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韵用力踩着高跟鞋离开后,一位在十米开外都能闻见香水味的男性花孔雀连门都没敲几乎是飘着进了霍渊的办公室。此时的阮明姝正在跟霍渊享用午餐,难得的亲密时光。
霍渊在了解阮明姝最近的学习情况。
正当渐入佳境,阮明姝想偷摸着把话题扯到那回醉酒事件上去,一道随性俏皮的男音炸响在办公室,除此以外还有塑料袋发生挤压的声音,“我亲爱的小叔,你就给我个机会……”
“实习”两字还未说出口,霍远哲就看见有个怪脸熟的美女正陪着他家帅到远近驰名的小叔在吃饭,他睁大眼睛而后拿出手机赶忙拍照:“这是小婶吧?我要告诉我爷爷。”
“天呢,我小叔终于开窍找女朋友了!”
作天作地的小霸王恨不得把这件事宣扬到所有人都知道,殊不知站在他们对面的两人脸都黑了。
数最无言以对的是霍渊,他抄起一支钢笔就往霍远哲身上扔:“你能不能有个正行?明姝跟你一个岁数,怎么就是我女朋友了?”
原本正为霍渊都有这么大个侄儿惊讶的阮明姝听见这话顿时沉闷了下去,她是年纪小啊,但她跟霍渊也不过差八岁而已,又没什么的。
“我的天?”仿佛窥见什么不得了秘密的霍远哲眼睛睁的更大了,他盯着阮明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而后舔唇道:“这个妹妹长得真好看。”
“……”
阮明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还有,她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啊,那小侄儿害羞什么?
“我叫霍远哲,今年大四正好要毕业,你叫什么啊?”霍远哲非常健谈不怕陌生,还未等阮明姝说话,他接着又说:“我是霍渊的唯一的侄儿,比他小七岁。”
“你听得没有错,他七岁的时候,我出生了,我们家比较响应国家的号召,晚婚晚育。”
彻底被气到无言以对的霍渊抚了抚额头,这才刚自我介绍呢,怎么感觉这厮把自己底裤都给扯了?
既然人家都已经做了介绍,丝毫不怯场的阮明姝大方地伸出自己柔软的手掌道:“我姓阮,耳元阮。名明姝,比你小一岁。”姑娘家的介绍直白而没有过多赘述,甜而清脆的声音令霍远哲顿时移不开眼睛,他总觉得这姑娘在哪见过。
雄性之间向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霍渊眼瞅着霍远哲盯着阮明姝看,眼睛一眨也不眨,自己的那颗带有偏执欲的心脏仿佛顷刻间被摁压了一下。
他把吃完的餐盒亲自动手组装起来,而后对阮明姝道:“饭吃好了,你就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会准时下班。”
最后一句话令霍远哲错愕地抬了眸,诶?他小叔不是说好了他俩没关系的嘛?
怎么这会又住在一起了?
一见钟情本身就没有任何过错,霍远哲听见办公室门被碰上的那一刻,他忙不迭转身往外跑。眼见着霍远哲的举动,原本坐着的霍渊顿时就站了起来,而后大步地往外走,正当手掌触碰到大门扶手的那一刻,他这才幡然醒悟。
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踏实承认,而是不安地解释,最后又像是在宣誓主权般地向白诗韵和霍远哲透露着他与小姑娘的亲密,霍渊挣扎般地闭上眼。
这是他头一回对感情的不肯定与惆怅。
阮明姝在等电梯时被喊住,她回眸笑而不露齿地看向霍远哲,只见霍远哲把自己手机拿出来,他气喘呼呼地说:“虽然问姑娘要联系方式有些不太礼貌,但我真的很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我想跟你有联系。
霍远哲满脸都写着真诚,但阮明姝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除了霍渊其他人再无法入她的眼,其次眼前人是霍渊的侄儿。
认真思考了几秒钟,阮明姝伸手退拒道:“想要你小婶婶的微信,你大可以去问你的小叔霍渊。”
说罢,阮明姝在霍远哲呆滞的那瞬间踏入电梯轿厢。
待到电梯门彻底合上,阮明姝的脸顿时爆红,起伏不定的心脏这时才得以平息。
这是她第一次以如此直言的方式拒绝一个男孩子,阮明姝回想着霍渊主动维护她怼那位白小姐的那一刻,心里像是藏着蜜糖般的甜。
足足僵硬了半分钟的霍远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该笑的是居然有姑娘会拒绝他?该哭的是这姑娘主动承认了是他小婶子?
从另一台电梯出来的骆杨盯着哭笑不得的霍远哲紧了紧头皮,他伸手在小少爷面前晃了晃,而后亲切搭茬,“是来找霍少的吧?”
“操!”仰天长啸一声脏话后,霍远哲马不停蹄地往霍渊办公室跑,重重地推开门看到霍渊还在吃甜品,他忍不住暴脾气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瞬间改变态度和缓地对霍渊道:“小叔,我真没想到你天生就是我的劫。”
“?”委实听不懂霍远哲话的霍渊抬起眼眸,天生卷翘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似的带着无辜,而后他像是知道了什么般的抿起唇角。
看他气急败坏恨不得手撕了他但不得不在他面前装乖的样子,想必是被阮明姝那小丫头拒绝了吧。
小时候挡他桃花就算了,长大了还挡,霍远哲磨了磨后牙槽实在没了脾气撒娇道:“我不管,你就要给我一个实习表现的机会。只有内定才能安抚我这颗脆弱刚刚经历过潇潇风雨摧打的心脏,好吧?”
闻言,霍渊连忙伸手推开他,并赠送一个字给他:“滚。”
在与骆杨友好的交流之下,阮明姝利用让霍渊流连忘返的草莓味蛋糕从骆杨嘴里套出一月中旬便是霍渊的生日。听罢,阮明姝便斟酌着该给霍渊准备什么难忘的礼品,尤娇当下便说要准备惊世骇俗让霍少感动到流泪的礼物。
“……”
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礼物是能让霍渊流泪的?
你干脆不如先鲨了我吧,阮明姝气得埋头锤她的胸,求她放过自己。
“现在冬天,女朋友都会给男朋友做围巾啊。”这是尤娇提出的友情建议。
听她这番话,阮明姝这才多看了尤娇一眼,随后挑眉调侃:“这才像个人能说出来的话。”
“?”你是在骂刚才的我不是人吗?
尤娇受伤又冷漠状地诠释什么是戏精,随后在阮明姝看不见的地方,尤娇轻抿唇瓣,神情凝重。眼前的这个傻姑娘好像曾经的自己,想亲手用礼物来缝补通往美满感情的织锦桥梁,就算前面有无数跟头坎坷都无所谓。
“你给你讲个笑话。”阮明姝把脑袋歪进尤娇在胳膊里,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她脸上笑嘻嘻的,“那就是我不会织围巾,可我不想用买的,我还是特别特别想亲手给他做。”
“霍渊有那么好吗?”尤娇怔忪地看着不远处暖阳的光感落在纯白羊绒毯上的斑驳抿起唇,突然回神的她觉得,大概是有那么好的吧。
她伸手抚摸着阮明姝柔软似墨的长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爷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徒弟,手把手教你织围巾,怎么样?”
每天都被尤娇嫌弃一百遍的阮明姝终于有一天把围巾制作完毕,此时距离霍渊的生日也愈发的近了。
霍渊察觉到阮明姝最近的神秘,只认为是小女儿家有什么不为他知的秘密,也就没放在心上。
至于生日这件事他更是没放在心上,全让霍家长辈这些乐意做的人操持,至于到了宴会上请谁这件事上,霍渊特意没跟阮明姝说。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他觉得不重要;其二,小姑娘最近背书背得挺勤,估摸着要到期末考试了。
可他觉得不重要的事,在霍远哲眼中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知道这场生日宴不仅仅是庆祝生日,其实还是个相亲宴。经常回家的他,在母亲和奶奶之间看着各家名媛淑女花名册笑得合不融嘴的情况下,其中道理明白得一清二楚。
虽说小叔不在意,但在这个情况之下,霍远哲就在想,他小叔届时会带着阮明姝出席吗?
关于这个问题霍远哲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在霍渊生日宴的前几天他将所邀宾客的所有邀请函都阅览了一遍,没找到所写阮明姝的那张邀请函后,他不禁开始考虑,或许他压根没打算写呢?
要是他把阮明姝带进来,哪里还需要什么邀请函。
这件事暂时性被霍远哲搁置了下去,直到霍渊生日宴会的前一日他约着几个朋友去逛商场准备给霍渊买个礼物时碰到了阮明姝出现在一家小众品牌以轻奢为主打设计理念的网红店里。
他本身并不想打招呼,可没想到他身边的女伴却看中了那家店橱窗里的季度新款,眼见着就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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