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江敬寒浑身的戾气太重,向澜眼见让江敬寒松口无望,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云筝身上,她开口对江敬寒说道:“敬寒,你别在这儿煽风点火了,云筝、云筝还没说话呢。”
向澜的话将江敬寒给气得眼前发黑,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对这个亲生母亲再次吼出来。
什么叫他煽风点火?
他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护着自己的孩子处处怼施佳,难道不对吗?
什么叫云筝还没说话呢?
向澜这是因为云筝早上那样好说话,所以将云筝当成软柿子来捏了?
她以为这件事只要云筝松口,他就可以不追究了吗?
那她可真是太天真了。
云筝确实能左右得了他,但那也要看具体是什么事,像今天这种触碰他底线的事,云筝说让他不追究,他也不可能听。
云筝一眼就敲出了江敬寒被气得够呛,不想让他再跟向澜争吵下去,她抬手拉了一把江敬寒的衣袖,将他拉到了自己身旁,而她则是挺身走了出去。
她笑盈盈地看着向澜说道:“是啊,我还没说话呢。”
向澜想起云筝早上痛快答应不追究她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就是,你是个好姑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筝边微笑着边轻轻垂下眼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江敬寒刚刚处处维护她的话她一字一句都听进了心里,她很感动。
而她有多感动,对向澜就有多寒心、多失望。
早上她之所以痛快松口让江敬寒放过向澜,是因为她自己如今也是个母亲,她站在向澜的立场上想了想,觉得不能让江敬寒跟自己的亲生母亲闹的这样僵,怕向澜心里会很受伤。
她处处考虑向澜,却换来向澜如今带着伤害她的人来求情。
一片真心喂了狗,说的就是这幅情景吧。
想到这里,她抬眼看向向澜淡淡地说:“我的意见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伤害我跟我的孩子的人。”
她的话狠狠将向澜给闪了一通,她刚刚明明笑的那样明媚和善,怎么张嘴就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了呢。
向澜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只瞪着她心里无比懊恼,后悔被她这幅甜美外表给欺骗了。
云筝又懒洋洋笑道:“向女士,我想是早上我的痛快给您造成了什么误解,其实……我是一个极其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人,别人伤我一分,我必还她一丈的那种。”
“要不然……”云筝说着幸灾乐祸地看向一旁的施佳,“施佳现在又怎么会被斯黛拉给打到毁容呢?这可都是我一字一句在斯黛拉面前煽风点火的结果呀,没理由施佳挑拨别人来伤害我,我不挑拨回去的,您说是不是?”
“你——”向澜被云筝一番话给噎的快要气死了,她可真是没想到云筝会变脸成这样,早上她还觉得云筝是个好说话的呢。
摊牌也摊完了,云筝也懒得跟向澜虚与委蛇了,她收起脸上的笑容来冷声鄙夷着向澜:“早上会那样痛快,是给您儿子面子,但您在我这儿可没什么面子可言,所以您给施佳他们求情,半点用都没有。”
云筝这番话彻底将向澜的面子给狠狠踩到了脚底下,向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云筝,你别欺人太甚!”施佳被云筝嚣张的态度给气的跺脚。
云筝毫不示弱:“如果不是我怀孕了,我都不需要斯黛拉动手,我自己就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云筝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如果不是因为怀孕,她都不屑做那种挑拨离间让斯黛拉动手的事,她自己绝对能撕了施佳。
施佳被云筝给气的放声大哭了起来,江敬寒上前将云筝护在了身后,厌恶地冲施佳说了一句:“滚。”
说完他带着云筝头也不回地进楼了,也没有跟向澜打一句招呼,那个滚字,等同于也是对向澜说的,只不过碍于那是他亲妈,他不好直接说出口而已。
向澜被江敬寒跟云筝的里应外合给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自己隐隐作疼的额头,耳畔是施佳气急败坏的哭声,愈发让她的头疼要加剧了。
“小佳,你先别哭了,扶我到车上去吧,我头疼。”向澜虚弱地这样说着,她也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要知道带施佳来之前,她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她肯定会让江敬寒收手对付她爸妈。
如今江敬寒跟云筝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决绝,向澜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只好装病示弱,借此挽回几分自己的面子。
江敬寒牵着云筝的手一路回了云筝的住处,进门之后云筝慢悠悠地换鞋,然后瞥了一眼率先进屋的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冷静一下呗。”
云筝能察觉到男人抓着她的手很用力,这代表着他在愤怒的边缘,被向澜给气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他挺可怜,就有几分心疼他。
没有妈妈疼爱的人啊,真的挺可怜的。
江敬寒确实快要被向澜给气死了,他冲进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喝下,这才觉得浑身的火气降了降。
云筝继续说道:“淡定淡定,您不是最会气死人不偿命的吗?怎么这回反倒被别人给气到了?”
江敬寒:“……”
原本很愤怒的他,都被她这话给逗笑了。
谁他妈气死人不偿命了?
难道不是她气死人不偿命吗?
他幽幽瞥了说着风凉话的女孩子一眼,重重将水杯放到餐桌上,然后上前就将刚换好鞋的女孩子给抵在了墙上。
他的呼吸喷在她脖颈间,就那样咬着牙问她:“说谁呢?说谁气死人不偿命呢?”
云筝轻咳了一声道:“你反应这么大,不会是觉得你自己一点都不气人吧?”
天地良心,跟他在一起的那四年,她可天天都能被他给气死。
比如他发疯在主卧门口打地铺,这还不够气人?
江敬寒抵着她,抬手把玩着她的一缕柔软发丝,似笑非笑道:“我觉得我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气人那种把戏,都是小姑娘任性才玩的。”
言外之意,她才是起死人不偿命的那个。
“呵呵。”云筝回了他这样一声冷笑,然后抬手拍掉了他作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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