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共计对战十五场,谢大哥是午膳前的最后一场。
上午的几场比试,叶狗蛋和剑修小弟子那一场因为过于沙雕,娱乐效果拉满,引得大家一直讨论。后面上台的弟子都是修为差距不太大、势均力敌的,因而打的很平淡。
谢朝雨都有点坐不住了,零食瓜果吃太多,感觉肚子已经半饱。
谢朝雨舔舔唇,开始期待,“午膳吃什么?”
叶狗蛋懒懒散散靠着她歪坐在椅子上,“等大哥比完,咱们去弟子食堂看看?”
落燕山庄太富有,自谢庄主往下,到刚刚入门的小弟子,都不爱辟谷。毕竟食堂菜色过于丰富,一天好几顿,顿顿都很合胃口。
谢朝雨:“怎么还没轮到大哥?台上这俩道修还要比多久啊”
叶狗蛋:“道修吵架听着还挺有趣。”
谢逢君是儒修,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主。他对吵架二字表示不满:“人家那是论道,文化人的事能叫吵架吗?”
谢朝雨:“可拉倒吧,就那唾沫横飞、指手画脚的样子”,恕她眼拙,看不出来读书人的气质。
在这方面,叶狗蛋赞同谢朝雨:“比试的时候论道,倒也无妨,但若是和魔族对上,还是动武更安全。”
谢朝雨:“你想想,对面一刀砍过来,你不赶紧打回去,还打算跟人家理论,你拿什么保命,想用唾沫星子淹死对面吗?”
谢逢君闭嘴,专心听台上弟子论道,不再与面前这舞刀弄剑的两个粗人计较。
台上弟子从道法起源开始争论,一方主张道在心中,万事万物随心而动,另一边则表示鄙夷。
“呸!都在心中了你还修什么仙,心里想想,岂不是原地就能渡劫飞升!”
唇枪舌战,严重超时。
裁判敲锣提醒,“再有半盏茶还未分出胜负,便算违规。”
两弟子同时停下满嘴之乎者也,撸袖子,掏出法器,开始干架。
“吃我一记潜龙在渊!”
“无耻之人,你竟偷袭!”
“嘿,都是已经骂娘的关系了,我为何要与你讲武德?”
......
不到十招,决出胜负。
谢朝雨挑眉,“看吧,还是动武更直接。”
谢逢君:“呵,粗鄙!”
.
“第七场,清荷庵止念对万佛寺法殊!”
谢大哥本名谢春红,这名字他自己很是不喜欢。做了佛修之后,就一直坚持让大家叫他法殊禅师了。
他走上台,一身簇新的月白色僧袍,面容沉静,步伐从容,眉目淡远而气息绵长。
站定后,先与对面年轻尼姑互相行礼致意,再对台下行礼。
谢朝雨赞赏:“大哥出场,排面总是很足。”逼格拉满,确实很有高僧的架势。
谢逢君拆台,“要是那师太现在说给他一百灵石,他就能立即认输。”
“......”
叶狗蛋对同样贫穷的人就很有同理心了。
他为大哥辩护:“大哥看淡胜负,又不拘泥于世俗,出家人的境界与我们不一样。”
三人开始竞猜,以午膳菜色作筹码,输了要请客。
那止念师太面相看着年轻,实则已经有四百岁高龄,目前是元婴后期修为,这修为即便是放在落燕山庄,也相当能打,听说她的武器也是一把灵器,叫妙音铃。
谢朝雨觉得铃铛什么的,属于声音攻击,不如大哥用禅杖来的干脆果断,便豪气下注:“赌一盘酱香烧鹅,我压大哥赢!”
谢逢君回忆起止念师太的战绩,清荷庵位于上陵再往南的地方,那里经常有善毒的妖魔作祟,清荷庵的尼姑们降妖除魔,向来能打。
而且,大约是距离太近的原因,加之谢大哥常常回家啃老,为人处世太过接地气,他对自家大哥始终没有那种面对高僧的景仰。
于是他大手一挥,压止念师太,“水晶猪手,输了我请双份。”
二人下注完毕,看向叶无讳。
叶狗蛋心中忐忑,决定先问清楚再做选择:“烧鹅与猪手,要多少灵石?”
“都是食堂七层的拿手好菜,猪鹅皆食灵草灵米长大,平日在兽苑放养,听兽苑弟子说,每日还要给它们诵读诗文典籍,炼气期弟子吃完一盘就能涨一个小境界的修为...”
“听说放鹅的弟子需有筑基修为,否则打不过大鹅...”
叶狗蛋:“你们不要再说了!”
人不如鹅,人也不如猪,这不是我能玩得起的高端局。
但听起来,似乎真的挺好吃——
“夫妻本是一体,我也压大哥!”
.
台上已经比试结束。
止念师太面带微笑,双手合十,“佩服佩服。”
谢大哥笑得佛光普照,甚是磊落,“承让承让。”
...
谢逢君:“他赢了,快走,现在就去食堂!”
谢朝雨也一咕噜站起来,拽着叶狗蛋跟上三哥急促的脚步。
“我们为什么要跑?”不等大哥一起吗。
叶狗蛋很疑惑。
谢朝雨:“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落燕山庄主山食堂是一座足足有七层的楼宇。
食堂里已经有不少弟子,饭菜香气扑鼻,谢朝雨不由得吞口水。
几人直奔七楼。
“烧鹅一盘,八宝鸡一碗,猪手要双份,再来个银鱼鲜仁汤...”
点菜像打仗,谢朝雨飞速报菜名。
吃饭也好像打仗。
一上桌,谢朝雨就拉着叶狗蛋入座,给他夹了半碗肉菜。
“快吃!”
叶狗蛋“我们真的不等大哥了吗?”
谢大哥很快赶来。
入座后,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走了八宝鸡一只腿,两下塞进嘴里,再吐出来就只剩鸡骨头。
紧接着,出手快准狠,猪手没了,鸭翅没了,鱼腹也没了...
叶狗蛋,“...我悟了。”
狗蛋真诚发问:“万佛寺佛修可以吃肉啊?”
大哥擦去嘴角油光,喝了几口汤顺顺食管,浑不在意道:“贫僧修心”,是真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大哥豁达。”
.
既然菜被大哥抢光了,几人便只好再点,一顿饭吃了许久,出门时谢朝雨还在揉肚子。
下半日再回到场上时,比试已经开始。
“哟,那不是熟人吗?”谢朝雨认出台上用鞭子的女修,这不就是叶无讳来上陵那日,一直嘲笑自己的天一门黄衫女修嘛。
“小皮鞭甩得还挺响亮。”
叶狗蛋也认得那女修,他用一种羡慕的语气酸溜溜道:
“同为李长老门下弟子,凭什么她能用高阶法器、被宗门护着,我就只能牺牲皮相被卖掉!”
谢朝雨想逗他,戏谑道:“...你还记着你那天一门师门啊?”
叶狗蛋被她勾起了伤心事,垮下脸,撇嘴,不禁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可恶,给我等着,要是能遇上,看我不砍了那破鞭子!
------题外话------
烧鹅猪手八宝鸡,我统统吃不起
但我有恰不完的柠檬,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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