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是我。”
倒不是我给小雪打了电话，而是小雪给我打来了电话。
“何家……出事了？”
我下意识的便这么想了一下，毕竟现在小雪那边最大的事就是何家的事。
“没，看老爷子的身体，起码一两年内是不会有事了。”
我松口气，若是何家老爷子现在就出了事，不管是我还是小雪，都处于一种没准备好的状态，在这巨浪拍打而下后，我俩都会是沉船的那个，而不是巨浪之后获取好处的‘蓝海’大船。
“有个事你帮我留意一下。”
“什么事？”
小雪说：“我记得你提过一嘴，那个传媒公司，有在办报纸，是吗？”
我说：“对，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没什么问题，南国方面不能私办报纸，也不能私办电视台，赌城也是一样。”
话说到这，我已经知道小雪要做什么了。
“你也想做传媒？”
“目前只是想而已，但没有合适的机会，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不会错过。”
确实，掌控舆论，我遇到了机会都不会错过，小雪遇到机会更不会错过。
小雪又说：“报纸会是一个跳板，通过报纸，可以做官媒杂志，可以做官媒出版，可以争取到很多东西，甚至通过报纸去够电视台，也不是够不到。”
“好，我帮你留意一下这个问题。对了……”
我把豹哥敲打我的事情提了一嘴。
“豹哥也是老江湖了，我之前的提议确实也有不妥。”
其实不是不妥，严格来说，这是性格使然。
小雪就是那样的性格，所以她的出发点是以对我有利为出发点，而我的性格则和小雪有些不同，所以我的出发点便不是以我本身的利益为出发点。
出发点的不同，也就导致了最终的方向不会相同。
“不是怪你，我是想给你提个醒，往上看，我上面有豹哥，你上面有二小姐。他们，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嗯，我知道。”
小雪比我还要睿智，也比我更谨慎。
提醒她的话，点到即止便好，说多了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所以我也没再就这件事多说。
心下记住了这件事后，我又跟小雪闲聊了几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边刚刚挂了小雪的电话，便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还在医院那边的李晟。
“哑巴脱离危险期了，不过人还没醒过来，但各项生命特征已经趋于平稳，再过两天，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你呢，你怎么样？”
李晟顿了顿，随后笑说：“我从来没觉得，住院原来也会这么舒服。”
“留给你舒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就好好的享受这段日子吧。”
稍顿，我说：“你去跟大夫交代一下，多给哑巴服用安定，尤其是哑巴醒了后。”
“好。”
“嗯，就这样。”
挂断电话，琢磨了一会哑巴的事情，随后我便拿上钱去了光源传媒。
昨天跟刘生喝酒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让他多宽限肖涵两天，所以今天过去后，肖涵公司那边很安静，不过员工似乎少了好几个人。
这也正常，任谁被那么吓唬一番后，也不可能再留在这里工作了。
实际上，还能留下那么七八个人，这都让我够意外的。
见到肖涵后，面对她希冀的眼神，我直言不讳道：“公司并不决定对光源传媒追加投资。”
肖涵失望的低下了头，随后苦涩的笑了一声。
“就这样吧，我已经尽力了。”
点燃一支烟，我问了下小雪关心的那个问题。
“肖涵小姐，方便告诉我你们公司是怎么承办河内都市报的吗？”
肖涵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已经认定了公司即将倒闭，所以这里面的事她也没怎么隐瞒我。
“南国也好，国内也好，早已经不批准新报发行，而且也不会允许私营企业经营官媒报纸。”
肖涵其实也是华人，来南国也有些年头了，原本是国内一家老牌媒体驻派在南国这边的人，后来似乎辞职了，先后好想在南国的几家传媒公司做过，一直到现在自己创业，可以说她也是个经历十分丰富的人。
“这些我都知道，你可以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肖涵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低落，即便我这么说话，她似乎也不在意，更好似在漫不经心，只是机械性的在跟我聊。
“国家是有很多很多的不批准不允许，但已经存在的报纸总会有一些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的。”
“对这类报纸，国家要么不管，任其自生自灭，要么彻底回收。但其实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接管。”
濒临死亡的报业，由私企去接管……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而且这里面的逻辑似乎说不通，毕竟国家是不允许私营企业承接国办传媒的。
“私企接管国营报业，这中间要经历层层审批，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肯想办法，困难总会被人跨过去。”
听着肖涵说着一字字一句句，看着她逐渐明亮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了她这一路来的心酸。
在这个世界上，谁又活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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