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钟意权的眼神,以及蒋天生那一副依旧自在的模样,连浩龙也知道他如今的境遇了。
可未等他先说话,这时的蒋天养却已经说道。
“说起来靓坤那家伙虽然被我除了名,逃出了港岛,但是我确实也没有给钟爷一个像样的赔礼。”
“既然骆驼和辉爷都出了血,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不能再光看着了,这样吧,我洪兴在旺角的那几条街也不要了。”
“也让钟爷和龙城的各位兄弟能更加安心一点。”
“如何。”
说这句话的时候,蒋天生的表情也是十分地恳切,那副大气的样子让得骆驼和肥佬辉都觉得有些奇怪。
唯有连浩龙看向蒋天生的眼神里充满着不满,毕竟他虽料想到了蒋天生和钟意权可能一早就达成了交易。
可真当自己被架在那的时候,该有的不爽还是会有的。
只是这些表情他倒是没有直接展现出来,谁让钟意权到现在都在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呢。
只见钟意权直接点头,都没怎么看蒋天养,反而依旧看着连浩龙说道。
“难得天养你有这份心啊!知道我们龙城不容易,放心,钟叔不会让你吃亏的。”
“哎呀,要是你们这些后生仔都能像你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你说对吧!阿龙。”
说着说着,这话头俨然是直接引到了连浩龙身上。
而这种亲近的语气,显然是让得连浩龙知道了钟意权的意思了。
可他还是得好好谈一下价码才行,只听得他抢先说道。
“钟爷你应该知道的,我忠义信不比其他几个社团根基深厚,没有以前的底子可以直接用。”
“现在的地盘,那也都是兄弟们用命拼出来的,旺角这地方,油水不多,可那几条街所代表的还有不少兄弟的命。”
“而且我们忠义信也没有惹是生非,更没有坏过龙城的规矩,前些日子龙城内的事我们也没有参与过,所以应该也没有什么对不住龙城的地方。”
“不过刚刚听了一下钟爷的打算,龙城拆除在即,钟爷要找一个安生之所我也理解。”
“可正如钟爷你为你们龙城的弟兄们先骆驼哥和辉爷要一个交代一样,我这也需要一个不大不小的交代才行。”
“我总不能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把弟兄们用拼出来的地盘送出去吧。”
“我忠义信可没这规矩。”
连浩龙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硬气,大有这地盘不可白白与人的意味。
而看到连浩龙的表现,此时的钟意权也不由高看了连浩龙一眼。
说起来如今这几个社团大佬,真称得起大佬两个字的怕真就只有这连浩龙了。
骆驼和肥佬辉人老了,看不清局势,蒋天生酒色气重,可血腥气少。
就只有这连浩龙做人不卑不亢,做事也是雷厉风行。
如果没有宁远在,或许他龙城的砝码可能会下在这连浩龙身上。
毕竟实在没有压得住江湖的后生在,龙城自然得拉拢一个混黑的盟友。
不过如今却有了宁远,所以这种心思自然是没了。
但对连浩龙的欣赏,钟意权还是没有变的。
只听得他说道。
“阿龙你这话说得也着实是有理有据,难得你还有这份心在,你放心这地盘钟叔我不白拿。”
“该给你的补偿我自然是不会少的。”
听到这句话,连浩龙也点了点头,虽然钟意权没有直接将价码给出来,但是有了这一句,连浩龙也相信钟意权不会这么短视。
所以他也直接回道。
“那我就先替兄弟们,谢过钟爷了。”
而钟意权也直接说道。
“那好,今日这些事我们就说好了。”
“也感谢各位能来给我老家伙一个面子。”
……
“卖牛杂的,给我盛一碗!”
旺角长青街
一个学生仔正对着一个鱼丸摊子旁拿着一把剪刀的乌蝇说道。
可这样子换句话却让得乌蝇格外地不爽。
“说谁是卖牛杂的,天义社乌蝇哥你都不认识,还敢在长青街逛?”
而那学生仔反而诧异地问道。
“你不卖牛杂,那拿把剪刀站在这干什么。”
听到这句,乌蝇直接回怼道。
“我剪鼻毛不行吗?就这幅眼力见还吃牛杂,吔屎啦你,扑街仔。”
而学生仔见到这个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走开去另外一边去买了。
而乌蝇见到这幅场景却格外地意气风发,真当他乌蝇哥是个卖牛杂的,这种人,光骂两句都是轻的。
不过他的意气风发也就那么一小会,回想最近的遭遇,乌蝇也不由有些意兴阑珊了。
如果说当初大佬能听那个远哥的一句,他乌蝇又可至于沦落至此。
对于刘华的这种选择,以前的乌蝇是惋惜,那么现在就是追悔莫及了。
也不知港岛那几个大社团是抽了什么风,竟然在同一天内便都撤出了旺角。
这样的举动,当时旺角其余的几个小社团可都是懵的一批。
以至于即便这些社团从旺角撤了旗子好几天了,他们都不敢有所动作。
唯恐自己被直接圈住了,到时得不偿失。
可一天两天还有人忍,但时间久了,就没有人能忍住了。
像托尼那个没了耳朵的扑街,就真如占了其他的街,可没成想托尼拿下一条街之后还真没什么事。
这件事后托尼胃口也大了,又占了一条相邻的街,而后其余几个小社团的头目也开始出手。
而在这一次地盘争夺里,他们天义社就多了三条街出来。
一开始他们整个天义社也不过是三条街而已,可现在这地盘却足足大了一倍。
当然这还不是让乌蝇难受的地方,最难受的是,原本就管着一条街的托尼现在手上已然有了三条街。
凭着这家伙会钻营的性子,还真让他拿稳了这三条街,以至于如今整个天义社权势最高的貌似就是这托尼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钱确实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凭借额外的收成,托尼手底下的马仔也更加夸张了。
到如今怕是天义社龙头都不敢怎么动托尼。
而他的大佬刘华虽然身手不差,可手底下没人也没钱在这一次地盘争夺中又能落下什么了。
最后在天义社倒是被排挤了,而托尼也没少给刘华穿小鞋。
这么些天下来,刘华伤是没少受,可拿到手的东西可真没多少。
可就是这样,刘华还是让他乌蝇来这卖牛杂,说是说防止乌蝇被托尼针对。
可这怎么能让乌蝇接受呢?要是刘华答应了宁远,哪会是这个局面。
不甘的情绪一直在心中淤积,可他却无可奈何,所以他也只能跟这些让自己不舒服的顾客吵上一嘴来发泄一下了。
可当乌蝇还在想着接下来还要不要再干干营生的时候,一个人却带着一群人向他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乌蝇哥吗?怎么在这卖牛杂了?这怎么能行,你们来都尝尝,照顾照顾我们乌蝇哥的生意。”
挑衅的语气,熟悉的声音,乌蝇只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已然没了耳朵的身影,虽说如今这人的行头倒是更加阔绰了一些,但乌蝇还是觉得这个扑街仔还是很讨嫌。
但他也知道如今时势比人强,如今托尼气焰高,就连刘华都惹不起他了。
想着刘华前不久受得伤,此时的乌蝇也不想再给刘华找事。
可惜有些时候并不是他不想找事就能不找事的。
当初他借了托尼的钱,刘华为他出头打了托尼的脸,而他也跟着对托尼嘲讽了一般。
这种事情很显然托尼是不愿意放下的。
所以他直接对身后的几个马仔示意了一下,然后便将乌蝇连人带摊子扣住了。
接着看着那眼神中含着怒火却不敢说一句话的乌蝇,托尼也有一种格外地爽快,
只能说自从他被宁远将双耳直接废掉双耳之后,他对于这种报复的感觉属实是越发喜欢上了。
那人他惹不起,但刘华还有乌蝇这两个小瘪三他还惹不起了?
一个没能力的小马仔,既然还敢嘲笑他没耳朵,不好好玩玩他,托尼都觉得浪费。
只见他直接走向了已经被人抓住的四肢的乌蝇,然后说道。
“怎么?乌蝇哥想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当初你到我场子来找我还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的。”
“现在怕了?”
看到乌蝇依旧不发一言,只是瞪着自己的耳朵,托尼自然不会再忍。
“啪,啪,啪”
一个又一个耳光落在了乌蝇的脸上?
“说话啊!说话啊!说不说?”
打着打着,托尼越发地激动,后面连脚也用上了,直接将被架着的乌蝇踢倒在了地上。
然后再用脚踩住了乌蝇的一边脸又说道。
“真怂啊!也对,垃圾也只能是垃圾,刘华那个扑街仔用命来保的可不就是个怂蛋!”
“也就是你和扑街命好,刘华用自己半条命拿下一条街,就换你这个扑街仔不抽生死签。”
“不然你还想在这安安生生卖牛杂?”
“也是搞笑,这家伙命都敢拿出去拼,却被我两三次小鞋给吓住了。”
“不仅给我伏地坐下,还给我赔不是,可惜烂泥就是扶不上墙啊!”
“我带兄弟来捧你场,你理都不理,还瞪我。”
“你再蹬啊!”
一边说着,托尼没有忍住再对着乌蝇的脸踩了几下。
而这时,被踩着的乌蝇好似真的被刺激到了。
“托尼你个王八蛋,你说我可以,不能这么说我大佬。”
“你个没耳朵的残废,有什么可横的,再厉害还不是被人砍了耳朵,屁都不敢放。”
“说我怂,吔屎啦你!”
此时的乌蝇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几次刘华会收这么重的伤了。
想到这一切地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此时乌蝇对托尼的愤怒已然是无以复加。
而乌蝇的狂怒,一开始还真让托尼有那么点心满意足,可后面乌蝇说到他没了的耳朵的时候。
托尼却忍不住了。
只见他说道。
“残废?你倒是提醒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便从身后掏出了一把西瓜刀。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残废,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残废。”
说完便对周围的人示意了一下,随后原本已经蜷缩在地上的乌蝇又被摆弄成了五体朝地的样子。
随后托尼便走着有些骚气的步伐,直接来到乌蝇的右手旁,然后直接用力劈下。
只听得乌蝇直接发出了刺耳的惨叫。
他的右手直接被托尼直接斩了下来,鲜血直涌,那副鲜血的样子,以及那惨叫,让得托尼格外地享受,只见他又向着另外一边走了过去。
然后说道。
“右手没了,你算是残废吗?好像还有左手是吧!”
随后到了另一边,托尼打算再一次劈砍而出,可随后只见一个身影直接冲到了他的身后。
同样一把西瓜刀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脖子处。
感受着那有些冷冽的金属质感,原本心情大好的托尼此时的心情也沉入了谷底。
而这人便是如今在衣服里面还别着不少崩带的刘华。
说起来他本来是来监督一下乌蝇有没有认真卖牛杂的。
毕竟他知道乌蝇有些眼高手低,所以即便身上的伤都没干,他都要每天去查乌蝇一次岗,以此让乌蝇尽可能好好干这样一个营生。
毕竟江湖不是这小子能混的。
可今天他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群人直接架住了乌蝇。
他倒是想直接帮手,可身上的伤,无疑告诉了他直接去,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所以他想等待时机,等着那群人已经放松警惕分开的时候。他才直接从他们背后跑过去。
想着直接擒住托尼,然后换两人安生。
可他没想到,当他才快接近的时候,托尼便已经斩下了乌蝇的一只手。
以至于如今,那握住刀的手他都有些加重力道。
哪怕他知道今天如果乌蝇和他要想走的话,还真不能砍死托尼。
可他真有些忍不住。
或许乌蝇在其他人眼中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当初他刚加入被砍的快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坨烂泥救了他一命。
后面相处久了,他也将乌蝇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所以如今他的情绪属实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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