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考虑吧。”
等我抽完了烟,陈雪对我说。
我点点头,又掏出了一根烟,还没等抽,陈雪已经把烟从我这里抢走了。我一愣,不解的看向她。
“一根接一根的,不能少抽点。”
我心里一暖,把烟放了起来。
时间不长,陈风还有他的两个同伙出来了,他跟那两人说了什么,还给那俩人分了些钱,然后那俩人就走了,走之前还冲我跟陈雪问好来着,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大姐的。
“你教不教?”
陈风歪着脑袋走到我跟陈雪面前,没好气的问我。
我差点气笑了。
看陈风这样子,不是他求着我教她赌术,好像是我求着他学赌术似的。
“问你姐。”
丢下一句,我拉上陈雪走了。
“我真看不起你!”
陈风撇撇嘴,嘟囔一句。
“看不起我还让我教你赌术?”
跟这小孩拌嘴,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就这么一路拌嘴,我们回到了家。
陈雪做饭,我依旧和陈风拌嘴,临了,陈风急了,一拍桌子,双目定定的看着我:“你教不教,一句话!”
我也定定的看着他:“问你姐。”
陈风看我看了半天,扭头冲厨房说:“陈雪,你让不让你男人教我赌术!”
我一愣,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
陈风斜眼看着我。
我干咳一声,又说:“刚才的话,你多问几遍,可能你姐就同意了。”
陈风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又喊了一句:“陈雪,你让不让你男人教我赌术!”
哈~我嘴角再次上扬,心情浮荡。
这时候陈雪从厨房走了出来,并说:“不让。”
陈风扭头愤怒的看着我,仿佛在质疑我的注意。
我就当没看见他的眼神,帮陈雪端上来了饭菜。
不过等我俩都从厨房端菜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陈风的身影了。
我一愣,看看陈雪,说:“真不教他?”
陈雪看着门口,呆站在原地,良久说:“教不教随你。”
我扬了扬眉头后,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我说:“其实,你弟弟现在已经赌上瘾了,教他千术,可以帮他戒赌,我当初就是学了千术后才戒赌的。”
陈雪诧异的看着我,我点头说:“真的……”
当即我就把我自己当初戒赌的经历说了一下。
我自小在赌档长大,怎么可能不贪赌?!
每次有钱了,我肯定会上赌桌,赌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日以继夜,是茶不思饭不想,赌瘾绝对不小,后来输的命都差点搭进去。
也就是那时候我遇见了我第一个师傅,他当初刚到石门,想圈点钱,但当地没有熟悉的人,他看我输的神魂颠倒甚至要去死,就让我给他打下手,事成之后给我五百块钱的赌本。
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戒赌,但真当听他说要给我五百块钱的赌本的时候,戒赌这俩字我瞬间就不认识了,满脑子都在想怎么靠这五百块钱翻本。
后来五百块钱是赚到了,本也翻了,靠的就是千术。
然后我就在老千这行一路走到了现在……
说来,也不胜唏嘘。
等讲完了我戒赌的经历,我咂咂嘴,又对陈雪说:“靠普通办法去戒赌,很难戒得了,但如果这么戒赌的话,倒是比较容易。”
陈雪看着我愣愣出神,我不由愕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陈雪收回了她的眼神,并说:“你这番话,还不如之前说的话管用呢。”
之前说的话?
我想了想,想到了是哪一句。
“要是那样的话,就不能仅仅只是教他千术了。”
陈雪想了想,点头说:“确实。”
吃过饭,陈雪留了一些饭菜,然后给陈风打去电话。
陈雪的电话陈风并没接,倒是我打过去的电话他给接了。
“谁啊你?”
“回来,我教你赌术。”
我跟陈风通话没多久,他就回来了,让我是好一番哭笑不得。
“先吃饭,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我留着姐弟俩在家,而后自己去了外面买东西。
我要买的东西还不少,扑克牌,骰子,桌子,桌布,香油等等……反正回来的时候我是直接叫了一辆三轮货车回来的,还给人家司机加了钱让他跟我一块般上来的。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陈雪一边帮我收拾一边说。
我把桌子支起来,把桌布铺上,说:“你弟弟是一点都不会赌,我当然得从头教起。”
我买的桌子不小,足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
桌布同样不小,不然也盖不住桌子不是。
桌子支上,桌布铺上,我拿粉笔在桌子的一边画了个半人大小的弧圆,又在弧圆的对面,以间隔半米为界限,画了四个小的弧圆。
同时,我还买了一把痒痒挠,买这可不是为了抓痒,而是打人用的。
等我准备好了,就拿了一副牌出来,让陈风演练给我看看他都怎么洗牌怎么发牌怎么削牌的。
吃饭什么的陈风的兴趣不大,但这时候要学赌术了,他的兴趣倒是不小,眼睛都在闪着亮光。
我跟陈雪坐在桌子的另一头,陈风就站在桌子的另一边。
先是洗牌,他洗牌的花样不少,都是普通人会的那种,而且洗牌洗的还挺利索。
等他洗牌之后,我对他说:“手给我。”
他愣了愣,把手递到了我面前。
陈风的手其实并不是一双适合做老千的手。
做老千的,手指必须要长,也必须得细,而且手指并拢的时候,手指跟手指之间不能留缝隙。
而陈风的手……反正就不是一双适合做老千的手。
看罢他的手,我让他把牌给我。
我把一副牌散牌成扇形划在了桌子上,每张牌的底部,都紧贴着那条弧圆的弧线。
“这是晒牌。”
陈风点点头,示意他懂。
我把牌收起来,双手一边拿着一把,房子按了弧圆之内的范围,然后双手把拇指翘起牌的一脚,开始洗牌。
“这是洗牌。”
陈风继续点头。
我洗牌之后拿起牌一张一张发了出去,每一张我都是随意的丢出去的,但每一张都稳稳的停在了我事先画好的那四个小弧圆里面。
“行了,不用你说了,我知道这叫甩牌。”
不等我说,陈风就双手撑着桌子把我的台词给说了。
然后他斜眼看着我,说:“我是让你教我赌术,不是让你教我怎么做荷官,玩我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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