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棠站在门口,一动没动。
她看着钟一粟一步步朝她走过来,依旧从没惊讶中回过神来。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根手链。
白金的链子上镶嵌着四颗石榴红的小宝石,一闪一闪,特别的好看。
钟一粟拿出手链,低声对她说,“抬手来。”
婳棠乖乖的抬手,看着钟一粟慢慢的仔细的将手链戴在她手腕上。
戴好之后,钟一粟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很适合你。”
婳棠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她使劲一跳,一把勾住钟一粟的脖子,两腿勾住他的腰,就像一个撒娇的小猴子。
“钟一粟,你怎么来了?”
钟一粟一把将她托住,然后往上抱了抱。
垂眸看她,深邃的眼眸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你生日,我怎能不来?”
“原来你知道。”
“很意外?”
“嗯,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钟一粟垂眸静静的看着她,低声说,“如果不是别人提醒,我还真的就错过了,我平时不太关注娱乐新闻,也不玩微博,我其实是一个很单调的人。”
“我不在意,”婳棠摇摇头,“就算你今天不知道我生日,或许我会失落,但我不会太在意,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她的话,让钟一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没再说话,两人分别太久,再见面,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钟一粟低头,就亲了上来。
婳棠热情的回应着,如果不是还有生日大餐在一旁放着,估计两人又要滚到床上去了。
......
此刻,两人坐在餐桌的两端。
婳棠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饭菜,抬头问钟一粟,“你做的?”
“嗯,时间仓促,简单一些。”
婳棠听着,心头一热,眼眶就红了。
她哽咽着出声,“钟一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幼年丧母,十几岁就跟着外婆过了,外婆过世之后,她又被接到小姨那里,虽说外婆和小姨都对她很好,但因为幼年的经历,终究是让她缺乏安全感和爱。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从千里之外赶来,不仅给她买了生日礼物,还有一桌他亲手做的饭菜。
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本来只要说一句,他想要什么,别人都会做好送上来。
但他却选择亲手做给她吃。
这样的他,让她如何不感动?
看着她眼眶泛红,想要落泪的模样,钟一粟抬手,隔着桌子在她头顶摸了摸,“傻瓜。”
婳棠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只能对你肉偿一辈子。”
“.......这事难道不是互惠互利?”
“不管,方正就是我吃亏,你占了大便宜。”
“好,都依你。”
之后,两人开始吃饭。
钟一粟来得太匆忙,只能在酒店找了几样菜,有婳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有一条清蒸鲈鱼,一道虾仁炒芦笋,一道凉拌海带丝,还有一汤丝瓜清汤。
钟一粟又开了瓶红酒,给两人都倒了一杯。
婳棠吃一口肉喝一口红酒,然后看着对面的男人笑得像个花痴。
她越来越觉得钟一粟长得好看了,棱角分明的脸庞,皮肤白皙,浓密的头发,特别是那眼睛,深邃如浩瀚星空,又像是寂静老林里面的深水古谭,他冷冷的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感到害怕不安;若是他冲着你温柔一笑,你便会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还有那唇瓣,此刻上面沾了红色的酒液,就像是沾了胭脂......
“唔,好想亲你一口。”
钟一粟抬眸睨她一眼,“喝醉了?”
“才没呢,我才喝一杯。”
婳棠收回视线,接着啃排骨,“我还要再喝一杯。”
钟一粟没拒绝,拿起酒器又给她倒了一杯。
倒完之后,他问她,“喝醉了怎么办?”
婳棠冲他嘿嘿的乐,“喝醉了就吃你。”
钟一粟勾起唇角,他心里暗想,这话正合他心意。
.......
凌晨时分,房间里云雨初歇。
钟一粟抱着浑身脱力的婳棠进了浴室,片刻后出来,给她套上睡衣,这才放她睡去。
他又进了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了一身睡衣,也上了床。
刚躺下,身边的女人自动的滚进他怀里,一条腿抬起,很自觉的压在他身上。
黑暗中,钟一粟无奈的笑了笑,随即搂紧了她,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婳棠就醒了。
看到身边的钟一粟还在睡,她也没叫他,就这么安静的趴在他身边看着他。
看着看着,她就手痒,觉得他的睫毛太好看了,好想摸摸。
她一向都是个行动派,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上去,感受着睫毛软软的触感,让她玩得有些爱不释手。
正玩得很开心的时候,手指被一双大手握住了,下一秒,熟睡的男人睁开了眼睛,还透着几分慵懒眸子看着她,轻声问,“好玩吗?”
“好玩啊。”婳棠将脸趴在他胸膛上,一边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回北城?”
“订的是十点航班,你去片场,我就去机场。”
“哦。”
“你这边还有多久杀青?”
“还有一个多月。”
“好。”
婳棠又将身子往他身上凑了凑,“我好舍不得你。”
“我十月初再来找你。”
婳棠眼睛一亮,“真的吗?”
“国庆节,集团公司有假,我抽时间过来。”
“好。”
......
周六,苏眠邀请了朋友来家里小聚,罗珊珊跟着她妈陈璇一起去了。
九月底的上午,太阳光还是很烈。
苏眠将花园里的亭子重新布置了一番,里面的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和瓜果,五个人坐在里面,一边喝茶聊天一边欣赏花园美景,别有一番情趣。
钟南衾和白炎一大早去钓鱼了,家里没其他人,大家都很自在。
沈如画喝了一杯苏眠亲手晒的玫瑰花茶,忍不住点头,“这次的玫瑰弄的比上次的好喝。”
苏眠又给她添了一杯,“我晒了不少,一会儿临走的时候,你们一人带上一盒。”
余苗吃了块糕点,跟没骨头似的靠在苏眠身上,看着院子里的花团锦簇,“为什么我弄的花园都是满地杂草?你这边越来越好看了。”
苏眠笑她,“你懒呗。”
余苗拿手挠她痒痒,两个五十岁的老女人笑作一团,看得一旁的陈璇眼里都是羡慕。
她和苏眠是在学插花时认识的,她的老公是钟氏旗下一个房产公司的老总,知道苏眠就是钟氏集团的夫人时,她就主动和苏眠亲近,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之后她又主动邀请苏眠一起学做陶艺,时间久了,两人也成了朋友。
但每次被邀请来钟家,看着苏眠和她的朋友玩闹说笑,她总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比如说现在,沈如画,余苗,还有喜妹她们几个坐在一起有着聊不完的话,从小时候的趣事说道上学时的发生的事,又聊到大学毕业之后的事。
虽然苏眠很照顾她,但她却怎么也插不上话。
毕竟没一起经历过,就算她想融入进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只好不停的喝茶,微笑,吃茶点。
时不时的插上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总被人忽略。
这样的感觉其实很不好,但她还是忍不住往苏眠跟前凑,每一次邀约,她都答应。
比如说今天,她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女儿罗珊珊。
看了女儿珊珊坐在一旁安静乖巧的模样,她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但同时又有些失落,她知道珊珊今天跟她来这里的目的,但偏巧她想见的那个人不在家。
众人聊了一会儿,苏眠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罗珊珊,笑着夸张,“珊珊是我见过最文静的孩子,乖巧又懂事,我们大人聊的这些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罗珊珊笑着轻声回道,“苏阿姨,我听着你们说还挺有趣的,您和几位阿姨小时候的趣事真多,我们都没经历过。”
余苗,“我们那个年代经历的一切都是你们这一代孩子没法比的,小时候一盒冰淇淋我们几个人一起分着吃,一件好看的衣服我们轮着穿,你们现在好吃的好玩的各种名牌衣服多得是,你们生在福窝,我们那个时候是穷开心,不过也真的是开心。”
喜妹,“我曾经为了一袋方便面和我哥大打出手,打累了,又分着一起吃。”
沈如画,“吃面的时候要把调料粉倒进去,然后将方便面揉碎了使劲的晃啊晃,然后一点点的吃,最后连调料粉都吃了。”
苏眠乐了,“这事我和如画干过,我俩好不容易攒了五毛钱,买了一袋面,偷偷的躲在厕所里吃的。”
一群人说起小时候的事,一边说一边乐得不行。
临近中午,一行人从花园回到屋子里,苏眠去做饭,陈璇在一旁帮她。
苏眠在煲汤,陈璇在一旁帮忙洗菜,她几次抬头看向苏眠,像是有话好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苏眠扭头看她,笑着说,“你有话就说嘛,咱俩这关系你还用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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