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紧的东西,偏偏要这会送?”
沈太太不由转身看向他。
沈嘉许丢下‘你睡吧’三个字后,快步出去了。
他很快拿到包裹,打开一看,就是照片中的那个玻璃杯,里面干涸的果汁还粘在杯壁上,外面套了个密封的袋子。
就是这一杯玩意,把他儿子给送走了。
沈嘉许双手撑着桌沿,许久缓不过神来。
悦景水湾。
楚伟元正坐在沙发上斗地主,拿了一手的好牌,蒋修知在边上看得干着急。
“爸,你炸他呀。”
一个属于急性子,恨不得不让对方走一张牌的那种。
但是楚伟元追求稳,前怕狼后怕虎的,“现在炸太早了。”
“你要再不炸,他牌都跑光了。”
楚絮端着一盆水果上前,“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怎么叨叨个没完?”
“这又不是下棋,是打牌。”
对方一把顺子甩出来,蒋修知都替他捏把汗,“爸,你炸啊。”
“万一它有火箭呢?”
“不可能,大小鬼分别在他们两人手里,在同一家的概率不大。”
楚伟元犹犹豫豫地,电视上的按钮都在催促他出牌。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很难说的。”
“你就信我一次吧,炸他,炸翻他。”
赵建玲什么都看不懂,就听到两人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哎呀你出牌能怎样?又不输钱的,这么当真!”
行吧,楚伟元也算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但嘴上还在说道。“他们肯定会出单牌,我手里就一个炸弹和一张10了,我只要把10顺了,我就不怕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出了个炸弹。
蒋修知盯着屏幕,听到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
“火箭升空——”
楚伟元紧张的背都挺直起来。他就剩下一张牌,对方一看,就出了一对四。
另一人趁机接牌,蒋修知就看到他全是对子,直到将手里的牌都甩完。
这一局结束,原先出了火箭的人底牌也被亮出来。
手里还剩下3、5、7。
蒋修知手指在鼻梁上刮着,楚伟元朝他看看,“你要不要来一会?”
“算了,不来。”
楚絮将切好的橙子递给奶奶,“这牌要是到他手里,他不会允许他的炸弹藏着掖着,说不定上来就一个空炸。”
蒋修知作势要掐她,楚絮往边上躲。
“我瞎说了吗?”
“不跟你扯,我去忙正经事。”
天气转凉得很快,几乎是说冷就冷。
风吹刮在脸上,像是用刀子在剜一样。
楚絮将刚收到的邀请函放到梳妆台上,蒋修知过来,替她选了一条项链。
“晚上就戴这个。”
“你也去吗?”
“那当然,我现在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楚絮将耳环在耳朵上比了下,觉得太夸张,又放下来了。
蒋修知拿了一枚耳钉给她,“戴这个吧。”
她试了下觉得不错,“好。”
出席活动的时候,楚絮外面罩了件大衣,腿露在外面,穿着高跟鞋。
蒋修知看着都觉得冷。
“换双鞋子穿吧。”
楚絮不由失笑,“这还不算冷呢,没问题的。”
她看到了靠在岸边的一艘艘邮轮,挽着蒋修知手臂的手不由收紧。
他握住了楚絮的手掌,“是不是怕?”
她差点死在水里过,再加上寒风大作,实在搞不懂主办方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地方。
“不怕啊,看看夜景多美。”
“一会照顾好自己,当心……”蒋修知满面宠溺地看着她的脸,恨不得将她藏回家里。“当心有人害你。”
“好的,我会小心的。”楚絮站到蒋修知的身前,将他的衣领整理下,冰冷的手指触碰到男人的脖颈。
“答应我,我是来这儿工作的,不管你看到什么,那都是我该做的,不要轻易站出来。在别人看来,他们会觉得你小题大做,是我吃不起苦,渐渐的就不会再有人找我合作了。”
这就是这个圈子里的规则,谁要是一点苦都吃不得,怎么去做人上人呢?
另一艘邮轮上,聚的都是精英人士,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童川跟人在房间里谈完了事,正举杯庆祝。
“合作愉快。”
“以后还要童先生多多关照。”
童川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沈嘉许害的童以绮整天精神恍惚,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样。
这个亏,他怎么能让童以绮白吃了呢?
手机上有人发了消息过来,沈太太行动轨迹很简单,被人连着跟踪一段时间,确定可以下手了。
门口传来一阵声音,门被反锁上,很快,童川听到异响,紧接着就有刺鼻的液体透过门缝钻进来。
他刚要起身,外面就被点上了一把火。
“着火了,救火啊——”
童川看到门很快被火吞噬,他上前勉强拉住门把,门根本开不了。
屋里还有另外两人在,童川掩着口鼻,邮轮的房间本就狭窄,几人在里面急得团团转。
童川看向窗户,他抡起椅子将玻璃砸碎,一脚踩上桌子,便要逃出去。
可腿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整个人从桌子上摔下来,后面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甩棍,朝着童川的膝盖上又砸了一下。
他抱着腿在地上翻滚,“你为什么……”
“童先生,谁都想活命,我只是不想死在这罢了。”
男人说着将桌子掀翻,眼看着重物砸在童川的身上,将他压得更加起不来。
“快走。”
两人拖过另一张椅子,踩在上面后从窗户里爬出去。
这根本就是谋杀,要不然的话,他们是可以全部脱险的。
童川用力推着身上的桌子,可压根推不开。
“来人,快来人!”
童川看到那个男人出去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掏出打火机,将两侧的窗帘全部点上了。
火苗一下往上窜,浓烟呛人。
旁边的几艘邮轮也都在行驶中,楚絮看到不远处火光通天。
蒋修知快步来到她身边,楚絮朝着那边一指。
“好大的火。”
“不知道谁要遭殃了。”
曾彭泽此时走了过来,潭底被火映红不少,“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童川在上面。”
蒋修知一听他的声音就闹心。
“你干的?”
楚絮原本就是个吃瓜群众,这会心却跟着紧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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