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好找,探马却不好找。
我头疼的挠挠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建立,着实太累。
但再累又能如何,还是要继续下去。
我跟苏锦不着痕迹的退出了赌场,在门口拦了一辆车后,连比划带形容,总算是让那司机弄懂了我要去旅游公司,随便一家旅游公司都行。
翻译,这别的地方找不到,但旅游公司是一定能找到的。
也不知道这司机是怎么找的,反正最后带我到的地方,却是一个……车站。
我:“……”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我一肚子的话只能咽了下去。
“车站这边未必就没有旅游公司。”
苏锦在旁边说了一句,话音刚落,旁边便探过来了一个脑袋。
“国人?”
一听这声音,再一想到我刚才跟那南国的出租车司机连比划带形容,最后他还是把我拉错了地方,这种家乡的声音立时让我生出久违的亲切感。
虽说张治等人都是国人,但那不一样,我们虽然离心离德,但也算是个集体,在集体里面,身在异国他乡的氛围并不是很重,这一脱离那个集体,尽管时间并不长,却也让我感觉有点潜意识里的想念。
“你也是?”
苏锦估计跟我的感觉差不多,诧异又惊喜的看着那个突然伸过来的脑袋。
细细打量,那突然插话进来的人三十左右岁的年纪,脸上留着络腮胡,浓眉大眼,皮肤粗糙,显得很是粗狂,不过偏偏身形却有些矮小,也就一米六出头。
“我云镇的。”
那人显然比我跟苏锦更有他乡遇故知的感慨,面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抹笑意。
“我北川人。”
应了一声之后,我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牌子。
岘港一日游,只要99。
另外还用南国话的字幕写着一些字符。
“你在这做导游?”
我诧异的看着他。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岘港在南国可是大城市,这每天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人,国人也不少,保不齐就能有趟活,我一个月只要有个四五个活,也就够吃了。”
两千年,又是在南国,一个月四五百块日子已经能过的很舒服了。
“你倒是乐呵。”
我想了想,说:“你南国话说的怎么样?”
他咧嘴一笑:“嘿,兄弟,不瞒你说,哥哥我二十多岁就到了南国这边,十来年过下来,南国话都快成我主语了,说的比咱普通话还溜。”
说着他就叽里咕噜冲我说了一大堆南国话。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不?”
说完了他又问我。
我心想,这不废话,我要是会南国话我还用得着问你会不会?
也不等我应一声,他又说:“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叭叭叭……你看,这顺口溜我普通话都说不利索,南国话我说的贼溜。”
我听的一脑门子汗,这人倒是真有意思。
我伸手入怀,拿了足足几十万的南国盾给他。
“那今天你跟我一天。”
“哎呦,得了。”
他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把盘子一折又收了我的钱,随后说:“你俩稍等,我把车开过来。”
这人还有车……这我是真没想到,他一个月赚个几百块钱,还有钱买车?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锦在我旁边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看了他一眼:“先找个翻译,再找个探马,我想知道康泰的场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锦干脆的回我一句话:“我不是问你这个。”
我一愣,转而明白了他要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张治张亮人牙生意的事情。
“这事,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
苏锦眉头一皱,倒是没反驳,沉思也就数秒的功夫,他看向我:“我有个主意……”
他倒是干脆,这就有主意了,看来他上心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我没有兴趣听他的主意,有关这件事,我心里有我自己的打算。
“不管你有什么主意,暂时先安分两天,这事没准能帮我些忙。”
苏锦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多拖一天,他们就多一分的危险。”
我嘴角一勾,现在我是越来越肯定苏锦是警察了。
只不过,他到底是国内的警察,还是南国的警察?
国内的警察,他为什么会在南韩?
南韩的警察,他为什么会说普通话?
难不成南韩警察的文化程度普遍很高?
苏锦这个人的身上,谜题很多,不过我并没有从他身上解谜的兴趣。
我身边所有的一切,但凡能被我加以利用的我统统都要利用起来。
“话说,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我皱眉点燃一支烟,又散给了苏锦一根,等烟抽完了,却依旧不见那人回来。
“我说,你是不是被骗了?”
苏锦看笑话似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
车站这种地方,骗子是最多的,国内如此,国外如此,看来世界各地的骗子小偷都知道在车站这地方骗人偷东西最方便,傻子也最多。
摇摇头,我说:“再找找吧,看看车站这还有没有别的会说南国话的国人。”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心里我并不抱什么希望。
能碰上那么个极品也算是运气,哪还能想碰到就碰到。
正在车站附近找着,我突然看着车站边上的一个修车店愣愣出神,等瞧了一会后,我嘴角勾起,冲苏锦示意:“进去瞧瞧。”
苏锦皱眉,表示不解。
“那是家小赌场。”
之所以注意上那家修车店,就是因为那地方进进出出不少人,有人进进出出这当然没什么奇怪的,主要是那些人的神色,有的麻木,有的振奋,有的悲愤,有的鬼鬼祟祟。以我在圈内混了二十年的经验看,那些人都是赌鬼。
我这么一说,苏锦便不再说什么,随后我俩便去了修车店里面,让过外面摆放的一些轮胎和报废的摩托车之类的,我俩走到了里间。
好家伙,烟熏火燎,异味冲鼻,更有接连不断的喊喝声,其中一个声音还特别的耳熟。
“顶,顶,顶,三边,三边,三……去他个驴粪蛋子!”
我跟苏锦一块皱眉看过去,表情都变得有些精彩起来。
在那边牌桌上坐着的人,可不就是刚才我俩遇见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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