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当然不陌生。以前,我对柳家兄妹说过,我不喜欢大人,只要有大人来到少童镇,你们就招待他们一顿饭,再劝他们离开,如果他们不听劝,就告诉我,由我来处理。”
秦若影顺势说道:“所以,你把李珂他们带到了黑慕山,并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六姑娘越来越听不明白:“李珂是谁?黑慕山在什么地方?”
“小丫头,你不要给我装蒜!你再不说实话,我要了你的命!”
“若影姐姐,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说过,我从不撒谎骗人!”
“你!”秦若影原地转了一圈,拿出一张粉色的弓。
六姑娘的家仆将秦若影团团围住。
四儿阻拦说:“若影姐姐,六姑娘,你们别这样,把话说明白不好吗?”
秦若影无奈地说:“四儿,你别拦着我,她死不承认,我能有什么办法?”
四儿为六姑娘辩解说:“也许六姑娘真的不知道呢。”
秦若影指着六姑娘说:“她的大蝴蝶吃人,她怎么会不知道?”
六姑娘哈哈大笑。
“若影姑娘,你真会讲笑话。蝴蝶都是吸食花蜜的,怎么会吃人呢?这只大蝴蝶,我一直养在身边,十分乖巧听话,怎么会吃人呢?”
“这是真的。”四儿对六姑娘说:“今天早上,我去了一趟黑慕山,见若影姐姐的朋友李珂等人被关在甲醛池中,他们过几天就会被杀死,成为大蝴蝶的食物。”
六姑娘半信半疑:“真有这种事?”
四儿说:“六姑娘,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六姑娘带领镇上所有家仆来到柳家面馆。
此时,柳松正在往客人的碗里下迷药。
六姑娘从柳家面馆的窗户看到了这一幕。
六姑娘大声呵斥:“柳松,你在做什么?”
柳松吓得双手发抖,他还没把剩下的迷药倒完,迷药包就掉在地上。
客人们看到了迷药,他们觉得是黑店,就逃跑了。
六姑娘径直走进面馆,揪住柳松的衣服问:“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柳松哪里肯买账:“你是谁?凭什么多管闲事?”
掌事家仆呵斥说:“大胆!这是六姑娘!”
柳松自然是认识掌事家仆的,但他还是有些怀疑,问:“六姑娘不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吗?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六姑娘对着柳松的脸一顿猛扇:“你说谁是老太婆?姐姐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
柳松觉得很委屈:“可是,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变成什么样子,是你能过问的吗?快说,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让你做害人的勾当!”
“六姑娘,您失忆了吗?不是您吩咐弟弟做这些事情的吗?您还亲自送给我迷药,让方叔帮我们把迷倒的人拉到黑慕山去。”
秦若影怒不可遏:“六姑娘,你别演了!现在柳松已经供出了你,你就承认吧。”
六姑娘十分气愤:“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
“事实俱在,你还想抵赖吗?”
六姑娘指着柳松问:“方叔是谁?”
“是您手下的一个家仆,他叫符方。”
六姑娘转过身,怒视所有家仆,问:“符方何在?”
一个家仆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六姑娘。”
“你是选择自裁还是让我动手?”
符方连忙下跪:“六姑娘,一切都是您让我做的。如果这件事情做错了,也不是属下的错,属下只是一个执行者。”
“符方,你休要将罪孽嫁祸到我头上。既然你死不悔改,我这就送你归西!”
六姑娘正要动手,忽然听到天空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娇滴滴的,人听了很舒服。
“六姑娘,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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