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贞观三年,五月六日。
晋国太尉、大司马陈骞在开封城中病逝。
这位晋国最后的支柱,在极度失望失落之中,阖上了老迈的双眼,司马家的江山以后会怎么样,他已经不想再看见了。
“大魏,老臣惭愧!真无颜见武皇帝!”临到死时,陈骞已是口不能言,只能手指向早就书写好的遗书,示意陈舆将其交给王浑。
身为魏臣,却仕晋事。
在司马师、司马昭窃取魏国大权的过程中,陈骞出力甚多,当时他只是想着,曹魏子孙一代不如一代,相反司马家倒是出息的人物不少,晋代魏的话,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件好事。
但陈骞没有想到,晋国只传了一代,就已呈衰败之相,其滑落的势头,比曹魏要更加的迅猛。
从中国历史上朝代的更替来说,后朝取代前朝,肯定是具备了比前朝更多的优势,或者是开拓精神更强,能够征服四夷,显威海内;或者是保持朝政稳定,百姓乐业;或者是文化昌盛,商业繁荣,显盛世景象。
唯一的例外,就是晋代魏。
魏国历经曹操、曹丕、曹叡三代的开拓和积累,文治武功可圈可点。
曹操为此曾赋诗一首《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就这首诗的价值来说,比晋朝时由华丽词藻堆积的赋文,要不知强了多少倍。
可惜的是,曹魏的后期,建安文学没落,取而代之的却是玄学这种毫无用处的垃圾,原因大家都知道,司马氏杀戮太狠,文臣不敢言胸中之意,只能一次次的清淡来排解心中郁闷。
文人虽然有才,但文人也一样怕死。
当朝堂诸公都是胆怯之辈时,这个国家也就完了。
闲言少叙,且说淮南军偏将军陈舆、裨将军陈植在王浑的授意下,以为陈大将军军中送别为由,各领千余淮南军精兵入城。
淮南兵开进开封。
贾充、荀勖等人也只能退避三舍。
陈骞在曹爽当权之时就已经为一镇重将,从资历来看,是晋国仅有的老臣,地位极是崇高,朝中许多官员俱是其后辈或弟子,老将军的最后一程谁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
贾府。
与诸葛尚会面之后,韩寿终于不再犹豫,决定尽快带贾午、韩谧出城,只要能跑到文鸯的军中,他们就安全了。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投奔王浑、陈舆的淮南军,主要是韩寿信不过这些还披着晋军铠甲的士兵,在如此混乱的时局下,谁知道你对面的人是怎么想的。
万一其中冒出几个还忠于司马氏的将校,那韩寿一家子就没命了。
打仗的事,不用韩寿操心,他不是王浑、陈舆,身份只是一个暗间。
现在潜伏的任务完成了,他要带着心爱的女人,还有自己的儿子投奔到汉国,在那里重新开启另一段仕途生涯。
当晚,韩寿、贾午一番欢畅之后,韩寿趁着贾午面带慵懒,心满意足之际,轻声道:“阿午,好久没见到谧儿,为夫心里挂念,要不这样,明日一早,你就以我病重为由,去求岳丈、岳母,让谧儿来见一面。”
韩寿这些天来,深居简出,为了骗过贾南风,确实是一副病秧秧的样子。
寄人篱下,没有地位,郭槐又是强悍的性子,韩寿没有脸面跑到丈母那里去求见一见儿子,唯有向贾午求援。
贾午“嗯”了一声,点头应允,不过很快又面有难色道:“谧儿被阿父、阿母看得紧,怕是不易带出来?”
贾充、郭槐隔辈亲,又膝下无子,对韩谧疼爱得紧,尤其是郭槐,对不是自己生的贾黎民又打又骂,不给好脸色,但对自己女儿所生的外孙却是慈爱奶奶的形象。
韩寿、贾午在韩谧改姓之后,就没了机会与儿子就近接触,要是再过一段时间,韩谧估计连父母是谁都不记得了。
韩寿心头一紧,自家儿子都见不到,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行,要是将韩谧留在开封,虽然有贾充、郭槐护着,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等到汉军大举入城,贾充自顾不暇,哪有能力保全韩谧小儿的安全。
半响,没其他办法可想的韩寿还是决定向贾午下手,这自己的女人要是没能征服,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成功。
按耐不住的韩秘书郎一扫病态,猛一翻身将贾午压在身下。
.........
一番欢畅之后,面带慵懒,心满意足的贾午终于服软,主动的凑近韩寿的耳畔,轻声道:“明日一早,我会向阿母提议,带着谧儿一起往城外的相国寺,向佛祖还愿,为谧儿求一个平安符?”
晋国崇佛,迁都开封之后,佛僧通过化缘聚集起了大量的财富,并在城外建起了一座相国寺,引得晋国官员家眷纷纷前往求愿。
贾家自从贾南风当了皇后,一路扶摇直上,让郭槐喜不自禁,在被康僧会等一众所谓的“高僧”忽悠之后,还以为是佛祖保佑了他们贾家。
韩寿听贾午这么一说,心中大喜过望,感激的连声道:“阿午,为夫今生发誓,只你一人,不纳一妾?”
贾午听韩寿这么一说,心中宽慰不少。
其实,对韩寿的异常举动,贾午早有察觉,两人属于是自由恋爱,感情基础比素不相识,在洞房花烛夜揭盖头才见第一面要强的多。
两人婚后,韩寿因为寄居贾府,除了贾午之外,也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对贾午自然百般怜爱,有了床第之亲,在贾午心中,韩寿这个丈夫,让她满意的紧。
再加上初为人母,即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贾午心中也是不忿。
话到此处,已是尽在不言中,贾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韩寿,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心跳也跟着同步起来。
少妇丰腴的身体在怀,韩寿一边轻抚,一边细瞧,只见贾午杏目含春,俏脸凛然,端是飒爽,心中不由得又疼又怜。
贾午头埋于韩寿胸前,道:“夫君还是身体要紧,我们来日方长,不过,夫君可要记住,今日我为了小家,弃了贾家。要是他日你负心叛我,我就抱着谧儿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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