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正在屋里商量前路的父子四人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少女,都满脸惊讶。他们以为这个小姑娘得到了明天送她回去的承诺后,就会放心睡觉去,谁知道这个时侯却突然跺门闯入,说不定他们刚才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陈老大反手抓起一条长凳,向着云微寒就扑了过去。既然都被她听到了,只有以命相搏了。他在十字路口开店这么多年,一把牛耳尖刀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难道还怕了这么一个娇娇女?
云微寒脚步一错,躲过了这狠狠的一砸,而在和陈老大擦身而过时,她手中握着的短匕已经刺入了陈老大的肋下。
从肋骨缝中刺入,正中心脏。陈老大手中的长凳摔落,整个人也倒了地上。
陈老二看见哥哥倒下,怒吼着扑了过来。连陈老三都挣扎着拿起桌上的杯盘向着云微寒砸过来。老村长轮着拐杖从云微寒背后扑过来。
但是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根本不能对云微寒造成任何威胁。
只是三两下,陈老二和陈老三都被云微寒同样刺中心脏,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剩下一个被云微寒一脚踹飞在墙角的村长,看着三个儿子都死在云微寒手里,他几乎要崩溃了,趴在地上拼命喊着:“报应啊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夜深人静,这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小村庄中特别刺耳。
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大儿媳走了出来问道:“这是做什么?闹这么大动静干啥?”不就是一个小娘子,至于得弄得这么激动吗?
云微寒从刚才这父子四人的对话中听出来,这家人准备暗算自己,第一个要负责的就是这位看起来稳重朴素的大儿媳。她去找陈老大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打算替自己送信。而是向她的强盗夫君强调了云微寒的“美貌”和“富贵”,引得三个兄弟动心后,才发生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和陈家三兄弟一样罪恶累累。
云微寒走到院子里,一句废话也没说,扑上去一刀就解决了她。
解下来,云微寒又把陈家的二儿媳和三儿媳从屋里拖出来。三儿媳一边挣扎一边满嘴脏话的辱骂她,被云微寒也杀了。扔在了院子里大儿媳的身边。
倒是二儿媳十分识趣,她虽然十分恐惧,却没有说一句话,任由云微寒将她拖进了正屋。
一进屋,看见躺在地上的三兄弟都已经死了,二儿媳更是吓得全身发抖。
趴在地上的村长听见了外边的响动,知道这个家恐怕已经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了。
他努力抬起头来说道:“姑娘,先前是我们一家有错,如今姑娘已经杀了我们家五口人了,总能抵消了吧?我一个老头子也活腻歪了,只求姑娘饶了我这个儿媳妇的性命吧。”
云微寒冷笑道:“你们开店时候遇到的肥羊,杀人越货之后,难道还会放一个活口出去?”这是把她当成没有经验、心软好哄的小姑娘了吗?放走一个活口,谁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
“姑娘,我这个儿媳妇和青云岛龙岛主有些渊源,你放了她,和龙岛主结个善缘,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村长努力地想要说服云微寒。
云微寒又不是江湖中人,哪里知道什么龙岛主?就算知道,对于想杀自己的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还真把我当江湖中人了?我堂堂云华郡主,还用得着一个江湖草莽的善缘?”云微寒嗤笑道。
她的世界和江湖世界的交集太小,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从悬崖上掉落,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而且,陈家三兄弟那样的人,也能算是江湖中人?充其量不过是些黑心店主,谋财害命之徒罢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陈家三兄弟开的是什么店,但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云微寒也已经推测出来他们开的是黑店了。从他们一家对于人命的漠视来看,死在他们手里的客人已经数都数不清了吧。
“姑娘,求你饶了我吧。”二儿媳好像突然醒了过来,爬到了云微寒的脚边想要伸手抱她的小腿,却被云微寒嫌弃地一脚踢了开去,“姑娘,我还不到二十岁,我也不想在这里跟着这家人做这种事情啊。我原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被人拐卖到了这里,跑也跑不掉,只好和他们同流合污。我也不想过这种生活啊!”
云微寒对于这种乞命时候说出的话一点也不相信,她冷笑道:“你就是编出一个天下最悲惨的身世,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心吧。”
不管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和陈家人同流合污做了那么多坏事是客观事实。云微寒在陈家休息走动时,都能感觉到这个二儿媳在门窗后偷偷监视的目光。她哪里是什么被迫的,她已经成为了陈家人的同党。
“姑娘,我不是编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呀。”二儿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姑娘,你见多识广,你看看这块玉佩就知道了。”
云微寒对此没有任何兴趣,她懒懒地瞥了一眼二儿媳手中的玉佩说道:“你这是杀了人家抢来的贼赃吧?”
二儿媳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是我从小就佩戴的。我父亲也曾经是当官的,我也是官家小姐啊。如果有办法,谁愿意在这里过这种日子。”
云微寒懒得再跟她废话,一脚将试图抱着她的小腿求饶的二儿媳踢得飞了起来,直接撞到了墙上。
“我对你的身世和悲惨命运没有任何兴趣。我只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云微寒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那块玉佩,在手里转了两下,前后打量了一番,随手扔到了躺在墙角动弹不得的二儿媳身上,“既然是你从小佩戴的,你就带着它一起上路吧。”
不理老村长和他的二儿媳的哭叫怒骂,云微寒从外边锁上了门窗,从厨房找到柴火油壶,开始放火烧屋。
既然他们准备烧了房子跑路,那她也就按照他们自己的计划给他们送行吧。
火焰烈烈,将整个夜空照亮了大半。
云微寒藏身在村头的一颗大树上,向着村中望去。
几乎每一家都被惊醒了,但是所有人都站在街上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去救火。看来陈家在这村子里的人缘实在是不怎么样。
村头一个院子里走出来两个黑衣人,他们握着刀柄,看向着火的方向,低声问道:“那不是云华郡主投宿的人家吗?”
“是,就是这家说的他们村里最富有、也最招人恨的人家。”
两个人进去了一会儿,再次走了出来,隐入了黑暗中,向着着火的方向摸去。
云微寒确定这就是她在山上见过的黑衣人,他们的衣服、武器都和今天行刺的黑衣人相同。
那么,陈家人说的那个“生病的贵公子”是不是就是永兴帝了?
此处距离青龙山这么近,锦衣卫都能找不到永兴帝,让他落入刺客手中?什么时候锦衣卫这么无能了?
云微寒皱着眉头,小心提气,翻过这家低矮的围墙,无声无息地摸到了那两个黑衣人出来的房间旁。
“确定是云华郡主投宿的那户人家着火了?”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还是能听出来确实是永兴帝。
“没错。”
“那云华郡主现在如何了?”
“不知道。刚才已经派了两个人去看了。”
云微寒对于回话的人的身份有些迷茫。如果是刺客,这态度有点太好了,好像是永兴帝的下属一样;如果是永兴帝的下属,那又太无礼了。
敌友不明,云微寒决定再观察观察。反正听这些人的口气,暂时也不会伤害永兴帝。
她轻轻地翻出院外,挑了一个最高的大树站立着,看着熊熊火光慢慢吞没了陈家那五间青砖瓦房。
幸亏陈家和村子里其他人家都有一定的距离,才没有殃及他人。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个黑衣人才返回屋中。
“陛下……”
黑衣人刚行礼说话,就被永兴帝打断了:“不要这样称呼朕。朕现在是你们的仇人和人质,明白吗?”
“是。”黑衣人站直了身体说道,“我们去村长家检查了一遍,村长家一家七口,四男三女,全部都死了。三个儿子、两个儿媳是被匕首杀死的,村长和另一个儿媳是被活活烧死的。”
“云华郡主呢?”永兴帝最关心这个问题。
“不见踪影。村长一家估计就是被郡主所杀,这把火应该也是郡主放的。”
“郡主怎么会好端端地把他们满门都杀死呢?”永兴帝自言自语地问道。
“或许是他们哪里得罪了郡主吧。”
云微寒看见黑衣人回来,就跳进来在后窗偷听。这一听,她心中的许多疑问都得到了解释。
永兴帝“现在是”这些黑衣人的仇人和人质,看来这些黑衣人并不是真正的刺客。可是其中有两名黑衣人的声音云微寒能认出来,一个就是最初指挥黑衣人的那个头目,被她一鞭抽断了手腕;一个就是在山上跳出来和她缠斗的那个用剑的黑衣人,后来因为挟持魏明雨被她割伤了手腕。
也就是说,青龙山上的刺杀根本就是永兴帝策划的一场戏?
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身上根本没有杀机。那么多黑衣人都不敢下杀手,结果被她用鞭子抽得有的受伤,有的落崖。
对了,说到落崖,那些水里穿着黑色水靠的人应该也是提前安排好的。难怪那两个男人在水里只是远远跟着她,却没有动手。
既然这些黑衣人都不是真正的刺客,那么就是锦衣卫了。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锦衣卫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小村子里来,因为他们根本就知道永兴帝在这里。
永兴帝设计这么一个假刺杀目的何在?他受了重伤,还要让这些黑衣人继续假装刺客,挟持他为人质,非要把这场戏演下去,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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