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能给他们钱,让他们看到我的价值,他们就不会对我如何。
我很笃定这一点。
“你应该知道,要是骗了我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厨子看着我好一会后,阴恻恻的说了一句。
嘴角勾起,我露出一丝笑意。
正如我笃定的相信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这个世界上,和钱过不去的人着实不多见。
“放心,包你们满意,而且,这里是海上,还是你们的船上,就是我想搞出来一些花样,也搞不出来什么动静。你们完全不必怀疑我。”
等我说完,那厨子似乎是想了想,接着哼笑一声:“看来你并不是一般人。”
我也笑了笑,说话时用了句赌桌上的黑话。
“看来你也开事。”
开事的意思就是明白事理,这个事理可以是明面上的事理也可以是背地里的事理,总之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应该知道怎么做。
这艘船是赌船,我本以为他会懂我说的话,谁知道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一动,难不成,这不是国内?
我正想着,厨子则说:“等着。”
随后他便走了出去,很显然,他是去找在这艘船上真正能做主的人去了。
他刚走,我正要接着想事情,谁料旁边王昭君连连冲我示意,身子更是一下一下的扭到了我的旁边,然后一双眼睛流露渴望的看着我,嘴里连连发出:“呜呜……呜……呜呜!”
我没理会他,而是想着事情。
南韩离国内本就不远,我是在南韩坐的船,而且仅仅坐了两天便被丢到了海里,飘着飘着的,就被这艘船救了。
我心里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艘国内的船,而且那厨子说话时的口音,怎么听怎么透出一股子东北那旮旯的味道。
但刚才我说黑话,那厨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东北的,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东北的,但并不懂赌桌上的黑话。
如果是后者,还好说,若是前者的话……那我就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了。
我现在到底是在哪?
这些既做人牙生意又做赌生意的亡命之徒,又会在哪落脚?
我第一要考虑的问题当然是活着。第二个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把车车还有弟弟的遗物拿回来,当然也包括小雪的那块表。而第三个我要考虑的,自然就是我在哪,又要到哪里去。
我正想着时,厨子去而复返,同时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那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微胖,但给人感觉更多的是壮,圆脸大眼,鼻梁高挺,看上去还是个混血,头发略长,尽数往后梳理,并扎成了一个小辫子。
“这是我们治哥,有什么话你可以跟他说。”
稍微顿了顿,厨子阴森的又说:“我警告你,别给老子玩花样,不然老子拿你做下酒菜!”
我面上毫无惧色,等厨子话落之后我看向治哥。
他也在看着我,不过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我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眼神对视良久,到底还是我先开口了,毕竟是监下之囚,可不得有点低三下气的自觉。
但就在我准备要开口的时候,治哥却先我一秒开口道:“听说你会变钱?”
我一愣,下意识的说:“变钱?”
厨子在旁边瓮声瓮气的说:“就你现在这样,却说能给我们十倍百倍的钱,这不是会变钱是什么?”
我一愣,差点气笑了,幸亏我忍住了。
这些一点手艺都没有的亡命徒们,真是……
“不管我是能变钱还是能生钱,总归要先把我解开吧。”
治哥冲厨子努努嘴,厨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刀具,把我手上以及脚上的绳子都割了开。
“一百块钱,另外在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腕跟脚腕,另外又拍了拍已经干了,但上面却都是白色粉粒的衣服以及皮肤。
这都是之前在海里泡过的关系,身上都是海水干了之后形成的澡子和盐粉。头发上更多。
“可以。”
治哥也不担心我跑或是耍什么花样,正如我说的,这是他们的船,我跑能跑哪去?
治哥当先出了船舱,厨子随后,我是最后一个,对于王昭君在我身后‘呜呜’的求救声,我置若罔闻。
到了外面,我往两边看了看,一边打量一边问胖子:“有烟吗?”
船舱的门口就是一条横着的廊道,廊道的左边尽头是一个向上的楼梯,显然这船舱不止一层,而右边走廊的尽头是直通外面的,一眼望去,都能看到茫茫没有尽头的大海。
同时,看完了两边我又看向那边的几张赌桌。
赌桌不多,只有四张,每张桌子上有个十来个人玩着。
正这时,厨子掏出了烟来递给我。
我接过烟,抽出一根,再用厨子的火点燃。
心下我却微微一动,这是名副其实的外烟。
抽烟最是能看得出一个人身在什么地方。
最典型的就是烤烟,全世界除了一些穷地方或是特例的地方,就只有国内是抽烤烟的,而国外抽烤烟的很少,基本都抽混合烟。
我现在抽的就是混合烟,而看着烟盒,上面的标识是我并不认识的字,不是英文也不是南韩语。
我心里再次想到了那个问题,这伙人,究竟是哪的,是国人这是肯定的,毕竟都说普通话,问题在于他们究竟在哪落脚,或是说,他们的‘家’在哪。
现在只是两千年,国内的混合烟还没有那么多,再说就是混合烟烂大街了,也没见过卖这种字母的烟。因为烟,反正是把国内给排除了。
我没多问,而是又在厨子那拿了一百块钱。
这钱也挺古怪的,但我见过的外币并不多,只能判断出这不是夷州钱也不是东瀛或是南韩的钱,当然,更不是国内的钱。
这赌船上没有筹码,直接用现钱赌。
我嘴里叼着钱,双手不断的在头上疏,即是把散乱的头发拢一下,也是为了让那些澡子和盐分风在我指甲里残留。
等做完了后,看看指甲,我满意的一笑。
‘梨花糕’这招好久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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