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玩意?
破!玩!意!?
林知酒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裙子,又抬眸冷冷地盯着陈羁的脸。
半晌,她重重地冷哼一声,再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陈羁,甩着马尾走了。
站在原地的陈羁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又从那裙子下细长白皙的双腿扫过,轻轻地“啧”了一声。
陈羁吃饭的功夫,林知酒就在客厅陪着李雪茹和陈老聊天。
两个长辈都和蔼可亲,尤其李雪茹。当年怀孕的时候就特别期盼着生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可惜两次都生了儿子。
两家离得最近,林知酒从小三五不时地往陈家跑。
小小的女孩儿,长得冰雪聪明,又天生的漂亮,李雪茹当然爱得不行,在自家两个儿子身上没能得到满足的心事可算得以缓解。
“知酒这次回来也不再走了吧?”
“嗯。”林知酒回:“不走了,想来想去,还是回家好。阿姨你不知道,我每次给我爷爷视频电话他能唠叨死我,再不回来我看他能坐专机到巴黎把我拎回来。”
陈老听见这句却是笑了:“林老头这臭德行,还真是一点儿不变。”
林知酒点头附和:“就是,走的时候还和我说绝对不想我,最后还不是没过两周就疯狂暗示他快想死我了。”
陈老和李雪茹笑得开怀。
三人坐在沙发边,还真聊得投入。
被问起在巴黎时的事,林知酒也讲了不少。
隔着一片区域的餐厅,陈羁吃着饭,客厅里林知酒的声音不费什么力就传入了他耳中。
诸如最开始因为语言风俗等闹的笑话尴尬啊,在法国结交的朋友啊,被导师和各种论文折磨的痛苦啊之类的。
他八风不动地全听了进去。
看来在法国是过的挺开心的,他总结。
面上没什么波动地垫了肚子,陈羁上楼换了身衣服。再下来时,却听见客厅里那位主讲人的话题中心已从留学生活转到了他身上。
陈羁脚步一顿,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只听林知酒说:
“陈羁真的可过分了,我每次想去找他玩,都被他用各种课程任务多啊,有事啊,要去哪里啊……这些理由搪塞,三四次后我都不敢找他了,雪茹姨,陈爷爷,你们说陈羁是不是在外面交了女朋友什么的,所以才不停拒绝我?”
陈羁半晌无语。
刚低头无奈地想笑,却听林知酒继续沉吟着说:“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认真想想,其实也可以原谅他。”
陈羁:“……”
真他妈想骂一句没心没肺。
李雪茹坐的方位倒是第一时间瞥见了自己儿子的身影。
她瞄了一眼,忽然对林知酒说:“我也觉得有可能,你的怀疑很有道理,这臭小子肯定是见色忘义。”
林知酒重重点头:“雪茹姨你也这样觉得是吧!!我就说……”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陈羁神色淡淡地拎着林知酒毛衣后领,平静地跟陈老和李雪茹说:“我们还有事,先出门了。”
林知酒茫然道:“啊?我们有事?”
陈羁低眸,看着她说:“有,你忘了。”
完全是陈述的语气,拎着林知酒出门的动作也丝毫没给她再发出疑问的机会。
陈羁把人带着到了车库,塞进了副驾。
林知酒看着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超跑发动机轰出一声响亮的声音,她才边抖着手系安全带边跟陈羁说:“我知道你国内的驾照还在有效期,但刚回来不先适应适应?要不我们换辆车?”
陈羁扫了她一眼,回应是一脚油门驶出去。
直到出了别墅区,车子四平八稳地驶上了大路,林知酒才缓过来一口气。
看来他的车技依旧很稳。
林知酒拍了拍胸口,吊着的心放下。
陈羁当然发现这一小动作,指尖轻敲方向盘,看了副驾上的人一眼,唇角溢出一声轻嗤。
林知酒对于这种语调可太熟悉,当下质问道:“什么意思?你那声嘲讽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羁眼睛直视前方,唇角却微微弯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你?”
林知酒听出来了。
这句才是真正的嘲讽。
当然这话她也不好反驳。
她的驾照是当年高考完去考的,陈羁常昼路迢迢都是一轮就过,孟觉更不用说,比他们都要大一两岁,更早便拿到了手。
唯独林知酒,在科目一就英勇牺牲了。
林知酒自己也纳闷,明明这么聪明的一颗脑袋,怎么就栽在考驾照上了呢?
一个理论考试居然都考了三次才过。
这事让林知酒备受打击,以至于后来科目二光是倒车入库便难了她一个暑假的事,到最后也变得能坦然接受了。
林知酒不说话了。
她落下自己这侧的车窗,手肘撑着车窗,捧着下巴陷入短暂自闭。
好几分钟后,看着逐渐倒退的车外景色,林知酒才后知后觉狐疑地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陈羁淡声道:“机场。”
林知酒:?
怪不得这条路线如此之熟悉。
“去机场干嘛?”
“有事。”
闻言,林知酒停顿了好久。
好一会儿,她才又启唇,试探着说:“接人?谁啊?男的女的?”
陈羁故意顺着她说:“女的。”
林知酒:!!?
女的?居然还真是女的!
她没再问,却忍不住转了转眼珠。
“想什么呢?”
陈羁跟会读心术似的问。
林知酒侧过头,小声说:“你真的在大不列颠交女朋友了啊?”
陈羁扯了扯唇角:“你怎么就非得给我安排个女朋友?我接女朋友还带你去?还选这辆车?”
林知酒:“……”
她靠在座椅上,眨眨眼,问:“那你是想等会儿接了人就把我扔机场?”
林知酒说完,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
甚至都已经脑补到了陈羁见色忘义,把她独自一人扔在机场。
孤苦伶仃,要多惨有多惨。
“不行,不能这样。”林知酒说:“你现在停车,我不跟你去。”
陈羁踩油门,车速猛地加快,随后冲林知酒淡淡吐出两个字:“晚了。”
林知酒脑补了一路,心也颤巍巍了一路。
陈羁这个车速,对于她这个马路苦手而言是真的怕。
以至于到机场下车时,腿还有点软。
陈羁亲自给林知酒开的车车门。
林知酒扯着安全带不松手,最后好歹在陈羁“再不下来我就采取强制手段”的眼神中认了命。
林知酒跟在陈羁身后,听着广播里各种航班信息。
耳中捕捉到条伦敦航班信息时,她放慢了脚步。
她“喂”了一声。
陈羁停步转身。
林知酒脚尖点点地面,也没再开口,反倒伸手掏出手机,找到个号码拨了出去。
在这一番动作期间,陈羁就一直在两步外看着她。
电话接通,林知酒说:“赵叔,我在机场,你派个司机……”
还没说完一整句话,手中的电话就被人夺走。
“赵叔,是我,陈羁。”
“没什么事,闹着玩的。”
“嗯,不需要司机,您忙吧。”
三言两句就挂了电话。
林知酒气道:“你干什么挂我电话!”
陈羁伸手,拉着她手腕将人拖着往前继续走。
“我不是你司机?还要什么?”
林知酒甩开他的手,说:“你等会儿就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了,还不允许我未雨绸缪一下的嘛?好霸道啊你。”
陈羁微微抿了下唇,叹口气:“谁说要把你扔在这儿了?”
林知酒:“你。”
陈羁直直看着她眼睛,林知酒改口:“好吧是我,可你不就要这么干吗?我这不过是……是未雨绸缪嘛。”
林知酒眼神飘忽地看他,又继续道:“你都要接女朋友了,不就要把我扔这儿了吗?”
“谁说我要接女朋友了?”陈羁道。
“……”林知酒张了张嘴:“好吧还是我。”
陈羁这次是真长长叹了口气。
林知酒咬了下下唇:“那你到底来机场干嘛?不是接女朋友还有别的可能?”
陈羁实在忍不住了,抬手揪了下她的耳朵,叹声道:“猪啊你。”
林知酒拍他手,严肃纠正:“你才是。”
陈羁像是低头笑了:“走吧,不是女朋友,哪儿来的女朋友。”
这话在林知酒脑中过了一遍,换来她一声也不知是何情绪的“哦”。
陈羁迈步向前:“不是接人,也不会把你丢在机场,能不闹了吗,祖宗?”
林知酒闻言,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啊,这样啊,那我姑且原谅你了。”
十分钟后,林知酒在一旁等着,眼看着陈羁从一位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个猫包。
她顿了下,随后几步走过去。
弯腰盯着那只猫包瞧了又瞧。
里面还真有只活物。
是只很漂亮的布偶。
拥有一双绝美蓝眸。
“这就是你口中要接的那个‘女的’?”林知酒疑问。
陈羁点头。
林知酒抬眸,想了想还是说:“四个马,你是不是在国外待太久都忘了,一般形容小动物的性别,我们正常人都用公母,或者雌雄这样的字眼的。”
语气很是语重心长。
像极了班主任的谆谆教诲。
陈羁看了她两秒,没说话。
林知酒便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抬手拍了拍陈羁的肩,又道:“以后记住了就行,不要忘了林老师的话啊。要是再有什么不懂的都要记得来问林老师,还好这次你是在我面前犯蠢,换成别人肯定都要笑话你的。”
陈羁:“……”
行吧。
这事翻篇,林知酒低头伸手隔着猫包透明罩戳了两下,问:“这是谁的猫啊?”
“我的。”陈羁回答。
林知酒站直了,双眸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陈羁:“怎么了?”
林知酒说:“你还养猫?”
陈羁:“不行?”
“也不是不行吧。”林知酒思索着说:“可你居然养布偶?”
陈羁挑眉,还是那两个字:“不行?”
林知酒道:“行,太行了,像你这样的猛男就应该养最娇滴滴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也应该有最娇滴滴的女朋友
林知酒表面上说不会告诉任何人,其实转头就发微信群,绘声绘色描述事件全过程,并发表言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羁好蠢啊】
陈羁:?
林知酒:哦,你也在这个群呐。
群内消息提示:林知酒撤回了8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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