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的法师，很难判断破法者的能力来源。
毕竟这个兵种就是为了克制施法者而生。
等闲魔力侦测手段，自然对其没有作用。
不过菲斯特并非常人。
拥有本世界独一无二的千里眼。
而且这些年他曾对其进行过系统的研究和开发，千里眼的效力大增。
仅凭直感，便将破法者的本质，感知的七七八八。
不出意外，这个兵种并非正常的职业者。
为一种介于生物和魔像之间的特殊存在。
正是由于经历过反魔法的特化改造，破法者才拥有近乎魔免的能力。
不过这种改造，绝非没代价的。
过程必然是极度痛苦。
寿命恐怕也会受影响。
在改造中，还可能失去生命原有的能力。
也无怪到了血精灵成为可选种族的时代，破法者已然退出历史舞台。
只有阿纳斯塔里安这种强主，有能力号召士兵转职破法者。
后续执政的凯尔萨斯和洛瑟玛人格魅力和军中威望，都不足以如此。
毕竟破法者这玩意实在反人道。
当然该兵种确实强悍。
菲斯特注意到其中几位首脑，实力均在大师巅峰。
整个军团的气势又浑然一体，似乎非常擅长战阵。
携手之下，或可围猎传奇法师。
当然只是普通的传奇。
对菲斯特这样的顶尖人物没有太大作用。
他的底牌尽出，有无数的方法可以取胜。
比如雷之灭龙魔法的很多战技，主要应用的就是物理势能。
大不了正面肉搏就是！
即便是阿纳斯塔里安和银月议会的强者们也一同出手，他亦有把握逃出生天。
因此这支军团还吓不住菲斯特。
随后菲斯特等人在日怒之塔见到了阿纳斯塔里安。
对方现今面带笑容，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经过简单的寒暄后，表示已经知道菲斯特的来意。
愿意按合同约定赔偿。
菲斯特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
不禁感觉到有些讶异。
暗道莫非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破法军团并非调来给自己看的？
随后阿纳斯塔里安的一席话，令菲斯特惊诧更甚。
只听对方语气诚恳道：“菲斯特，我听说了你重建提瑞斯法议会的事，作为学派公开招人，确实是一个好点子。阿洛迪和艾格文后继有人了！不过学派的运行成本极大，否则你也不会几次三番与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进行交易了。我说得没错吧？”
“你并非紫罗兰堡的嫡系，似乎也无意向安东尼达斯靠拢，在达拉然很难得到最好的资源，不如来奎尔萨拉斯发展。我愿意为你提供与顶级学派相同的待遇——每年享受一百万金的拨款，还拥有全部国家级设施的使用权。”
“若是存在重大课题，学派自身无力承担研究经费，还可直接向王庭或议会申请专项经费。只要通过考核，确定项目价值，款项立刻就能够落实。相信我，这里是菲斯特你展现才华的最好选择！”
菲斯特没想到对方安竟会招募自己，而且待遇还相当优渥。
显然并不是说着玩的。
不禁有些愕然道：“可是陛下，我并不是纯血，学派之中的大部分人也是人族，贵国的风气……”
虽然没有明言，但阿纳斯塔里安何许人也？当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充满霸气道：“你的父系是夺日者一族的成员，算算亲缘，还是王族的旁支，谁敢跟你为难，就是跟我、跟王族王族过不去！至于人员构成，你也无需担心，早在两千年前就有人族学派来奎尔萨拉斯公干，这些人后来建立了达拉然。”
随后他的目光悠悠，又补充道：“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无需担心。现在的奎尔萨拉斯就如同一潭死水，亟需外力搅动，让其重新恢复活力。当年我没彻底剿灭巨魔，就是希望人民能居安思危。不过它们实力大不如前，已经很难形成威胁，只保证了军队的纯洁，其他人仍在不断腐化。”
“现今巨魔更是濒临毁灭，已翻不起什么浪花。这条路显然走不通，所以我决定通过内生性的方式，唤起人民动力。因此只要菲斯特你愿意前来，我一定会大力支持，绝不会损害你学派的利益。”
菲斯特闻言心念电转。
暗道他此前还真是小瞧了对方。
阿纳斯塔里安无愧为一代英主。
并未因年老变得昏庸。
清楚‘内无法家拂士，外无强敌外患者，国恒亡’的道理。
为了这个目的，看起来也做了不少努力。
如其所言，留下巨魔。
及原时空重用人类纳萨诺斯，均是如此。
高等精灵的种种积弊，看来也怪不得他。
毕竟熵增，是宇宙的至高定理。
任何事物到达巅峰，都免不了盛极而衰。
像菲斯特前世的很多发达国家，强盛到一定程度，也会出现经济发展停滞、人口比例失调、颓废主义盛行等诸多问题，奎尔萨拉斯并非孤例。
阿纳斯塔里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展现出极高诚意。
令菲斯特十分感动，不过还是一口回绝。
毕竟菲斯特志不在此。
他的目标始终是棋手而非棋子。
顶级学派首领之位，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何况阿纳斯塔里安的棋子绝非那么好当。
固然能获取一定好处。
不过他在朝中无人，能依靠的只有君主。
大概率被阿纳斯塔里安推出去当马前卒。
作为改革的急先锋，背黑锅他来，送死还是他去。
混得好了，做个商鞅。
风光一段时间，然后遭到清算。
混得不好就是王安石。
直接落个晚节不保，惨淡出局。
当然菲斯特现今身处魔幻世界。
自身又属于顶级强者。
与前世的情况存在不小的差别。
倒未必会重蹈商鞅等人的覆辙。
说不定一路反杀超神。
只是付出和收益明显不成正比，他可不愿意趟这浑水。
而且菲斯特也不认为这种方式能够成功。
巨魔的威慑作用仅限军队，新学的鲶鱼效应仅限学界。
想要从上到下，使得民族觉醒远远不够。
不过他也没讲话说死。
表示愿意定期派访问学者，与精灵王国进行学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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