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要是没保下孩子,你面临的是什么?”薛太医望着她那张纯净的脸庞,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有时候她觉得,她就是她最羡慕的样子。
“知道。”
姜荷点头,说:“可是,我有十成的把握能保住胎儿,贵妃娘娘不应该把这口黑锅扣在王妃的头上。”
“傻。”
薛太医嘴角抽了抽,道:“这口锅现在扣你头上了。”
“我替她保住了孩子,她为什么要记恨我?”姜荷一脸茫然地看向薛太医。
……
“可恶!”
蒋贵妃将床边的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一个遍,早知道能保住孩子,她还找什么王妃?
“李太医,你不是说,本宫的孩子百分百地保不住吗?”
蒋贵妃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是不是太医也觉得吴王绝了子嗣,无缘大宝,所以,才如此坑害本宫?”
如果吴王没出事,这个孩子她也没有这么重视,多生一个,不过是给皇家多添一个孩子,皇上的孩子不少,多她肚子里一个不多。
可现在吴王没了指望,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最重要倚仗,要不是悄悄找李太医诊过脉,说孩子绝对保不住,她会那么一摔吗?
“娘娘,我,我也不知道姜姑娘的针灸之术,居然这般厉害。”李太医只觉得冤枉极了,这位姜姑娘的针灸之术,绝对是得了薛太医的真传了。
“哼。”
蒋贵妃冷哼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等她孩子生下来,绝对跟姓姜的没完!
将李太医打发走之后,蒋贵妃想到皇上离开时说的话,心就不由得一凉,她的把戏,皇上一定是看穿了。
……
“姑娘,你的信。”红绿犹豫地不知道该不该把信递给楚云舒。
“陆锦书的?”
楚云舒眼尖地看到信上的字,一眼就认出了是陆锦书的,她直接就将信抢了过来,信上的话并不多,让她等着,他一定会想法子娶她的。
“陆锦书。”
楚云舒将信贴在身前,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的眼眸眨了眨,说:陆锦书,我会帮你的。
……
“干娘,妞妞有救了!”
姜荷激动得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戚六娘。
“妞妞好着呢。”妞妞抬起头,啃着姜荷带来的鸡腿。
“妞妞快吃吧,我和干娘说话。”
姜荷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才道:“这次去围场,薛太医教了我不少针灸的法子,我觉得,再学一学,肯定就能够给妞妞针灸了。”
“你呀,也别光顾着妞妞了,妞妞能平平安安的,我就很满足了。”戚六娘知道姜荷一直记着这事呢,她问:“你今儿个进宫了?”
“就是贵妃差点小产,我进宫保了个胎。”
姜荷说得云淡风轻的,戚六娘却觉得不简单,宫里这么多人,太医这么多,非要等着姜荷进宫?
“干娘,真没事,你看,我好好的呢,一根头发丝也没少。”
姜荷笑盈盈的,表示她真的没事。
从将军府离开之后,她带着夕照,悄悄地就去了陆府。
楚云舒的毒,也该解了!
师父出诊去了,两人商议好的解毒方子,她都熟记于心呢。
至爱之人的心头血,她也想好了,用陆锦书的是最好的。
为了不让楚云舒有心理压力,她得先和陆锦书谈好。
“夕照,是这儿吗?”
姜荷对着高高的墙壁询问着,墙壁都长得一样的,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偷偷进陆府最好的位置。
“往前十步。”
男声响起。
姜荷倏地回头,看到燕九的时候,惊喜极了。
“你怎么在这里?”姜荷看着燕九,又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夕照,不由得问:“你是属猫的吗?走路也没声音的。”
“我不来,难道让你一个人偷偷见外男?”燕九揽着她的腰,直接就带着她进了陆府。
“什么外男,我这是帮云舒。”姜荷纠正着。
姜荷悄悄嘀咕着道:“你说你堂堂长公主的嫡子,燕家的少爷,怎么爬墙这么熟悉呢?”
燕九手上的力道一紧,差点没让姜荷尖叫了出来。
“疼,疼啊。”
姜荷忍不住回掐了燕九,才压低声音道:“我说的可全部都是大实话,真话。”
“只爬你家的墙。”
燕九的回答,让姜荷立刻反驳道:“现在爬的就不是我家的墙。”
燕九:“……”
是他表达得不清楚呢,还是不够清楚呢?
见陆锦书的时候,姜荷一点都没派上用场,明明她才是郎中,才是最清楚怎么取心头血的那个人,怎么就成了一个望风的呢?
悄悄回到自家,姜荷就开始准备着解药了。
血参须难寻,必须一次就解决了楚云舒的蛊毒,否则,一个不好,性命都不能保证。
“赶紧睡。”
燕九催着她睡。
姜荷摇头说:“不行,再有几天就是最适合解毒了,我得赶紧地试试药。”
她要将份量拿捏得一分不差才行。
燕九就这么一直陪着她到天明时分,才悄悄地离去。
姜荷打着哈欠,看着十份成功了九份的样品,心满意足地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一连三天,姜荷都在准备着药,直到第四天。
姜荷到楚家,给楚云舒解毒了。
燕九去陆家取心头血的那一天,他鼓励地说:“陆锦书,祝你顺利。”
“会的。”
陆锦书的脸色苍白,目光却无比地坚定。
“云舒,你这毒和蛊虫一块解,到时候什么情况,我也不能确定,所以……”
“小荷,你放心,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谢谢你,我爹娘也会谢谢你的,绝对不会怪罪于你。”楚云舒当着恭亲王和王妃的面,又重新把话提了一遍。
恭亲王和王妃也是再三表示,让姜荷尽力就行,不管结果怎么样,他们都能接受。
紧张的治疗,让姜荷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大概是她成为郎中以来,第一次解蛊毒吧?
……
陆家。
陆锦书悄悄进宫了。
“皇上,臣,陆锦书,心悦长宁郡主,求皇上成全。”陆锦书匍匐跪地,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陆锦书?”
皇上看清他的脸时,抬手将镇纸重重一拍,震怒道:“你们都怎么当值的,有人混进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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