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舅舅舅妈原本还骂骂咧咧,听了这话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起来,瞪着林苗苗,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我们不过就是卖了你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害我们吗,啊!”
林舅舅骂完林苗苗,连忙看向警察:“警察同志,这丫头说的是假话,我就只做过这么一回,还是因为知道我姐家庭条件不好,想帮我姐一把。”
“对,对!”林母也赶忙接话:“我们就做过这么一回,就只有这么一回,之前可没干过这种缺德事。是大王村的人骗了我们,我们对那个村子不了解,真的以为他们那个村子很富裕,就是想送林苗苗去过好日子,我们也是受骗者啊!”
两人说的十分可怜,哭丧着脸,满脸后悔,对林苗苗道:“苗苗,是我们两个没查清楚,不知道大王村是龙潭虎穴,我们早知道绝对不会送你过去。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好不好,以后你上大学的费用我们全包。”
这两人一唱一和,谎话张口就来。
顾雨星几人听着都觉得好笑。
他们两个在院门口说要把苗苗卖的远远的,这话他们都听见了,地上的工具还明晃晃地摆在那呢,真当他们是瞎的不成?!
林苗苗只觉得讽刺,林舅舅不愧是和林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这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的本事简直是一脉相承。
“废话这么多,你们做没做过,人家警察不会查吗?你们现在是阶下囚,说出来的话半点都不可信,还是别白费口舌了,省点口水,待会做笔录招供吧!”
林苗苗说完这话,林舅舅舅妈两人被气得脸色胀红,又想怒骂,但是顾及着周围一大群人,只能将脏话咽了回去。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一直没说话的警察开口了:“大王村的人招供了,提到了你们两个的名字,说你们这几年给他们村子送去了包括林苗苗在内快十个女孩。”
林舅舅舅妈愣住了,随即连忙大声辩驳:“他们说的是假话,是骗你们的,就是想把我们拉下水!”
警察冷笑了一声:“如果一个人说的是假话,但是十个人都说了你们的名字。你们拐卖的那些女孩应该也见过你们的模样吧,她们现在就在警局,我可以把你们带回去让她们认认。”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不说话了,神情颓唐地坐在地上。
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怕被女孩认出来,还知道遮脸,但是后面做的次数多了,胆子也大了。尤其是看到大王村那些被折磨地不敢开口的女人,确信她们逃不出来,也懒得遮脸。
现在这也成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警察将人架起来,往外推。林父林母嘴上的胶带已经被撕开了,这会也在破口大骂。
在被带出院子的时候,两人终于也恐慌了,汗水眼泪齐刷刷往下流:“警察同志,我们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卖女儿了,放过我们吧。”
林母也声音尖利看着林苗苗:“她是我的女儿,我把她生下来,她就是属于我的,我就算卖了她又能怎么样,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闹得这么大吧。我们关起门来解决就可以了,我不要去警局。”
但是再怎么闹腾,他们还是被警察给带离了林家。
这个安静的小山村,多少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也很少有外村人来,更别说警察了。
林父林母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周边都是熟悉的邻居,村里的人像看猴戏一样看着他们。
一股迟来的羞耻感顿时从心里涌上了脸颊。
他们知道,也许哪怕自己从监狱里出来,这辈子在这个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警察把他们带上车的时候,无意中说了一句:“你们有了案底,你儿子的档案也多了浓黑的一笔,这小伙子个头挺高,人也结实,体质看着不错,本来我还觉得是当兵的好苗子……”
这话一出,林父林母彻底呆愣了,随即脸上涌出浓浓的愧疚。
他们害了自己的儿子……
看着这四个人被带走,林苗苗吐了一口浊气,一直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腿有些发软。
顾雨星连忙推了推林景阳:“愣着干什么,没看见苗苗腿疼站不稳吗?”
林景阳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顾雨星白了他一眼:“我扶不动,要是我们两人都摔了怎么办?你们可是好朋友,扭扭捏捏干什么。云翳有我了,哥哥也有程澄了,都不适合。保镖们都是大老粗,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林景阳被说服了,走上前不自觉地轻咳了一声,伸出手臂对林苗苗道:“我看你好像站不稳,扶着我吧,走路也方便。”
林苗苗看着他不自然的模样,嘴角悄悄弯了弯,手指伸入他的臂弯。
顾雨星露出得逞的笑容,跟个小狐狸一样,被云翳尽收眼底。
尘埃落定了,几人也该离开了,林立突然蹿出来,手里拎了一个行李箱:“姐,这是你的行李。”
他说完,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家里也没什么吃的,我给你装了一些红薯,你尽快吃完,别捂坏了。”
林苗苗轻轻“恩”了一声,身后的保镖先她一步接过行李箱。
她看着林立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门口,少年黑瘦沉默,身影看起来极为萧索。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过,转头看向星星,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星星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林苗苗接过来,脸颊微红:“谢谢,我会很快还给你的。”
顾雨星摇摇头:“不着急。”
林苗苗腿脚有些不灵便,在林景阳的搀扶下走到林立面前,将银行卡塞进他手里。
“姐,我不能要,我……”林立连忙推据。
林苗苗态度强硬又塞了回去:“拿着,省着点花,别干坏事。你要好好学习,还有一年半就高考了,你还有机会。如果能考到J城,我就原谅你以前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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