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由于是从高处传来,声线十分特殊,所以,可以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时间,全场寂静,纷纷循声望去。
却见一袭紫衣的孟扶歌,满脸的不屑,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冷冽的笑,与昔日的摄政王如出一辙!
同样的尊贵高傲,同样的不容置喙!
“不知摄政王妃您在笑些什么,在金銮殿内,岂是你可以这般无礼的!”
一个胡子花白的文官,仗着自己资格老,又是众人眼中的忠臣,便冷冷地看着孟扶歌,丝毫不给面子的指责道。
当然了,如果这个时候说笑出声的人是宇文戟本人,或者,宇文戟在场的情况下,就是给这个老头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放一个屁。
但是现在,他偏偏就是要仗着宇文戟不在,气焰嚣张一番。
像他这样年迈又迂腐之人,自然不会将孟扶歌一介女流放在眼里,虽然满口的仁义道德,但其实,就是在以自己的身份年龄,欺负孟扶歌和宇文烨年纪轻不敢与他较真。
“诸位大人无礼在先,本宫失礼在后,如此,也算是扯平了。”
孟扶歌面容平静,朗声说道,即便此时,自己只有一人,也显得从容不迫。
果不其然,下一刻,所有大臣都在用充满怒意的眼神看着她,一副“岂有此理”的表情。
孟扶歌站在高处,睥睨着众人,姿态高傲,却有不失气度道:“新帝乃是先帝亲封的太子,那么,他便是唯一有资格坐在这里的皇帝!如若,非要来个能者上任,那本宫倒是想问问,你们这些人,哪一个是能者?李大人,刚才那句话,可是你说的,要不然,这个皇帝,让你来当可好?我看你纸上谈兵的能力可是不俗!”
被孟扶歌点了名字的那个李大人顿时脸色一变,神色慌乱道:“摄政王妃莫要胡言乱语,微臣可没有这个意思,微臣只是觉得, 平王殿下更有实力,也更有谋略……”
“所以,李大人你这是打算帮助平王谋朝篡位,意图谋反了,是吗?!”
孟扶歌闻言,话锋一转,目光顿时一凌,一道寒芒闪过,不给这个李大人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道:“好个李钱亮,陛下宽厚仁慈,敬你一尺,殊不知你竟然有此等狼子野心,居然意图谋反!来人,即刻将此逆贼拖下去斩了!谁若是敢求情,同论处!”
一番话,果断决绝到不留任何一丝余地。
那李大人腿一软,跪在地上刚想要为自己辩解求饶,便被宇文戟麾下的暗卫捂住了嘴巴,怕他挣扎之下还要说出什么祸乱朝纲的话来,直接“咔嚓”一声,将此人的透露直接拧断了。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内倏地安静了下来,其余的那些大臣们,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像是哑巴了一般。
谁能料到,这个孟扶歌,居然出手如此果断狠辣!
本以为她是女子,便柔软可欺负,没想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居然能和摄政王不相上下,一下子便震慑住了金銮殿内的所有人。
原本面带笑容,姿态从容的宇文赫,面对此时的境况,也是沉下了脸来。
本以为,可以接着损失三座城池之时,问责宇文烨,凭他独自一人,孤立无援,必然会顶不住压力而崩溃,到时候,他便可以展现自己的实力,来化解这一次的危机,以此来稳固自己在百姓和朝臣们心目中的位置,为日后的取而代之做准备。
谁料,宇文戟身受重伤无法前来,居然冒出个孟扶歌来。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摄政王,但是,却可以使用摄政王的权限,也可以使唤他的手下,甚至,还可以代替他做任何的决定。
这么一来,眼下的局面对于宇文赫而言,就少了一分胜算。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不能急于一时,毕竟,宇文烨的败局是注定的,他现在若是急功近利,反而会被抓住把柄治罪。
于是,在一众大臣们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之时,宇文赫终于退了一步,开始鼓起掌来。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在这时听来,也是显得十分讽刺。
宇文赫双目阴鸷地看着孟扶歌,道:“没想到摄政王妃一介妇人,手段竟然如此狠辣,这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看来,您是真不知,李大人这些年为官清廉,勤勤恳恳多年,不知道为大周做了多少贡献,如今,就是因为谏言了几句话,便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给处死了,您这一番作为,只怕是要伤了不少为官清廉之忠臣的心,你让他们日后,还如何为大周王朝效力?”
宇文赫这一番话,绝口不提自己的野心勃勃,看似字字都是在为那已死的李大人说话,实际上,却是在挑起其余文官们的怒火,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孟扶歌。
一时间,群臣的眼神都变得激愤起来,不少原本已经被震慑到不敢说话的人,由于仗着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再一次联合起来敌对孟扶歌。
毕竟,孟扶歌就是再狠辣,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大臣全都处死,否则的话,谁还敢入朝为官?
然而,面对众臣激愤的目光,孟扶歌却依然维持着原本高傲的姿态,没有表现出丝毫退让。
“是吗?你说,李大人他为官清廉,勤勤恳恳,可有什么证据?”
孟扶歌直接一派坦然的看着宇文赫,毫不畏惧,也毫不退缩。
她,可是宇文戟的女人!
既然是宇文戟的女人,自然就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她既然敢做,就必然敢当。
“李大人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何需证据?”
宇文赫亦是分毫不让,显然是仗着自己这边拥护者多。
“呵呵……看来,平王殿下是没有证据了!”
孟扶歌冷冷一笑,一脸傲然道:“可是,我的手里,却有李大人贪污的证据,壬午年十月,由他掌管的十万斤军饷,到了边疆,只剩下七万五千斤……还需要我说的更多么?”
话语微微一顿,孟扶歌凌厉的眸子冷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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