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胳膊拧不过大腿。
磐石少主也不够硬。
张恒还没做什么呢,那点事就不够他自己抖的,连小时候看他妈洗澡的事都说了。
「大哥...」
磐石少主是风光不起来了。
整个人被吓傻的跟鹌鹑一样,哆哆嗦嗦的问着:「我爹要是答应你们,你们会放我走吧?」
「放,为什么不放。」
石座上。
张恒带着猴子面具,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我们求财嘛,说仇,谁跟谁有仇,不过我兄弟的这把剑有点门道,你这条腿...」
向下扫了眼。
磐石少主的小腿已经被剔干净了,哪怕他是半神之体也无法恢复。
一眼看去。
只剩骨架的左小腿上黑雾缭绕,这不是毒,而是生灭法则在交织。
没办法。
天地玄黄,剑出武当。
邱剑生的无我生灭剑道本就霸道,再加上先天剑胎的加持。
唉。
这不是条好腿啊。
「我们只想求财,不想害命。」
「你爹要是大方,我们也不会跟你小计较。」
说到这里。
张恒又话音一转:「当然,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脸面,以后你走路一脚高,一脚低,这就没了脸面,放你走,你会不会想报复回来呢?」
磐石少主吓得连连摇头。
报复。
他也得有那个胆才行。
回想今天,以后睡觉都做噩梦,别说报复了,躲着走都来不及,何必拿自己的小命去跟亡命徒碰,是玩女人不舒服吗。
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死去。
看着磐石少主不但不恨,反而一脸讨好的泥腿子样。
张恒越发明白。
什么叫做命令与征服。
嗯。
有点怀念巨阳老仙了。
他对征服的理解独树一帜,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个志同道合之人。
另一边。
宁州城...
身高九尺,头顶牛角战盔的烈山魔神,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肉饼。
他是大魔神。
自然对自身血脉有所感应,哪能不知道这肉饼里装的是什么。
沉默。
气氛一片肃杀。
几名跟随磐石少主来宁州城玩的纨绔二代们,一个个更是惊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没办法。
谁让他们的靠山硬不过烈山魔神。
「回禀神主。」
「已经调查清楚了,少主是被人以空间神通掳走的,出手之人颇为高明,莫说在场的这些小辈,就连那天仙境界,身居宁城的宁家老祖都没有任何察觉。」
烈山魔神是雷域下第一魔神。
他的强,不只是在自身实力上,同时也在势力上。
同为罗天境大魔神。
速之魔神麾下,连一位同境界的效忠者都没有。
裂山魔神呢。
他手下却有四位大魔神效力,虽然他还没有突破到尊者境,可很多魔神已经将其当做准尊者看待了。
….
「神寻,能不能查到?」
烈山魔神目光下的神寻魔神,便是效忠他的四位大魔神之一。
依托寻觅法则而生,战力不强,寻觅能力却是一等一,属于专精一门的辅助类魔神。
「查不到。」
神寻魔神微微摇头:「我顺着痕迹寻去,入眼是一连串的空间断层,以我对空间之道的涉猎,想锁定源头很难,哪怕不追查出手之人,只查少主的位置,没有三五月也是不行。」
三五个月?
烈山魔神眉头微皱。
他儿子是被绑架,不是出去旅游。
别说三五个月,三五天都等不得,真要是那么拖下去,今天刚见面就送来肉饼,明天是不是又有大骨汤。
开玩笑。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今天肉饼明天汤,后天排骨熘肝尖。
前后五天就该吃猴脑了,谁儿子禁得住这么割。
「棘手啊。」
烈山魔神目光闪烁:「裂山锤是我的伴生之宝,与我心神相连,按理说只要我不死,裂山锤便不会遗失,更不会有二主。」
「这些人怎么敢打裂山锤的主意,难道不怕我顺着感应寻上门去,还是说,这群人的速度很快,有把握被我追上之前,屏蔽掉我与法宝间的感知,从容退走。」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
只能感应着自己与法宝间的距离,暗暗为速之魔神打气。
「嗯?」
前后不过半柱香。
裂山魔神抬头一看,一道青光落在地上。
「你...」
不等烈山魔神说什么。
速之魔神便微微摇头:「没追上。」
「啊!」
有一种郁闷叫做胸口发堵。
烈山魔神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出来,质问一句:「你继续追啊,才半柱香你就回来了?」
「追不上。」
速之魔神面色澹然:「那把飞剑不一般,我也无法将其锁定,再追下去只是徒劳。」
说完。
速之魔神又道:「不过这把飞剑看着有些眼熟,我听闻,剑域出了个剑魔,剑挑一域,杀了很多人,最后引得剑尊者出手才销声匿迹,你说会不会...」
烈山魔神双目一凝。
这件事他也听说过,当时还惊异于有人能从尊者手中逃脱。
现在。
他笑不出来了,剑尊者都没抓到的人他拿什么去抓。
「嗯?」
烈山魔神正想着,突然双目勐瞪:「我感应不到裂山锤的位置了。」
「正常。」
速之不以为意:「对方既然敢打你的主意,肯定就有办法隔绝你与法宝的联系,现在与其想法宝,不然先想想你儿子吧,对方要是不守信用,拿了东西还撕票,这个哑巴亏你也得认下。」
「爹!」
不等烈山魔神惊容。
磐石少主便住着个拐棍,哭丧着脸,一瘸一拐的出现的。
看到儿子。
烈山魔神先是大喜,随后抬手就打。
一巴掌把磐石少主拍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我要你闭关一万年,少一天都不能出来。」
「爹,你那裂山锤...」
磐石少主畏畏缩缩的说着。
「畜生啊!」
烈山魔神抓起儿子就是一顿锤:「我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畜生。」
当然。
雷声大,雨点小。
烈山魔神要是真打,磐石少主有九条命也不够。
打的鼻青脸肿却不是什么重伤,显然儿子的重要性超过法宝,此时不过是在泄愤而已。
「父亲...」
另一边。
宁宣一脸忐忑的看着速之魔神。
速之魔神面无表情。
深深的看了宁宣一眼,随后化为青光冲天而起。
宁宣心情复杂。
他想过无数次与父亲相见的画面,却没想过会是这样,喃喃道:「父亲,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没有回答。
宁宣摸了摸额头上的神纹,沉默少许,头也不回的走向人族祖地。
….
同一时间。
废弃洞府...
「哈哈哈...」
看着眼前的白玉石盒。
张恒开怀而笑:「邱道友,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邱剑生不说话。
看着石盒有些发愣,好似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不开心啊?」
张恒一甩手,封印着裂山锤的宝盒落在邱剑生怀中:「有这法宝在,回归师门也算有交代了。」
「唉。」
邱剑生一声长叹:「我是该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不出来,我来大世界是为了磨砺剑道,不是
来打家劫舍的,也不知怎么的,搞的跟土匪一样。」
嗯?
怪我??
张恒皱了皱眉。
这话说的他不爱听,土匪,谁是土匪。
他们明明是星辰斗部的先遣军,不顾艰险,不惜一切代价的打入敌人内部,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为后续的战斗做准备,很有贡献的好不好。
张口闭口就土匪。
昏头了,没学过别的词。
「你还年轻,有想法是对的。」
「可要注意语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张恒明白邱剑生的郁闷。
他就像一把剑,一把属于武当的剑。
直来直去,认为世界也是这样。
可实际上,世界不是这样运转的,而是强则强,弱则亡。
「起于微末时。」
「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像小孩子一样,等着父母的哺育就行了。」
「但是人总会长大,当你有天发现,祖师原本高大,挺直的嵴背有些弯曲,身形也有些消瘦时,你就该明白,到你站出来的时候了。」
张恒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以前也像你一样,无忧无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理想,也有抱负。」
「那时候吧,我觉得宗门,祖师,道统,距离我很远,远的好似遥不可及。」
「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下面的弟子一脸崇拜的看着你,喊你祖师时,你知道那时最尴尬的是什么嘛?是你搜遍身上,身无长物,连见面礼都拿不出来。」
拍拍邱剑生的肩膀。
张恒又是一叹:「天仙境承上启下,再往上,罗天境与太乙境,便是宗门长老了。你我呢,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我听你说过,你是地仙界的仙道家族出身,族内有一位太乙境的家族老祖。」
「你知道吗,俗世洪流,站得住脚已经是千辛万苦,很多飞升上来的下界仙神,摸爬滚打一辈子,连你我的都达不到。」
「你我命好,在这个有志难伸,万事难成的时代有所依靠,可以一展所学。」
「只是话说回来了,世间有光就有暗。」
「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既如此,为什么不能是你我,难道就因为你我光芒万丈,所以就不能沾染尘埃吗。」
看这邱剑生默然不语的样子。
张恒指了指他怀中的玉盒:「我们做多些,以后的弟子门人就能做少些,修行路,是一条不归路,不是大成,就是大败,山高路远,还没到你我振翅高飞,再无拘束的时候。」
….
听完这些话。
邱剑生幽幽长叹:「你我出身显赫,尚有如此不顺心意之事,下界苦修飞升之人,又该是何等的举步维艰。」
没有回答。
佛说众生皆苦,并不是平白而来。
而且张恒也不敢念苦。
他要是说苦,下面的修士该怎么活呀。
邱剑生嘛。
属于小资的无病呻吟。
或许一些出身显赫的大派弟子都有类似的通病。
这次真灵降界,往界来走一遭,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当然。
对邱剑生这种人如此。
至于张恒。
他走南闯北,什么没有见过。
他来大世界......针线不动,其他的能拿多少拿多少。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这不是贪。
而是有机会你就要把握,千万别等几万年后再念叨着:‘我年轻时有机会,各种
宝物唾手可得,可那时的我很清高,不懂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说:我天生就是个强盗。,
好吧。
张恒承认他超喜欢这里。
宝物超多,有德者居之。
这不。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烈山魔神是个忠厚人啊。
被抢走伴生法宝的他并不甘心,准备呼朋唤友,召开雷域的大会,围剿剑魔邱剑生。
张恒呢。
准确的说是速之魔神。
他也被烈山魔神邀请着,成为了这场大会的创办人。
嗯。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诸天从茅山开始.
龙升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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