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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琮!
阿皎晓得这萧琮上回被人伤了子|孙|根,到如今都未痊愈。可萧琮素来是个骄奢淫逸的主,自打受了这刺激,亵|玩女子的手段也层出不穷,据说还有几个被他活生生玩|弄致死的。这等事情在这靖国公府算得上是不可外扬的腌臜事,可谁让萧二爷和二夫人宠着这个儿子,任由他胡作非为。
阿皎嫁入靖国公府这一年多,也曾偶尔碰见过几回萧琮,可她毕竟是世子夫人,这萧琮自然也奈何不得她。
未曾想——
这厮居然还惦记着她,如今更是这般大胆将她带到此处。
“姐,是萧二公子——”青青有些害怕,语气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瞧着颇为楚楚可人。这能不让人害怕吗?可晓得这会儿害怕也没有用,便鼓起勇气同自家姐姐一道待着。她见树下立着的萧琮,蓝袍玉带,身形高大,面如冠玉,眉目俊朗,瞧着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她在晏城待了这么久,自是听说过这位萧二公子的臭名。这晏城自有一些整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论吃喝玩乐,这萧琮当属其中翘楚。
可如今,这萧琮居然盯上她姐姐了,真是色胆包天。青青心里腹诽道,对着萧琮啐了几口。
阿皎自深吸了一口气,这萧琮却是执着折扇走到了马车前,端得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萧琮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皎,目光又落在了阿皎身侧的青青身上,这才笑笑道:“当真是一双姐妹花。”
这青青的容貌虽及不上阿皎的,可这等青涩女子,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而他这位嫂嫂,虽说是嫁了人还生了孩子的,可胜在容貌拔尖,令他心心念念许久。
阿皎眉宇冷冷道:“二公子这是何意?”
萧琮笑笑,命身后的小厮将马车上的二人带下来。阿皎知道这会儿她不能硬碰硬,便也乖乖下来。只是她一下来,这萧琮的手便伸了过来。阿皎美眸瞪得浑圆,一手将身后的青青扶住,然后往后头连连退了几步,“萧琮,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萧琮笑得颇为轻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既明仰慕大嫂许久,朝思暮想,今日才想着同嫂嫂一聚,慰藉既明的相思之情。”既明是萧琮的字,意为天色明亮的意思,可阿皎觉着,这萧琮压根儿就配不上这二字。
阿皎一时气愤难当,胸腔皆是怒火,这萧琮的胆子也忒大了些,竟然惦记上她了,“我既是皇上册封的荣安郡主,目下又是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你若再纠缠,我夫君不会放过你。”她晓得世子爷宠她,就算这个萧琮是世子爷的堂弟,世子爷也肯定受不得自己被欺负的。
萧琮却是笑笑,说道:“嫂嫂明明晓得,现如今你自身难保。”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青青,说道,“若是嫂嫂答应,肯于既明春风一度,既明便答应你,放过这位青青姑娘。”
“你……”
“啧啧,这青青姑娘不亏是嫂嫂的亲妹妹,亦是生得一副好相貌,我可听说,这青青姑娘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了。这成亲好啊,只是……我若是替新郎官验验货,倒也是乐意之至。”萧琮之前被伤了命根子,寻变了名医诊治,如今虽及不上从前,却也能御女,这于萧琮来说,可是一桩大好事。
只是普通的庸脂俗粉,岂能比得上他这位绝色的大嫂令人垂涎?
他这位嫂嫂,生了孩子之后,身姿多了几分丰腴,这胸前鼓鼓囊囊,腰肢却不盈一握,若是弄上一回便是生生要了人的命,不知是何等的销|魂。
是萧珩的妻子又如何?他要染指的,就是萧珩的妻子。他倒要看看,若是他要了萧珩这视如珍宝的妻子,他会有何等的表情?
阿皎有些后悔,今日身边不过带了一个丫鬟,现如今这等状况,这萧琮分明是疯了。只是——若是她俩此刻跑,又如何跑得过萧琮和他的这些侍从?
阿皎的掌心黏糊糊的,出了好些汗,面上却是强撑着底气,对着萧琮道:“你这是找死。”
萧琮笑了笑,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的表情,知她已是紧张到了极致。这般楚楚可人的美人儿,他萧琮自是爱惜还来不及呢。萧琮又道:“嫂嫂是希望萧珩来救你吗?可是恐怕要让嫂嫂失望了,我可是特意打听过了,这萧珩……今日陪着皇上和朝中大臣一道狩猎作乐去了,恐怕要天黑才回来。”
这个阿皎当然知道。昨日世子爷特意同她说的。
萧琮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道:“嫂嫂,你同我那大哥之间,夫妻之事不再少数,今日不过是换个男人行一回事儿,嫂嫂尝了这其中妙处,说不准日后还巴不得我……”
“住嘴!”阿皎气得发抖。
萧琮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这萧珩看着文文弱弱的,行起房事来,如何及得上他?
“嫂嫂是聪明人,晓得这会儿你俩也逃不了。与其要我用强的,不如顺着点,你也好尝到其中滋味儿。至于之后的事情——若是嫂嫂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同我之间有私情,那我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三生有幸,尝过这嫂嫂同青青姑娘两朵姐妹花一道颠鸾倒凤,也是不枉此生……”
萧琮心里打着好算盘,若是他这嫂嫂同意,他便假意不碰她妹妹,等得手了,再尝尝这妹妹的滋味;若是不同意,那他便用强的,这件事情若是声张出去,她这不洁之身,逃不了一纸休书,而她这妹妹也没法子嫁如意郎君。他这位嫂嫂聪慧过人,想来也知道其中利害,不会犯蠢事儿。
阿皎身后的青青听着这等污秽话语顿觉恶心,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萧琮轻笑一声,伸手一把抓着阿皎的手腕子便往林子里拖。
“姐——”青青唤了一声,忙去阻止,却被身后的两个侍从给钳制住,画眉亦是,今日萧琮似是精心安排过,带足了人手,她们三个弱女子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阿皎挣扎着,可萧琮却捏的更紧。阿皎努力让自己冷静,想了想,才决然的从髻上拔下金簪毫不犹豫抵在脖颈处,“萧琮。”
萧琮一愣,见她执着金簪死死抵着脖子,她略微抬着头,那白皙纤细的脖颈越发显得格外的纤弱,偏生她举止果决,这簪子抵在肌肤上,立刻就划出了一道口子。
“你疯了……”萧琮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伸手去夺她手里的簪子,却见她又刺进了一分。
萧琮只想尝尝*之乐,未曾想过要她的性命,说到底,她这般的身份,若是出了事儿,他恐怕也会没命。只要她乖乖配合,让他得偿所愿,两人各自舒坦,又有什么不好?一时萧琮立刻放手,语气也软了几分,道:“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总行了吧?你快把簪子放下来,小心刺伤了……”
阿皎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下怕的要命。
她道:“若是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死在你面前。今日之事,我信我夫君的能耐,他定会查明,到时候你也别想活命。若是……若是你就此放手,我便答应你,此事我既往不咎,只要你放我和我妹妹离开。”
萧琮心道:此刻话说得这般好听,待他真的放了手,她又如何向萧珩解释她脖颈处的伤痕?
他没有退路,只有同她成其好事,再拿了她的贴身衣物以做要挟,到时候她也不敢同萧珩说。
萧琮故作退让,苦苦哀求道:“是既明糊涂了,嫂嫂切莫做这等危险之事,速速将这簪子放下了。若是再刺进去一些,恐怕这小名都难保了。”
这簪子如此尖锐,她的皮肤又是这般的嫩,当真是看得他胆战心惊。
可阿皎晓得这萧琮是个龌龊小人,不会轻易答应的。可偏生此地无人经过,她便是求救都没法子。阿皎暗下思忖片刻,也不敢松懈半分——这簪子,她不能放。
一放手,她同青青便真的是完了。
她是宁死都不会让萧琮得逞,至于青青……她也不会看着她被人欺负。只是她终究是势单力薄,如今除了以死威胁,她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正当这时,却听得林子外一阵吵闹声,阿皎闻声望去,这萧琮却是眼尖,立马上前夺阿皎手里的金簪。
“把簪子给我。”萧琮擒着她的手,去多她手里捏着的簪子,阿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夺走的,挣扎之际,便听得这萧琮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后便是一阵咒骂声。
阿皎抬眼一看,见萧琮的左脸颊被她的金簪子划出了一道尝尝的血痕,此刻正淌着血,狰狞的很。
她一愣,萧琮便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簪子,往地上一扔,才道:“贱人!”
语罢,便去撕阿皎的衣裳。
阿皎死死捏着领子,之后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大声呼叫。下一刻,整个人都被身后之人带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阿皎猛然回头,见来人竟是祁隽,便诧异道:“祁大哥?”
祁隽见她虽然狼狈,却也是衣衫完整,便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此刻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只护着她的身子,怒视着面前的萧琮。他见萧琮小半张脸都是鲜血,这地上又有沾了血的金簪,便只是阿皎所为。这样也好,她瞧着娇弱,好在性子刚烈,有这几分果敢。
萧琮瞧着,便是一阵轻笑,“我还以为嫂嫂冰清玉洁,心里只有萧珩一人,未想到竟与自己的妹夫有一腿的,当真是一桩好戏——”
阿皎知道祁隽是为了救她,可她实在不想同世子爷以为的男子有肢体接触。她正想让祁隽将她放开,却见不知是何处射来一只羽箭,这箭结结实实的射入了面前正说着污秽话语的萧琮心口处。
萧琮死死的捂着心口,抬眼看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男子,翕了翕唇道:“你……你竟敢……”
一箭致命,萧琮未来得及说一句完整的话,便“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阿皎顿时面色惨白,忙从祁隽的怀里挣扎出来,转过头看向不远处。此刻穿着一身骑马装,正翻身下马朝着她走来的人,不是世子爷又是谁?
萧珩阔步上前,一把将面前的妻子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发顶。
祁隽站在一旁,看着感情笃深的二人,倒是觉着自己有些多余了。
萧珩拥着怀里的妻子,抬眼看着祁隽道:“多谢祁兄了。”
祁隽表情淡淡,倒也没说什么。这会儿青青却快步跑了过来,她见姐姐没事,自是松了一口气,而这躺在地上身上插着一支羽箭的萧珩,她看了也没怎么害怕,只觉得他死有余辜。只是——青青抬眼看了看祁隽,若是往常,她此刻定顾不得姑娘家的矜持扑进他的怀里。
可是祁大哥他——
青青的手攥了攥紧,眉头微微蹙着,一想到祁大哥先救的是姐姐而不是自己,心里头便有些发堵。虽然她知道姐姐危险些,祁大哥这么做是明智的,可她终究还是有些不舒坦。
祁隽似是察觉到了青青的异样,忙上前执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关切道:“没事吧?”
青青笑了笑,看着祁隽的眼睛,“我没事,只是……有些害怕。”
祁隽晓得她毕竟是小姑娘,遇见这种事情肯定是害怕的,便伸手抚了抚她的脸,柔声安抚道:“有我在,不用怕。”
瞧着虚惊一场,阿皎也是吓了个半死,如今萧珩来了,她自然也不用再强撑着,只紧紧的偎在他的怀里。待情绪稍稍平定之后,才抬头看向萧珩,“世子爷,这二公子……”
这二公子是二房的独苗,若是死了,终是不好交代的。
萧珩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可心里却想:若是知道这萧琮会做出这般禽兽不如之事,他上回就该要了他的命。
他低头看着妻子颈上的伤痕,这才拿出汗巾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道:“我们回去吧。”说着,便看了祁隽一眼,“祁兄,就麻烦你把青青送回郡主府。”之前他对祁隽不喜,如今亦是不喜,可眼下想来,他还是信得过他的为人。
祁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萧珩身侧的阿皎,道:“放心吧,我定会安全将青青送回去。你快些带阿皎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嗯。”萧珩听了,便顾不得在外头,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一道上了马。
马儿急急赶回了国公府,此刻阿皎身上披着萧珩的披风,倒也瞧不出异样来。毕竟这种事情不宜闹大,若是让府中的下人瞧见了嚼舌根可是不好。
只是这一路上,萧珩一直脸阴沉沉的。
阿皎亦是不敢开口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这般装束,分明是从狩猎那地赶回来的。她看了看他冷冰冰的侧脸,心里莫名觉得踏实。不过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一阵眩晕,身子一个不稳,便往前栽去——
萧珩忙将人拥住,对着上前来的竹笙大声吼道:“快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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